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子?”罗阿花最先发觉沈九妹不对劲,伸手一把稳稳的扶住后者的一只手,关切的问道,“您,怎么了?当紧不当紧?”
沈九妹缓过劲来,定了定心,抹掉涌上心头的往日回忆,摇头轻道:“多谢。我没事。一点老毛病罢了。”
罗阿花见她确实气色不是很好,额头上还蒙着一层薄汗,关切的问道:“我们营里有医堂。要不要陪您去配点儿药?”
“不用了。我身上带着药呢。”沈九妹连忙摆手,接着手里现出一只拳头大的红嘴大肚白玉药瓶来。
“那我们先在这里歇一会儿。”罗阿花见她要服药,松开了扶着她的手,退到一旁。
跟九姐相处了这么久,也不曾听说过她有什么老毛病啊?钱柳心里嘀咕开来。
旁边,钱姑姑认出来了,那只白玉药瓶分明就是九娘平时用来装养灵丹的。也就是说,九娘刚才说了谎。这根本就不是犯了老毛病。
还有,养灵丹是筑基境及以下修士平常用来补充灵气的,最常见不过。这盖子一打开,岂不是要露馅?
她连忙上前一步,将脸上现出狐疑之色的自家侄女往后边拉了拉,同时,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只牛皮水囊,递到沈九妹面前:“九娘,水囊在我这里。”说着,打开了盖子。
“哦,好。”沈九妹伸手去接水囊,果然不露痕迹的跟她使了个眼色。
钱姑姑明白,借着递水囊,又上前一步,完美的遮住了罗阿花的视线。
与此同时,沈九妹打开丹药瓶,取出了一粒药丸来服下。其实,这是个障眼法。她根本就没有打开丹药瓶。送入嘴里的,也不是什么药丸,而是一粒她收在储物袋里当零嘴的蜜枣。
嚼吧两下,她喝了一口水,将水囊还给钱姑姑,仰头笑道:“好了。”
“你这是接连赶路,累的。”钱姑姑收了水囊,转身去看钱柳,“囡囡,过来,扶着你九姐点。”
“是。”钱柳是个聪明孩子,这会儿也看出来了,九姐是要遮掩什么。虽然心底里好奇极了,但是她在面上没有透出一丝一毫来,依命上前来,乖巧的扶着沈九妹的一条胳膊。
“没事。我真的没事了。”沈九妹安抚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抬起眼帘,对罗阿花说道,“抱歉,罗副营主。我已经无事,可以继续走了。”
“行。”罗阿花笑道,“九娘子,您别跟我客气,就唤我阿花好了。有什么吩咐,也只管跟我说。我这人粗枝大叶惯了。”
“好。”沈九妹应下。
走着走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令她如鲠在喉。她抬头再看向那个小院。这回,除了嬉闹的孩子们,她还看到了三个女人聚在一旁的门廊上做针钱。她们一边说说笑笑着,一边时不时的看一眼在院子里玩闹的孩子们。
在叛军的育幼院里,也有管孩子们的婆子。但看着就与她们三个不同。那些婆子在沈九妹的印象里,全是无比威严的。
沈九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阿花,那个院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孩子?那家里人丁很兴旺呢。”
“那不是一家的。”罗阿花回头笑道,“这是各营的孩子。他们的爹娘都当着差,没空管他们。送回沈家庄,交给爷爷奶奶们带,又舍不得。所以,各营营主凑在一起想了个主意,他们出工出料,在我们女营的最外边盖一个小院子。我们女营出人。大家一起合力,盖了这个托儿院。他们的爹娘都当差时,就送到托儿院里,暂时照料着。待他们的爹娘下了差,再接回家去。”
原来又是与叛军里育幼院完全不同的。秋宝他们没有到处收罗孤儿,以做它用。沈九妹暗地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孩子们在托儿院里,就是这般整日里玩耍的么?”
“那当然不是。”罗阿花也抬起眼来,远远的看向托儿院,“跟我们当差一样,里边按着钟点排了表的。什么钟点,大孩班做什么,小孩班做什么,都是规定了的。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大孩班的游戏时间。小孩子嘛,吃饭之前闹一闹,把肚子闹空了,中午吃饭才香。大概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