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弘毅是个口舌伶俐,又不失精明之人。他明白了二师伯的意思,不偏不倚,不带任何感**彩的,原原本本的道出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盈玉道长挑起一边秀眉,扭头看向云景道长:“云景师兄,我们应邀来参回贵门的金丹法会,一个错眼,稍不留神,座下的女弟子便被登徒子唐突了。难道这就是你们玄天门的待客之道吗?”
云景道长轻轻的甩了甩拂尘,垂眸应道:“盈玉师妹怕是搞错了。这里是寻仙客栈,离我们玄天门的山门还有一段距离呢。”
盈玉道长呵呵:“云景师兄为什么不敢看贫道?是因为窝藏了登徒子而心虚吗?”
“贫道的心实着呢,一点儿也不虚。”云景道长依然没有抬眼皮子,撇嘴道,“不过是怕被当成登徒子,所以才不敢看盈玉师妹。”
“你……”盈玉道长气结,好看的杏眼圆瞪着他,一张芙蓉面顿时涨得通红。
两旁的正清门弟子见状,都知道她这回是忍无可忍,终于要发作出来了。
云景道长却浑然不觉似的,继续垂着眼皮子,老神在在的说道:“之前不知道贵门的女修是看不得的,看一眼就会沦为登徒子。不好意思啊。刚才,你们每个人,贫道都不只看了一眼。虽说不知者不为罪,但贫道这厢还是给盈玉师妹,还有各位师侄女道个歉吧。”说着,他先是冲盈玉道长抱了个拳,然后准备向两边的女弟子们抱拳。
这哪里是道歉!分明是在笑话他们正清门。再者,现在玄天门与正清门又没有扯破脸,
“云景师兄真是好辩才!”盈玉道长呼的站了起来,冷声笑道,“师妹自愧不如。罢了,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师弟,我们走!”她气呼呼的叫上玄玉道长,三步并作两步,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客栈大门。
但玄玉道长不能和她一样,一走了之。
躺在地上碎了膝盖的,是自家小徒弟。先前是长幼有序,师姐又是为自己出头,是以,玄玉道长才一直坐在客位上,没有吭声。
这会儿,师姐走了。他的修为不及对方,更不好为弟子们强出头――这些年,正清门崛起得太快。不知道刺了多少人的眼。他们这回要是打赢了,那还好;可若是打输了,绝对会沦为仙山本年度的最大笑话。这也是师姐刚才为什么一忍再忍,最后负气离去,也没有动手的原因所在。
但,小徒弟是必须带走的。不然,又落了笑柄不说,还会寒了弟子们的心。
他没有看上位的云景道长,走到小徒弟面前,蹲下身子,沉声说道:“明儿,忍着点。师父带你回客栈治伤。”
“是,师尊。”小徒弟的眼泪再也憋不住,刷的夺眶而出。
太委屈了,有木有!
正清门的弟子,何时吃过这种亏?
但是,他知道,师尊不为自己出头,肯定是有苦衷的。不然的话,师尊也不会亲自过来抱自己。
玄玉道长轻轻的抱起小徒弟,招呼上徒弟和师侄们,一行人离开了客栈。
等他们走远了,云景道长这才甩了一下拂尘,冷笑一声,从高背椅里起身站起来:“正清门……也不过如此!”
他先是去后堂看望东灵。
郎中刚走。后者的头上包着绷布,脸上只现出一双眼睛。两个鼻孔和一张嘴。躺靠在一张长榻上。一位伙计拿着调羹,在一勺一勺的给他慢慢喂药。
看到云景道长进来,伙计连忙要起身。
“你继续喂他喝药。”云景道长抬手示意道。
“是。”伙计领令,继续喂药。
云景道长在长榻对面的一张鼓凳上坐下来,问道:“郎中怎么说?”
伙计一边喂药,一边答道:“郎中说,掌柜的鼻梁被打断了,左边脸颊上的骨头也伤到了,要好好养些时候。还有,掌柜的以后肯定会有点破相。”其实,郎中是悄悄的将他拉到外边,低声说:“你们掌柜的这张脸是完全毁了。老夫技拙,无能为力。你们去请玄天门的仙师给你们掌柜的治一治吧。”他怕掌柜的听了心里受不住,只好将话往轻里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