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沈家庄的路上,沈九妹提及菱洲,心念一转,问起钱姑姑来:“钱姑姑,您的家乡是哪里?要不要抽空回去看一趟?”
她本是好意,却不想好心办了坏事。只见钱姑姑神色黯然,轻叹道:“回不去了。”
沈九妹一时好不尴尬。
这时,沈云告诉钱姑姑,在他们母子离开陈家屿后,陈氏族人曾四处找过他们。
没想到,钱姑姑竟是知道此事的。原由是从陈英的一位侄女婿对《小***》动了歪心,故意往陈氏族人那边透风声。也是钱姑姑她们三个的运气。这位侄女婿刚刚与陈氏族人的一位姑爷接上线,就被钱师尊生前的一名弟子给发现了。然后,这位弟子第一时间将之告诉了钱姑姑。
“我本是想着亡夫与大伯是一母同胞。这些年,大伯待我们母子又甚是照顾,所以,从您这里得了修行的功法后,想着他们长房。哪知,长房的小姑爷却想着要将功法据为己不说,还要将我们母子送回陈氏族里发落。”事情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钱姑姑现在提起来,还是气得浑身直打颤,“所以,我便留下一封断亲信,带着玟哥儿和囡囡连夜远走东海。”
在东海边,有一座叫做“清源坊”的散修坊市,相传是一位金丹真人开辟的。他们三个以散修的身份,隐姓埋名,在清源坊里隐居下来。半年里,三人相继突破先天境。然后,他们就通过蛇头,偷渡到了仙山。
“在踏上蛇头的飞船时,我真没想过,此生还会回凡人界。”钱姑姑苦笑道。
沈云听罢,心中一动,问道:“钱师尊生前的那名弟子姓甚?”他十分之怀疑,这人是洪天宝。
果不其然,钱姑姑回答道:“我听兄长介绍过。他与你们一样,也曾是鸿云武馆的弟子,姓洪,名唤天宝。兄长过世时,我还在陈家屿。”她看向钱柳,叹了一口气,“囡囡年幼,伤心得连哭都不会了。那会儿,多亏了洪公子里里外外的张罗着。因为洪公子反复跟我们说过,不要与人提及他。但云哥儿,我看到你与峰哥儿、兴哥儿都好得跟同胞亲兄弟一样,便想着洪公子应当不是防着鸿云武馆的师兄弟们,而且,你又特意问到了,我才说出洪公子来。云哥儿,九娘,请二位不要再将洪公子的行迹告诉其他任何人。”
沈九妹正要应下,却只听见沈云欢喜的叫道:“真的是天宝兄!”
一时间,她们三人都齐刷刷的看着他。
沈云也不相瞒,道出当年之事:“我那时在仙都。钱师尊病重时,他还写信告诉了我。可是,那时南边战乱连连。我收到信时,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后。同一天,天宝兄又派人特意送了急信过来,说钱师尊已在八月里过世,他帮着安排好了钱师尊的后事,已另外投馆学艺。是以,我便没有南下了,只是写了信过去。但天宝兄再没有回过信。我与他就这样断了联系。”
“原来,洪师兄要请的医道高手就是沈师兄啊。”钱柳的眼圈嗖的红了,低头哽咽道,“是爹爹运道不好,注定没有救星……”不然的话,以沈师兄的修为,肯定能治好爹爹的。
沈九妹叹了一口气,伸手紧紧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过去了,都过去了。”
钱姑姑也是低头垂泪。
“我那时修为比现在差远了。”沈云连忙说道,“天宝兄特意派人送来的信里写了钱师尊的病状。我当时也是束手无策的。所以,就算及时收到了天宝兄的前一封信,并且我也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了,也只能说是尽人事。”
沈九妹叹了一口气,安抚的拍了拍钱柳的后背,将话题岔开道:“兵荒马乱的,大家往往就是这样断了联系。”
“钱姑姑,你们可知道天宝兄的去向?”沈云则是很有默契的接过话题。
“我与囡囡这次加凡人界,也想着要找他。”钱姑姑止住泪,答了一句。接着,她背过身去,用帕子揩干眼泪,然后复又转正身子,细细说了起来,“当年,我们娘儿仨能去清源坊,就是因为洪公子的引荐。本来,洪公子与我们约好,待我们三个都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