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街头闲逛

  香气四溢的佳肴美馔很快摆到桌上,可云舒仗着自己滚圆的肚皮一筷子接着一筷子,不一会便将这些美食吞吃入腹。

  女子出筷如剑,那叫一个快、很、准!

  可是旁人看来,女子虽然进食颇快,却有条不紊兼得几分优雅,这样子引得凤朝歌有些瞠目结舌,甚至怀疑她用上了江湖里某些高深莫测的手法。

  云舒好不容易酒足饭饱,发现有人直直的盯着自己,那充满趣味和宠溺的目光令她些闪躲,脸颊上飘出两朵红云,然后打了个饱嗝,支支吾吾道:“我…嗯…肚子里的孩子饿了。”

  凤朝歌的眸子浮现出笑意,一闪一闪如同星子:“我竟不知,自己的孩儿竟然如此能吃。”

  他欺身凑过来,修长如玉的身姿将云舒圈在窗边,因为离得太近云舒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呵气如兰,其中还伴着淡淡酒香,十分醉人:“人常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难不成你腹中便是那传说中喜爱吃食的饕餮不成?”

  云舒何曾见过他如此不正经的样子,偏生这人连说笑都十分温雅有趣,当下不由觉得血气又上行了几分,脸上的红云如霞光,秀色可餐。

  她轻声‘啐’了一口凤朝歌,声音低不可闻却带着惑人的慵懒:“你腹中才装着那贪婪擅欺的东西。”

  凤朝歌闻言哈哈一笑,竟是十分旷达潇洒,他的声音悦耳动听:“为夫肚子里装的只有满腹才华,还有一颗热忱的心而已。”

  云舒清逸的眉宇一挑,也不知凤朝歌是何时变得如此厚脸皮,她起身巧妙一躲便从凤朝歌的臂弯中走了出来,那身形翩翩如同一缕毫无拘束的清风。

  凤朝歌脸上闪过一丝气恼和薄怒,声音淡淡:“‘踏雪游龙’,看来灵空门的身法与你很合用,却让我想剿了他满门呢!”

  她知道凤朝歌是在说气话,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眼角瞥见对街正在招揽生意的测字摊,眯着眼闪过一丝促狭:“既然你声称是陪我出来游玩,不如逛逛街市?”

  一看这表情,凤朝歌便知道女子腹中的坏水又上头了,要说起这坏水来,它一贯藏得极深,只有对着自己的时候才冒出一二,全不似对别人的宽仁大度。

  他心中一叹,也不知前世是欠了女子多少银两人命,引得今生血债血偿,偏生他觉得此时极为受用,别说气恼,反而还生出愉悦来,于是无奈的拱了拱手,装出小厮的样子,好脾气道:“悉听夫人尊便!”

  街对面的算命摊子上挂了一个大大的‘卦’字,木桌子上还铺了一张白布画着五行八卦图垂到了地下。

  算命先生穿了件灰不灰蓝不蓝的布袍子,顶这个书生髻,若说真有什么特别那就是鼻子旁边那颗大痣,上面还挂了一根毛,看着颇为喜感。

  算卦的枯坐一天都没生意上门,此刻正捧着瓜子和旁边卖首饰的大娘聊天,那有一搭没一搭的样子随意极了。

  他翘着二郎腿将瓜子皮扔在地上,掸了掸手,却看到面前站定了两个华贵精致的鞋面。

  只听旁边卖首饰的大娘双手合十拍了一下,赞叹道:“哎呦呦,两位莫不是神仙下凡来的吧!”

  测字书生赶紧抬起眼皮,只见面前的男子凤目含笑,华贵无双,一身铮铮青衣如芝兰玉树,俊美的面庞如同鬼斧神工的玉雕,让人目眩神驰。

  他犯傻的眨巴眨巴眼,十分恍惚的看向旁边的妇人,那妇人清目流光,即便笑着也生出许多二月融雪的潺潺冷意,一张白皙沉静的面容清艳到让人不敢直视。

  正在他痴迷的当口,还是卖首饰的大娘先反应过来,递了一只摊位上最上好的铜钗过来,钗子上还镶了一块红色的石头。

  “夫人长得真是美,不管戴什么首饰一定都美出天去,就看看老妇的首饰吧,若好就买一个回去!”

  大娘忙不迭的将自己的饰品拿出来,但她看到自己脏兮兮的糙手,又看了看云舒的玉容,觉得这样的物件是在玷污那神仙一般的人儿,于是一时进退不得僵在了那里。

  没想到云舒笑吟吟的看着她,然后伸出手将那饰品揣入袖中,丝毫不嫌弃大娘的粗糙:“谢谢大娘,这钗子我买了,只不过我与夫君今日是来测字,下次再来光顾。”

  “哎!”大娘看到这天仙一样的人儿还这么客气,哪里会有一丝不快,只重重的应了一声便喜滋滋的绕到了一旁。

  凤朝歌听到云舒唤他夫君,一颗淡然清雅的心便轻飘飘的飞起来,于是从袖中掏出一大块银子拍在收拾摊上,笑容温润:“今日没带碎银子出门。”

  大娘和测字先生看傻了,虽说襄垣接头的有钱人不少,但如此豪气的也不多见,于是测字先生眼睛一亮,心头痒痒。

  “公子和夫人可是想测姻缘?”

  云舒看着测字先生故作高深的样子,笑容不由扩大,道了声‘是’。

  凤朝歌在旁边看的分明,心中无语,知道无论测字先生说什么她都会应着,可眼中却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满是纵容,他沉静的黑眸如潭水,天地间只倒映她一人。

  “柴门深叩久不开,小倚竹枝盼月回。月老不知何处去,红绳不系定贪杯。”测字书生念念叨叨的唱出招牌话,将竹签递到了云舒手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夫人摇签。”

  云舒也不似其它女子一般心怀忐忑,她手握竹筒,随意摇了两三下掉出一只细竹签,上面写着: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

  测字书生脸色顿时微妙起来,砸吧了一下嘴又叹了口气,那样子欲言又止甚是勾人,可云舒仍是淡笑着望向他,反而是凤朝歌凑了过来,问道:“何解?”

  “二位深处富贵,从小不愁吃穿用度,本身该是门当户对的天作之合。”他捋了捋下巴,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十亩农田不多,却让事桑者倍感悠闲,从这签上来看,二位的情路必多坎坷,还需淡于名利才能得享生活之乐。”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既没错却也不是全对,就看听的人怎么想了。

  像云舒和凤朝歌这等权势滔天之人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不信天命只信自己,偶尔算命也只是消遣消遣,就譬如今日的云舒,纯属消遣凤朝歌。

  因此她不可置否,似笑非笑的望着高树上的红绳,和善问道:“道长解得很准,只是不知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我和夫君的情路少些曲折?”

  测字书生一贯会察言观色,只看衣着就知道两人非富即贵,又知道这解签一贯是女子深信不疑,于是有些神秘道:“虽有些麻烦倒也不难,只要将你二人的生辰八字写在玉牌上,再亲手挂在树上,再让我画符祝解一番,定有成效!”毣趣阅

  云舒果然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伸手写下生辰八字,将牌子郑重其事的交到凤朝歌手中,背对着算命摊的笑容里充满促狭:“劳烦夫君了!”

  凤朝歌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那身影在旁人看来是一心期盼,但他却知道这是要一心捉弄自己。

  他仰头看了眼身后比墙还高处一半的巨型大树,觉得眼皮抽了抽,青筋也跳了跳。

  “夫人这是要看为夫爬树?”他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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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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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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