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息,沈云便笑不起来了。刚出口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发现,这枚储物戒指里头的所有东西都或多或少的沾上了血煞魔气。
被魔气污染了的法宝,无法用灵力驱使。除非能除去沾到的魔气。这是常识。祖师在介绍法器基础知识的时候,曾有提起。除去法器上的魔气,是炼器范畴里的事。祖师她老人家是高阶丹修,对于炼器这方面,知道的都是一些皮毛。故而没有具体介绍除去法器上魔气的法门。
而沈云读过的玄清子留下来的玉简里,暂且还没有这方面的介绍。
也就是说,他目前用不了这些被污染了的法宝。
叫他怎的还能笑得出来?
好在还有一只储物戒指。
沈云叹了一口气,忐忑不安的抹掉了另一只上面的神识烙印,继而,打上自己的神识烙印。
于是,第二枚储物戒指的收藏也尽数现于脑海里。
晕死!这里头的更过分,全是魔宝。
空欢喜一场。他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好累。困意象潮水一般的涌上来。沈云打了一个呵欠,快速的去一旁的耳房里洗了个战斗澡,回到床上,蒙头大睡。
待他一觉醒来,外面的天色还是暗的。看了看屋里的钟漏才知,此时已是晚上。
早上,他是翻墙进来的。没有惊动任何人。齐伯按照在仙都时的惯例,将正院的大门从外面落了锁。是以,也无人进来打扰他。
这会儿,沈云确实是睡饱了。然而,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他是饿得两眼直发晕。好在百宝囊里备有热饭热菜。他取出来,风卷残云般的消灭了一大碗粟米粥和两个羊肉饼子。
吃饱之后,他又给自己泡了一壶红果叶茶,端着茶碗,惬意的歪在窗前的长榻上。
周边的稻子熟了,白天被太阳烤得香喷喷的。
带有太阳余热的晚风,裹着稻谷的芳香,徐徐的从木格子窗户里吹进来,柔和而又温暖,拂过他的脸。
记得小时候,在牛头坳村,每每盛夏的夜晚,他被九姐抓去洗澡后,都会去后屋找奶奶,听奶奶说古。那时,奶奶也是这般坐在窗户下边,一边搂着他,一边轻轻摇着大蒲扇,慢悠悠的说起古来。奶奶的故事,总是以“很久很久以前的大山里边”开头。
熏热而又芳香的晚风,和着奶奶那略微低沉的声音,往往很快就能令他沉沉睡去……
如今,晚风依旧。窗户下却只有他端着茶碗独坐。
沈云仰头,望着外面布满星辰的夜空,吐出一口浊气。
从牛头坳村的小小山里娃,一步步走到现在,他有凭借过法宝之威吗?
当初,带着甜甜逃难,他拥有的仅仅是一柄如意小刀。
千里迢迢去仙都,他也不过是带了一把连法器都谈不上的匕首。
现在,他有青霜在手。境况与那些时候相比,也是天差地别的好。
更何况,祖师她老人家说过,法宝之威,终究是外力。修士本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所以,沈云,你有什么好沮丧的呢?
茶碗里的茶汤已放凉。他端起茶碗来,仰头“咕唧咕唧”的饮尽。随手将茶碗撂到长榻上,精神抖擞的起身,握拳对自己说道:“沈云,努力。只要你足够努力,飞剑,会有的。仙山,也一定能去的!”
当然,储物戒指里的法宝,有玄清子前辈这位化虚境真君留下来的那么多炼器玉简在,他相信肯定能找到去除魔气的法门。
眼下,他读的这些玉简里没有,只是因为他还没有达到解开更高阶层玉简的要求。
加油吧,沈云!
整理好心情,他复又回到长榻上,盘腿坐下,拿出一枚玉简读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他打开了正院的院门。
与往常一样,不多时,齐伯欢喜的赶了过来:“云哥儿,回来了!”
夏收在即。庄子里的事一大堆。虽说云哥儿事先发了话,一切夏收的事实,由他领着长老会,全权负责。但毕竟是南下之后的第一次夏收,有云哥儿坐镇,他觉得底气都足一些。
沈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