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祖,您要调恬儿去执事处打理所有的花草?”陈恬听清楚新差事,好不压力山大。
叶罡解释道:“执事处点明要个女管事。再说了,你家里不是开商铺的吗?你的家人可以帮衬你。”
连祖父和哥哥也要牵涉进来!陈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可,可恬儿家里是开米铺的。没有贩卖过脂粉……”
“不都是做买卖吗?”叶罡打断她道,“还能有个天差地别?李执事与那些商铺基本上都谈妥了,你的家人又是懂得如何做买卖的,还能有什么难的?”
好象有道理哦。陈恬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是,恬儿这就回家一趟。”
叶罡“嗯”了一声,又道:“执事处归云弟管。以李琼的性子,以后定不会插手花草一事。差事上的事,你可以直接跟云弟汇报。”
“是。”陈恬心念一转,问道,“小师叔祖,恬儿先要去拜见沈副堂主吗?”
“先见一见罢。”叶罡说着右手一晃,掌心现出一条粉红色的长丝绦,“恬儿,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这枚珠子,你若是不喜欢,我现在就砸碎了它……”
“不要啊!”陈恬惊呼。下品宝器啊!
“那你就拿回去。”叶罡沉下脸说道,“再有下次,我真砸了它。”
“哦,知道了。小师叔祖。“陈恬乖巧的双手接过,准备收进储物戒指里。
叶罡见状,气到牙疼――死丫头真的把姓沈的说的话记进了心里!
“嗯?”他不满的挑眉,“还真是不喜欢啊?”
陈恬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小师叔祖,恬儿现在的修为驾御不了它。”
“你先仔细看看。”叶罡按住所有的不满,耐心的提醒道。
“啊?”陈恬不解的瞪大眼睛,仰着小脸望向他。
那大眼睛湿漉漉的,干净透亮,带着懵懂。
看着这样的眼睛,叶罡真的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只觉得心里比春天里刚生出来的嫩芽还要柔软。
“你呀,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他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去揉自己的眉心,“这枚珠子,我改动过了。”:
陈恬明白过来,连忙捧起珠子,仔细查看。
真的呢!
还是下品宝器,但是上面的灵力波动明显的柔和了许多,不复她印象中的锐利。给她一种“我也能驾御它”的感觉。
所以,小师叔祖说的是真的?
她难以置信的复又瞪大眼睛:“还可以这样改动?”
“你自己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叶罡笑道。
“是哦。”陈恬眉开眼笑的点头,往珠子里注入一道灵力。
奇异的事情果不其然的发生了――她轻轻松松的就控制住了珠子!
“上品灵器?”她狐疑的再次细看掌心里的珠子,“不对呀,明明是下品宝器……啊,小师叔祖,你是怎么做到的?太厉害了!”欣喜的看向叶罡,眼里亮闪闪的,象星星一样,闪烁着的全是崇拜。
叶罡甚是受用,脸上的笑意更甚,却故意偏过头去,只拿眼睛的余光瞥着她:“自己参悟。”
“知道了!”陈恬被他的样子逗乐了,眉眼弯弯的解下碧玉蝴蝶丝绦,系上这一条。末了,抬起头来,又向叶罡笑道,“谢谢小师叔祖。”
叶罡又想起当日死丫头因为沈云的话而向自己翻脸的情形,牙根又痒痒了起来,翻了个白眼道:“就这样谢我?”
陈恬眨了眨眼睛,连忙退后一步,敛色定心,行了一个正式的道礼:“小师叔祖,弟子知错了。前天不该把珠子还给你。弟子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
“滋――”叶罡真是被这丫头给气到了,咬着后槽牙,伸手指了一下她腰间的长丝绦:“空说无用,拿点实际行动出来。”
“实际行动……”陈恬不解的顺着他的手指去看自己的腰间,目光落到长丝绦上,顿时恍然大悟,“哦,知道了!小师叔祖,你喜欢什么颜色?恬儿给你打一条一样花色的,给你赔罪,好不好?”
为了要一根丝绦,我容易吗?叶罡吐出一口浊气,偏过头去,嗡声嗡气的说道:“哪个要你打什么丝绦?呃,不过,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要一根海棠色的,配我新得的那件法袍。”
“是。”陈恬响亮的应了下来,又道,“小师叔祖,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恬儿出去做事了。”回库房打移交,去执事处报道,接手新差事……啊呀呀,这下有得忙活了。
“去吧。”叶罡挥了挥手。
陈恬行了一礼,火急火燎的转身跑出去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外面的花丛中,叶罡才收回目光。这时,他发现自己一直是笑着的。
真是个讨人欢喜的丫头啊……
可是,转念一想到,自己刚才有意暗示小丫头去东山苑找沈云,他的心情象是一下子跌进了谷底。
“这也是为了门禁……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没有告诉陈恬,那枚粉红碧玺珠子除了是一件防御法宝,还有另外一个用场。
确切的说,是他在了上动了手脚,使得它暗藏留影功能。不过,要配合他手里的留影术,方能显示方圆百里之内的影象。
而这些都是麒麟传承里的秘术。
所以,旁人既用不了,也轻易发现不了。
上次,他发现沈云匆匆的与李琼出了山门,直觉很不好。可沈云的修为高出那么多,而且这家伙又机警得很,所以,他不好冒然跟上去。情急之下,他想到了这枚珠子。
好吧,他也不知道自己得到这枚珠子后,为什么要在上面动了手脚之后,再送给陈恬。
但这会儿,它确实是派上用场了。
于是,他亲自赶去甲字库,骗陈恬去玉容坊。末了,不经意的提了提这枚珠子。
小丫头对自己素来信赖得很,不疑有它,果真换了外出的衣衫,戴上这枚珠子,急匆匆的出了门。
待她离开后,他又传讯给玉容坊那边串词――没人知道,那家铺子的掌柜是他家旧仆。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叶罡使劲的甩了甩头,收回思绪,匆匆走进书房里,祭起留影术。
呼――,随着他的袖子挥动,面前的空气很快的凝为实质。
五光十色,好比是一道与他等高的水晶墙。
叶罡心念微动,那墙的正中央剧烈的晃动起来。不出三息,晃动停止。正中央现出了陈恬急匆匆的背影。
看清路边的情形,他翻了个白眼。
这是去前院啊,不是去东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