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庆雷几乎是面无表情,给人一种千里之外的感觉。
陆君宝其实在半路上就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五分钟的时间,他要怎么说服曾庆雷相信自己,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看到陆君宝沉吟着,曾庆雷淡淡的表情,又转过了身望着湖景,然后头也不回沉沉的说道:“如果你是想以国宝作为跳板而来接近我,我会很不客气的告诉你,滚蛋!”
曾庆雷的话又沉又毫不带一丝感情,如果是普通人,在他这么高的官员面前,只怕会吓得屁滚尿流了!
但陆君宝不是普通人,曾庆雷的威严气势对他不起半点作用,陆君宝望了望天,然后对曾庆雷说道:“曾书记,您看这天色怎么样?”
曾庆雷有些奇怪,回头扫了一眼陆君宝,明明自己已经告诉他,只有五分钟时间,而且不会给他任何循私枉法的事,他怎么不说他的正事,反而扯起淡事来?
不过曾庆雷仍然望了望天,此时正值中午十一点左右,烈日耀眼,天空几乎是没有云彩,偶尔有一丝淡淡的白云飘过,天气好得很!
“你还有三分钟!”
曾庆雷收回望天的目光,又对陆君宝提醒了一下。
陆君宝毫不以为意,伸手对曾庆雷说道:“曾书记,能不能把您的钢笔借我用一下?”
曾庆雷着实感到奇怪了,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儿子几乎是跟他赖上了一般的求他给这个机会,怎么他就毫不珍惜?
但借笔的事,曾庆雷倒是不反对,从胸口的上衣袋里取出了别着的那支钢笔,然后递给了陆君宝。
陆君宝接过笔,也没看这支笔是高档的还是普通的,取掉笔筒就在亭里桌子上的一张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对曾庆雷说道:“曾书记,这老天爷的事,是最难明白的吧?都说天威难测,天有不测风云,我倒是想跟您说说这个!”
说着把手上的纸递给了曾庆雷。
曾庆雷诧异的接过纸,然后看了看,纸上面依次写了几行字,仔细看起来,上面清楚的写着:“十一点十六分,起风,乌云聚顶。”
“十一点十八分,打雷,十九分,炸雷劈中鱼塘右外侧的杨柳树。”
“十一点二十一分,暴雨。”
“十一点二十七分,雨停。”
“暴雨历时十一分钟,雨量五十二毫米!”
整张纸上面就只写了这几行字,曾庆雷看得莫明其妙的,随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君宝点点头道:“曾书记,难道国宝没有跟您说,我是易卜占卦,学风水术数的?”
曾庆雷一怔,随即勃然大怒,眉毛一竖,一拍桌子就喝道:“扯淡,马上给我消失!”
一怒之下,曾庆雷不再给陆君宝脸色,当即喝令他滚蛋。
陆君宝叹了口气,望了望天,然后又摇了摇头,站起身缓缓从木板浮桥上往岸边走过去。
曾庆雷瞪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绝张,很是气恼,国宝这个混蛋,仍然不知长进,跟这种瞎混在一起,像这种人,纯粹就是指望巴结着他捞些好处!
一恼之下,又将那张纸扔进了湖中,在空中盘旋了几下,然后落在了湖面上。
落在水面上的纸是背面落水,有字的一面朝着上面,纸张的质量很不错,水一时都没能浸过来。
“瞎胡闹,都忙到不知天日了,这家伙还来捣乱!”
曾庆雷恼怒着,抬手看了看手表,十一点十四分,给这混小子又浪费了点时间,接着要赶往东城区了。
向亭子外面的岸上招了招手,曾庆雷喊了一声:“杨秘书,你过来一下!”
三十来岁的杨方是曾庆雷的秘书,很精明干练的一个人,听到曾庆雷的叫声,赶紧就一溜小跑过来,跑到亭子里,将声音放到极轻,又屏住了喘动的呼吸,小声问道:“曾书记,您是要……”
曾庆雷摆了摆手,眯着眼看着岸边儿子和刚才那个叫陆君宝的年轻人快步离开,哼了哼,然后又吩咐着:“杨秘书,你给我念一下下午的行程!”
“好的!”
杨方应了一声,马上就从随身夹着的公文包里取出记事簿,打开来就念道:“十一点二十,到东城区与东城区高官张友谈东城商业城的开发事宜,十一点五十,接见海外精诚投资公司的约克森先生,一点半……”
曾庆雷听着杨方念着行程之际,忽然间觉得天色暗了下来,抬头一望,刚刚还几乎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这时忽然就变天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乌云,又迅速又浓厚,直压得天色暗了下来!
曾庆雷一怔,凝神想了想,又瞧了瞧湖面,沉吟了一下,乌云遮天蔽日,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天色就暗得好像傍晚七点钟的时候。
“隆隆……”
一时连续的响声,闷沉的雷声响起,渐渐的由轻到重,由远到近,很快,雷声就像猛烈的烈马奔过,嘈到耳朵里都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曾书记,到岸上的房子里避一下雷雨吧,看来是有场暴风雨了!”杨方赶紧停了念行程,直对曾庆雷说着。
曾庆雷没有理会杨方的建议,只是望着湖面发怔,随即又猛然对杨方说道:“杨方,你赶紧把湖面上的那张纸给我捞上来,快点……”
杨方一怔,赶紧站起身看了看,湖面的确漂浮着一张纸,曾书记显得很急,杨方毫不犹豫的就放下记事簿,飞快的脱了鞋,然后从亭子栏杆上翻过去就跳进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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