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的丰年》的作曲者!
夏伊达大吃了一惊――难怪那一天他会去看第三轮的考试呢!
不过,她的吃惊并不来自于这个花蝴蝶般的人物竟会是位作曲家这样的事情,而是《酒神的丰年》,这部舞剧的音乐,对她来说实在是是太过熟悉的东西。那一段时光,每一天都在听,连睡梦里流淌的都是那些旋律,音符就好像融化在了血液里。
那些音乐,从听到的第一秒开始,夏伊达就断定,能创作出如此优美的旋律的人,一定是一个天才!
那音乐,绝不仅仅是优美,如果用心地倾听,可以从旋律之中听出其中情感的波澜壮阔。所以,他的音乐非常适合作为舞蹈的伴奏存在,不但是观众,连舞者自身的情绪,都会被那些旋律和音符所捕获,肢体也会随之自由地动作起来。
那段时间,夏伊达曾经把这音乐当作自己的朋友,也当作自己的“贵人”。
在紧张的时候,做不出动作的时候,有时正是音乐,引导着她大胆地前进,并且最终获取了好的结果。
也曾经想象过,能够创作出这样音乐的,究竟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总觉得,应该是一个像格雷・范塔西亚那样的人才对。可是,今天的全新认识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单论外表,那个人真是说不出的光鲜靓丽,可就是没办法把他和那天才般的旋律联系到一块去。
天底下真是无奇不有!
范塔西亚带着夏伊达上了二楼,走进一间更加雅致的小客厅。
家具依然是华美的巴洛克风格,但色调很克制,反倒没有奢侈和浮夸的效果。茶几上摆着茶具,一只杯子里还有冒着热气的残茶,沙发上散着几张当天的报纸。
看上去,是范塔西亚自己用来休息的地方。
范塔西亚示意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在她的旁边坐下来,伸手端起桌上的茶壶,取了一只新杯子,倒上了茶。
茶汤是浓郁却依旧清澈的红色,在离开壶嘴注入杯子的瞬间,香气就已经扩散开来,让人心旷神怡。
似乎是很高级的红茶,夏伊达没有喝过,她生长的地方也不产这个。
“听安吉拉说……”
直到范塔西亚开口,夏伊达才忽然想起了今天的来意。本来心里就很紧张,再加上几个小插曲这样一搞,她的脑子就整个乱掉了。
夏伊达连忙把包打开,把里面装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茶几上。
算起来,邮寄来的东西真心不少,这倒是很符合夏伊达妈妈的性格。妈妈总是热情的,要求一,往往会双倍、三倍地奉上。
夏伊达电话里简单地讲了范塔西亚的情形,似乎一下子就激发了妈妈泛滥的母爱和同情心。她不但去大祭司那里求来了药膏,还顺便弄了一大堆功能各异的草药。
这就有些复杂了,搞得夏伊达也不太好意思,可还是必须一件件地向范塔西亚说明,它们都是做什么的,有什么功效,应该是怎样的用法。
倒不是怕范塔西亚记不住,以他的记忆力,就算是再复杂一百倍的东西,只要他愿意,都一样可以记得清清楚楚。夏伊达只是担心,本来他收下自己的药膏可能就是出于客气,现在搞得这样复杂,有可能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给他添了麻烦。
可是出乎意料,范塔西亚却静静地听着,一丝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而且,眼神十分柔和。
“我都记住了,药很好用,我会用的。”
听完了夏伊达的讲解,他伸手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一个小瓶,拔开塞子给她看。那正是之前夏伊达给他的药膏,现在,瓶里已经几乎空了。
“刚好要用完了,谢谢你送来。”格雷顿了顿,说,“算是帮了大忙。”
这样的话,他平时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但是,总觉得现在身边坐着的局促不安的女孩似乎很需要这句话。
女孩的眼神果然亮了一亮,身体忽然放松了许多,让格雷也不知怎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药膏,确实在用了,药效怎么样倒是另说,只是涂抹这种药膏的时候,腿部的皮肤总是有一种热热的感觉,有淡淡的温暖和舒适,就像有一双温热的小手在轻轻地抚摸。
疼痛有一种被缓解的感觉,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但在涂抹这种药膏的时候,心情确实有一种淡淡的愉快。这种药的味道很浓郁,乍一闻有些刺鼻,闻习惯了却像有一种瘾,隔一阵闻不到还会有些想念。
这一阵子,药膏消耗得很快,让一向心如止水的格雷自己都觉得心慌。从来没有想到过,上一次在北都学园看到了康斯坦丁・萨卡洛夫,居然会给自己的心情带来了莫名的不愉悦,似乎右腿也痛得厉害起来,每天会不自觉地掏出那瓶药膏来涂抹。
那一天,该看的和不该看的,想看的和不想看的都看到了。本来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没想到却对自己的生活产生了暗中侵蚀的不良影响。
入学考试的第四轮,本来已经不需要去看了,但还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去的。反正在学校里也是闲着,第一轮那么无聊,不还是去看了吗?
格雷去得有些晚,潜意识告诉他,用不着那么早去。考试与他没什么关系,考场和号次什么的,他也原本就都知道。
后来回想起来,才终于说服自己,可能就是想去看看她吧。
最后一轮考舞段摹仿,格雷是知道的,也确信如果是这个项目的话,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