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得没错,本座确实通晓读心之术”白道长向后靠在椅背上,懒懒的接着说道,“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本座也不跟你绕弯子。本座问你,上次,你是怎么侵入本座的气海?”
“啊?”沈云愕然,“什么是气海?”
不老实!白道长眉尖微皱,看着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李道长见状,赶紧伸手拉他的袍袖:“白师兄,沈公子是凡人,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不然的话,他家白师兄哪里还能坐在这里说话?
经他一提醒,白道长也想到了这一层,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你来告诉他。”
李道长这才转过头来,对沈云笑道:“不好意思,白师兄性子耿直,说话直来直往,不会绕弯子。沈公子请多包涵。”
他一堂堂的金丹真人,从来没有想过要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凡人小子面前低头服软。可是,谁叫造化弄人。眼前这位便是他与白师兄等了一百多年“有缘人”。事有轻重缓急。只要能彻底去掉白师兄的病根儿,放下身段,说几句软话儿,有何难的?修道之人,讲究因果。事实上,他与白师兄已经商量好了:如果沈公子真能助白师兄去掉病根儿,他们会答应其三个条件。当然,前提是不能有违天和。
“道长明鉴,在下是真的不知。”沈云也很无奈。根本没有做过的事,叫他怎么承认?更何况,上首坐的可是一只“通晓读心之术”的千年老妖。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呢,还是活得不耐烦了,去骗这么厉害的存在?
李道长轻轻颌首,表示明了:“沈公子通晓经脉穴位,贫道便直言。白师兄虽然与我等非同族,但他已化形,所以,很多方面与我等是相似的。所谓的‘气海’,等同于你我的下丹田。”
沈云听明白了,不由看向白道长的小腹。
后者挺不自在的挥袖,遮在肚子上。
“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云收回目光,硬着头皮解释道,“在下只是区区一介凡人,哪有那样的神通……”
白道长翻起眼皮子,没好气的打断他:“尔等凡夫俗子,蝇营狗苟,不知道义,心中唯有利尔。放心,本座不会白得你的因果。你只要实话实说,本座不但不会降罪于你,还会助你找到你失散多年的九姐。”
“你,你怎么知道我与九姐失散了!”沈云大惊失色,“那天,你一直藏在暗处偷窥?”至于寻找九姐之事,人妖殊途,他怎么可能去相信一只妖怪的承诺?
白道长冷哼:“是你自己在本座面前祈福,本座是光明正大的听,何需偷窥?”
我何时在你面前祈福了?沈云一头雾水,正要再发问,突然想到:千年老妖姓白,观里恰好有一株千年白果树。又联想到那晚看到的情形,顿时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你是后院的那株千年白果树……”
白道长瞥了过来,目光幽深。
沈云不禁打了个冷战,很识相的咽掉了后面的那个“精”字。
“沈公子,你看,贫道与白师兄坦诚相向,把话都与你说开了。现在,你总该能告诉我们实情了吧?”李道长笑眯眯的打圆场。
闻言,白道长也略微坐直了身子。
不料,沈云仍然坚持道:“在下之前真的没有说谎。”
“你……”白道长的耐心用尽,斜飞入鬓的双眉眼看着就要立了起来。
李道长眼底闪过一道精芒,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这是要翻脸的节奏啊!沈云在心里苦笑――又是实力不济。如果自己强大到足以收了这只千年老妖,量他们也不敢说翻脸就翻脸。
“如果一定要说在下做了什么的话。那晚,在下睡在后罩房里,只是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他飞快的接着解释道。
“稀奇古怪的梦?”听到这句话,李道长与白道长敛了怒容,面面相觑。
白道长清咳一声,坐直身子:“什么梦?”
沈云便从看到小道童独自去白果树下,化成一个绿色光团钻进树干里开始说起,详尽的道出那晚做的梦。
听完,李道长张着嘴,险些惊落了下巴。
简直是匪夷所思!他急急的转过头去,看向白道长。
后者脸色凝重,双眼微合,陷入了沉思。
厢房里顿时静得能听到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
良久,白道长复又睁开眼睛,盯着沈云,再一次发问:“梦醒之后,你的身上可有什么变故发生?”
“有的。”其实,关于那晚的事,沈云心里也一直存着疑问呢。是以,他如实以对,“梦醒之后,在下象是掉进了臭水沟里一般,身上裹着厚厚的一层黑油污,臭不可闻。还好在下听说观里不提供热水,在储物袋里备了些热水。在下洗完澡后,又听到了外面的树底下传来白道长的声音。担心被白道长发觉,在下躲在被窝里装睡。本以为那一晚是个无眠之夜,不想,在下很快便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上午。”
这一段,李道长听明白了:“你那是被五行灵气淬体了,从体内排出不少杂质……”说到这里,他又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上下打量着沈云,“不对!沈公子,你说你是做梦。如果只是做梦的话,身上排出来的杂质怎么可能把xiè_yī、被褥枕头弄脏?”
“这一点,在下也百思不得其解。”沈云老老实实的答道。
李道长心想也是。他一金丹真人都参悟不透的事儿,沈云不过是个凡人小子,怎么可能知道?
三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