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曾俅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与盐场里面的劳力有关。
盐场在改制以后,隶属朝廷控制,本来还是非常人性化的。但是自从私盐出来了以后,很多私密的盐场也开始兴盛了起来。
这些盐场,很多都是非法开设的,他们由一群黑心商人和官府勾结的人办立,然后大量地通过不为人知的渠道找来一些没有身份背景的工人,这些工人有的是被人贩子捉住给贩卖到盐场的,还有一些是原本牢房里面的犯人,他们良莠不齐,每日在盐场中受尽了苦头,没日没夜地工作着!
很多人因为受不了,而死在盐场里面,这都是常见的事情,而努力工作的工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以后如果还没有死的话就可以获得自由,这也算是给那些工人一点盼头!
但是,在盐场里面特别是私盐的盐场里面,能有几个最后活着走出来的人?
就算是活着从盐场里面走出来了,那人也肯定被折磨得不行了,所以曾俅才会想要用将梁争丢到盐场里面做苦力来威胁萧莫和那些他垂涎的女人乖乖就范!
梁争一路出了湖园,他当然发觉了自己身后有人在跟着,虽然梁争是有意要被曾俅的手下抓住的,但是也不能不做做样子,象征性地害怕,然后……梁争就开始跑。
这一跑,就让后面曾俅的手下开始骂娘了。
“他娘的,臭崽子,你还跑!”
一路叫骂着,四个人在湖园外面的小道追赶着梁争,一路追出去了好远,梁争竟然来到了西湖旁边。
“扑通……”
“臭崽子,跳水了!”
“愣着干什么?下去追呀!”
曾俅的手下开始也准备往下面跳,却看到湖面上一阵水花溅起,然后梁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救命……这水……好深……”
“呃……”曾俅的手下们面面相窥,惊讶之后便开始大笑了起来。
“原来是个旱鸭子!”
“啧啧……”
“去,找根竹竿来……”
既然对方是旱鸭子,那么就不需要自己等人下水了,曾俅的手下找来了一根竹竿,然后看了湖面一眼。
只见湖面上水花四溅,显然是梁争一直在用力地挣扎着,让自己不至于沉下去。
“嘿嘿!”岸上的四人对视了一眼,他们坏笑了起来,将竹竿缓缓地伸下去,一下就被梁争抓住了。
梁争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狡诈的神色,然后喊道:“快拉我上去!”
“好的,我们拉了,你抓紧!”
听到岸上的回应,梁争便抓紧了竹竿,他其实会游泳的,刚才的场面只是装样子给曾俅的手下看。本来以为对方是真的会拉自己上去的,梁争也做好准备,死死地抓着竹竿,但是却不妨岸上的人将竹竿往上面拉了一点以后,便大喊一声:“太沉了,这臭崽子怎么这么沉?”
梁争闻言脸色一变,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竹竿突然大力地往下面一沉,因为紧紧地抓着竹竿的缘故,猝不及防的梁争被这竹竿一送就直接沉到了水里面,然后呛了好几口河水!
“哈哈……”
岸上的人大笑了起来,这显然是他们早就想好的恶作剧,来整梁争的。
梁争被浸得七荤八素,最后连自己怎么被人带上岸的都不知道……
西湖的夜色非常地美,也非常地祥和。
不同于西湖的美丽又祥和的夜色,湖园里面,此时诗会也到了尾声。
诗会的尾声,伴随的往往就是**。
这一次诗会,并没有出现什么惊艳的诗词大作,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平淡的,但是却出现了一件让众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就是湖园的行首苏青儿,最后被府台大人的儿子曾俅给看中了,曾俅表示愿意为苏青儿赎身,给苏青儿一个自由身,但是因为曾俅现在还没有成婚,所以暂时不能纳妾。
对于这个结果,苏青儿自然是满心欢喜,这个风尘女子,她还完全不了解曾俅是个怎样的人,或者说……曾俅根本就是一个恶魔!
曾俅在宣布了要为苏青儿赎身以后,他找到了钱家的家主,钱老太爷钱潜之,钱潜之表示生意上的事情他都不管了。
于是曾俅找到了钱必修,钱必修又说湖园是钱及闻在掌管的。
最后没有办法,曾俅只好来到次席找钱及闻。
本来以曾俅的身份,他要买下苏青儿,这对于钱家来说是个很难得的巴结曾家的机会,但是众人却不明白为什么钱家却一副生意人的样子,并且还让曾俅挨个地去找钱家三代的主事人!
钱家这是在找死么?谁不知道曾家在杭州的势力,还有曾俅是一个怎样嚣张跋扈的人?曾俅看上了苏青儿,按理说你们应该是赶快主动地把人给曾俅送过去的啊,还要谈什么谈?
难道你们钱家还打算找曾俅要钱?
人们猜测了起来,而萧莫则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在钱及闻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钱及闻闻言惊讶地看了萧莫一眼,他随即就明白了萧莫的意思。
萧莫对钱及闻说的是让钱及闻找曾俅要一万两,一万两这个数字,说实话对于苏青儿这样的歌妓来说,确实是太多太多了!
所以钱及闻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萧莫这是要敲曾俅一笔。
萧莫为什么要敲曾俅一笔?钱及闻明白了,肯定是曾俅得罪了萧莫……
得罪萧莫?钱及闻的心里冷笑了一声,和萧莫一比,很显然在钱及闻的心里,曾俅他什么都不是,于是钱及闻就算是为难,但也还是站了起来,和曾俅碰杯,在听了曾俅要替苏青儿赎身的话以后,钱及闻微笑着,语气平淡地说道:“行啊,曾公子看得上苏大家,那是苏大家的荣幸!至于这赎身的银子嘛……自然也是要的!”
听到钱及闻淡淡的话,曾俅心中有些恼怒,但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等待着钱及闻后面的话。
钱及闻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见次席上另外一个声音淡淡地说道:“我出八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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