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凤城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就会仓皇而走,却不想凤城竟然在室内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你!”凰歌气结,指着凤城,没好气的道:“堂堂战王,竟然也会做出这等无赖之事,你就不怕传扬出去毁了你战王的名声?”
凤城扬了扬浓密的眉毛,诧异道:“传扬出去,难道说,你不在意你所谓的闺誉了?还是说,你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为战王妃。”
凰歌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瞪着凤城,她怎么也想不通,凤城私底下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见到凰歌不说话,凤城一个闪身就到了凰歌面前,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凰歌,带着一抹郑重的道:“都说,我杀孽太重厉鬼缠身。凡事我身边的人都会被冤魂索命,你不怕?”
凤城眸间的深邃让凰歌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凤城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出众的鼻息喷吐在她脸上,有些酥酥麻麻的,还有些令人心悸的萌动。
凰歌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后背撞上浴桶的边缘,发出“咚”的一声。
门外的郭嬷嬷听到里面的声音忙敲门道:“小姐,你没事吧?”
凰歌慌乱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故作平静的道:“没事,不小心碰到浴桶的边缘,嬷嬷不必担心。”
凤城看着凰歌红了的耳垂,屈指想要弹一下,却又觉得唐突,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压低了声音再次问道:“你不怕?”
凤城似乎格外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双眸中的紧张不由自主的就体现了出来。
凰歌的心格外震动,一直以来,凤城在外的表现都是宠辱不惊的,甚至有人说,战王只懂得杀伐,不懂得什么叫做感情,更不知道在乎。
此刻凰歌才发现,原来他在乎,他在乎别人是怎么样看他。
“你不怕?”似乎发现凰歌在走神,凤城坚定有力的大手搭上凰歌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扳正,正对着自己的脸,再次认真的问道:“我希望知道答案。你究竟怕不怕。”
“怕”这个字即将冲破喉咙的时候,凰歌在凤城的眼眸中捕捉到了一抹忐忑,正是这一抹忐忑让凰歌的心情不自禁的软了一软,抬手佛掉凤城的手,仿若佛掉一直停留在肩膀上的苍蝇一样的随意,冷哼了一声,道:“不知所谓。”
凰歌一边说,一边起身,离开凤城的身边,走到旁边拉过一条湖蓝色绣着祥云的披风,将自己裹着,抬脚往外走去。
凰歌觉得,室内的气氛实在是太过于压抑了,若是不出去透透气,她只怕要被闷死了。
连凰歌都没有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几分仓皇逃窜的味道。
“站住!”看到她的离去,凤城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闪身到了她面前,道:“你不回答,是你不知道答案,还是不忍心。”
“不知所谓。”回答凤城的还是这四个冰冷的字,让凤城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受伤的神情。
凰歌的心再次软了,声音也压低了一些,带着一抹没好气的道:“你在这里,我无法沐浴,我想出去透透气。你答应过我不会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请你不要食言。”
凰歌绕过凤城就准备往外走,却被凤城执着的拦住了,口中依旧是那执着的三个字:“怕不怕?”
凰歌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坚强如同战王凤城,也在意别人是如何想的吗?”
凤城坚定摇头道:“我不在意别人,可我在意你。你不是别人。告诉我,你怕不怕?”
凤城眼眸中的坚定和那一抹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脆弱让凰歌升腾出一抹无力感,放弃了做无谓的抵抗,缓缓道:“凤城,我不知道你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问出这样的话。可是我想告诉你,所谓冤鬼,从来都是不存在的。你杀那些人,是因为那些人该杀。你若不杀他们,他们必定杀你。所以,你无所谓负担,更无所谓去追究别人怕不怕。所谓杀孽,不过是你心里的阴影罢了。那些无知的愚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