似乎是因为觉得亏对湘颜,徐曜一大早就派人送来了好些的珍奇异宝,堆在桌子上好大的一包。就连皇后也派人过来安慰了几句还嘱咐她这两天不用过去请安了,保重身体最重要。
湘颜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不由得就心里一阵气闷,她需要的是这些吗?徐曜这个混蛋总是把她跟后宫的那些个俗人放到一起,以为送些金银珠宝,奇珍古玩她就会开心的不得了,她在乎的只是他的心,其余的她什么也看不到眼里。
漪澜看到湘颜神色有些不对劲,看了看正等待回去复旨的李德安一眼,忙低声提醒道:“娘娘,李公公还等着呢。”
湘颜眼睛一眨,回过神来,看着李德安说道:“那就劳烦李公公再把这些东西搬回去吧,本宫不要!”
湘颜说完转身进了内室,李德安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漪澜,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丰厚的赏赐还不乐意啊?”
漪澜凝眉不语,惜霜却在一边低声叹道:“李公公,娘娘怎么会将这些俗物看进眼里,娘娘的眼里看中的从来不是皇上的权势,她喜欢的是皇上这个人,您明白不?”
李德安长这么大年纪,听到惜霜这么说,不由得觉得有些惊讶,又想了想湘颜平日的作为,确实像这么回事,只不过。。。这也未必就是好事了。
李德安只好把东西又抬了回去,没过多久,徐曜下了朝就直奔关雎宫而来。湘颜一身素白色杭绸绣梅花竹节的小缎袄,同色的棉裙,漆黑的长发随便的绾了一个纂儿,斜攒了一支碧玉葫芦簪,正斜倚在大榻上看书。
屋子里飘着淡淡的梅花香,这是漪澜亲手做的燃香,知道湘颜不喜欢那些太浓重的香料,所以才采摘了梅花亲手做了这梅花香,因此屋子里这淡淡的梅花气息格外的清透,闻之欲醉。
湘颜这一身家常打扮,徐曜一眼望去越发的觉得温馨了,这里有一种家的味道。帝王是没有家的,只有天下臣民,只有后宫嫔妃,家,这个字眼太奢侈了,第一次,徐曜竟然觉得有了家的味道。
湘颜听到脚步声,徐徐的抬起头来,看到徐曜似乎一点也不奇怪,放下手里的书,笑道:“下朝了?”
“嗯。”徐曜轻声应答,然后大步的走到湘颜的前面,看着她气色蛮好,笑道:“今天脸色好多了。”
湘颜笑笑没有应声,只是看着他,却不言语,那温和的目光竟然让徐曜觉得犹如烧红的烙铁板让他微带不安。
徐曜张张嘴,却发现一路上想到的许多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湘颜看到他的窘状,轻叹一声,说道:“我入住关雎宫的第一天,你给了我一个特殊的夜晚,你说你视我如妻子,还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纵然知道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情话,可是我却依旧深深地刻在心上,在我心里视你如丈夫,却不是距离我远远地,高高在上的皇帝。皇帝是天下人的,丈夫却是我一个人的,你用皇帝的身份赏赐我金银珠宝,我不喜欢,我宁愿你用丈夫的身份送我一枝木簪,我也欣喜若狂,你,懂不懂?”
因为安常在的事情,徐曜觉得自己格外的愧疚,因此才想用这种方式弥补一下湘颜。这种惯性的思维,却不料在湘颜这里踢了铁板,这也才让他惊觉,原来这是上还有一个女人是拿心来对他的。
所以下了朝,听到了李德安的回话,徐曜就匆忙赶了过来。在听到湘颜这一番话后,心里真是百种滋味涌上心头,就连皇后也不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在湘颜的身边坐下,徐曜长臂一伸将她拥进怀里,说道:“此生能够拥有你,是我的福气。”
湘颜偎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如铁马奔腾般的心跳,却默然不语,有些事情只能想不能说。湘颜却不是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后宫中还有那么多的嫔妃,她可不敢保证没有第二个安常在。
“只希望今生今世,你和我能美美满满。”湘颜最终只是如此轻喃一声,美美满满何其难求,但愿她与徐曜相知相许直到白头。
徐曜陪着湘颜用了午饭便匆匆离去了,年关将至,诸多的事情也开始忙碌起来,各地的折子如雪花般飘来,徐曜常常在德奉殿一呆就是一天。
下午,湘颜换了一身宝蓝色刻丝如意长袍,头梳梅花髻,簪五凤朝阳金簪,垂着细细的流苏,耳上带着玫瑰扭金坠子,脚踏银鼠皮做成的小棉靴,外面披了厚厚的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大氅,戴上了风帽,坐了暖轿,一路往冷宫而去。
漪澜和惜霜紧紧的跟着,宋元海在前面带路,今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金色的阳光漫天的披洒下来,照的人觉得暖洋洋的,就连风也变得柔和许多,没有了往日的犀利。
冷宫,是整个皇宫最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谁也不愿意轻易的去那种地方给自己沾染晦气。
冷宫在皇宫的东南角,就距离湘颜以前居住的冬藏院没有多远。虽然距离如此近,可是湘颜却没有去过那种地方,这是她第一次踏进冷宫的地面。
冷宫称之为宫,其实就是很破败的一条长巷,两边是整整齐齐的两排低矮的房子。由于长年不怎么见到阳光,显得格外的阴暗,阴风阵阵,让人觉得浑身惊悚,就连呼吸也不敢大声了。
宋元海上去敲开了冷宫的大门,只听那两扇厚重的大门吱吱呀呀的发出难听的声音,宋元海低头对那守门的婆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她立刻打开了门,恭恭敬敬的请湘颜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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