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本来也想去前面大厅。被云景道长拦了下来。后者说:“没得在我家里,还要劳烦主公的。”
说的也是。这里可是玄天门的山门口。沈云遂做罢。
云景道长赶到大厅时,一眼就看到在上首的方位上,大刀金马的并排坐着两人。右边那位身着湖蓝道袍的中年短须男子,修为是金丹一层。坐在左边的那个是个中年美妇,修为与他是一样的,也是金丹三层。两人皆是法修。
八位正清门的弟子,环侍两侧。其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筑基十层。
看到这里,他心里更加踏实了。
再看到东灵被五花八绑,被一名正清门弟子按在地上。他甚是狼狈,身上的藏青色长袍被扯成了破布条,发髻全乱了,凌乱的披着,脸上现着鲜红的巴掌印。不只一个!使得原本清秀的脸肿得象个猪头。两个嘴角都破了,挂着两道血线。地上
顿时,他的怒火噌噌的上窜。
“两位道友,好大的威风啊!”冷笑着,他不客气的用拂尘指着东灵,“不知道贫道的人犯下了什么样的滔天大罪,叫两位道友如此大动肝火!”
说话之时,金丹三层的威压朝着那名按着东灵的正清门弟子全开。
“扑腾!”
这名弟子只觉得好比高山压顶,两个膝头重重的跪倒在地。
“咔嚓”、“咔嚓”。接连两声脆响。那是他的两个膝盖骨碎了。
“哎哟!”他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上位的两名金丹真人这才发现有人进了大厅。两人双双从位置上一弹而起。
这时,中年美妇反应更快,看清来人的修为,连忙向自家师弟使了一记眼色,对着云景道长抱拳行礼:“原来是玄天门的师兄驾到。失敬失敬!”话虽这么说,脸上却仍然挂着薄怒。
云景道长在自家门口,怎会怵她?冷笑一声,轻甩拂尘,硬梆梆的应道:“不敢当!”
中年短须男子也回过神来。他自知修为不如对方,气势已弱了几分。只是面子上仍然下不来,于是,默声不响的站在原位。
云景道长没有理会二人,径直在上位的左边,也就是刚才中年美妇坐的那张高背藤椅上坐下来,问道:“两位,能否告诉我一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中年美妇见状,心里暗道:苦也。
弟子们打探的结果是,这家寻仙客栈虽是镇子里的老字号,却是没有什么背景的。所以,寻仙客栈平素里行事,低调得很。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所谓的没有什么背景,是指人家的东家名声不显,修为只有金丹三层。
说句老实话,金丹三层,又不是嫡枝,这样的身份,在大门大派里,真的是上不得台面。但问题是,她和师弟两个的修为都不如对方――对方与她的修为是同一个境界。可她连对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能觉察出来。单单是凭着这一点,她已自知不敌。
该死的!中年美妇在心里骂了一句,好不后悔:早知道点子这么硬,就要等大师兄回来后,再过来找这厮算账的。
而现在,她与师弟两个联手,也未必会占到什么便宜。
更重要的是,这里不是正清门的地盘,而是玄天门的地盘。他们若是打输了,吃了亏,那就是真的吃了亏,很难立时把场子找回来。
理清这些,她在心里暗道一声“晦气”,薄怒淡了下去。在右边的那张藤椅上坐下来,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也好,叫师兄知道,我们并非是无理取闹。”说着,她向一位年轻的男弟子呶呶嘴,“毅子,你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禀报给玄天门的师伯听."
“是。”这位男弟子领令,从队列里站出来,对云景道长抱拳行了个正式的道礼,“吴弘毅见过师伯……”
不料,云景道长理都不理他,而是扭头去看那中年美妇:"贫道云景,不知师妹如何称呼?“
这等于是打中年美妇的脸。偏偏后者还没话说。
她暗地里磨了磨后槽牙,尽量平静的应道:“贫道盈玉。”指着在客位上坐下的中年短须男子,主动介绍道,“这位是贫道的师弟,道号玄玉。“又指着站出来的这位大弟子,也介绍绍道,“他是我师弟座下的大弟子。也是这次事件的当事人之一。云景师兄一看就是个磊落人,是非曲直,且先听孩子们说一说。”
却只字不提倒在地上,咬牙死扛的那名男弟子。
她能忍,云景道长却忍不了。闻言,皱了皱眉头,用拂尘指着仍然跪在地上的东灵:“盈玉师妹,我的人,你们打也打了,绑也绑了。他不过是一个凡人,怕是扛不了多久,等不及吴师侄把事情说清楚。真是可怜!盈玉师妹,发个善心,可以先让他起来,去后堂处理一下伤口吗?“
盈玉道长被他堵得胸口阵阵发闷,却又发作不得。只能深吸一口气,强按下性子,应道:“好吧。先让他去包扎伤口。”
云景道长轻甩拂尘,吩咐道:“来人,把你们掌柜的抬下去,请个郎中来,好生包扎一下伤口。”
话音刚落,两名伙计自月亮门里哆哆嗦嗦的小跑出来。两人合力,抬起东灵,又飞也似的跑进了月亮门。
一码归一码。暂且没人理会躺在地上的那名弟子。
盈玉道长默声等了片刻,见云景道长端坐在上首,仍没有发话,只得又耐着性子问道:“云景师兄,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云景道长微微颌首:“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