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玉密使现身了?想起之前,傅大哥去陈家庄送信,已过半月,却还没打回转,沈云的心里打了一个突。
他立时去了东阳院。
“你随我来。”金长老将他带进了起居室,望着他,面色凝重,“云娃,我担心雷儿出事了。”
“啊?”沈云不禁轻呼,“怎么回事?”
金长老深吸一口气,道出事情的原委。
傅雷出发后,在第三天的下午,传讯回来,说信已经送至秦管事的父亲陈老太爷手中。
陈老太爷看罢信,指着落款“季峒”,泪如雨下,连声说道:“是老四,是老四!”
原来,秦管事去仙都赶考之前,与陈老太爷商量好了,要是碰到紧要之事,写信回来,便用“季峒”落款。
短暂的慌乱过后,陈家上下很快动了起来,着手举家搬迁事宜。
傅雷的任务已完成。但是,他却在第二天又传讯给金长老,说,反正这边暂且无事,他想在陈家庄多呆几日,看能否守株待兔,等到玉密使或者她的手下。
金长老觉得此计可行,当即回复,要他多加小心,莫露了行踪。
又过了六天,傅雷再一次传讯回来,程家已经变卖家财,远走他乡。陈家庄风平浪静,他一无所获,准备回程。
玉密使藏头藏尾,她的行踪岂是那么好抓的?金长老本来就没抱多少希望,便允了。
“从仙都到陈家庄,快马疾行,三天足矣。可是,从雷儿最后一次传讯,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五天五夜!我感觉不对,中午的时候,给他传了讯。”金长老深吸一口气,象是要压制住笼罩在眉眼间的愁云,“到现在,他还没有回复我。这孩子从来没有耽搁这么久还不回讯的。我担心,他出事了,有心走一趟陈家庄。可是,刚刚放完年假,复学伊始,诸事缠身,我根本就走不开。”
沈云听明白了――馆主大人有意让他代劳,去陈家庄寻傅雷。
事有轻重缓急。与傅大哥的安危相比,研习新功法算得了什么?必须推后啊!
“馆主大人,我无事,可以去陈家庄找寻傅大哥。”
金长老点头,轻拍他的肩膀:“云娃,谢谢你。”接着,他拿出一把传讯符,“这些,雷儿告诉过你如何用的,我便不再重复。总之,你要记得与我常联系。不管碰到什么情况,你首先都要确保自己的安全,万万不可逞一时之勇。等我赶到,与你会合之后,再长从计议。”
“是。”沈云接过传讯符,心里暖洋洋的。在馆主大人的眼里,他永远都是当年的小云娃啊。
金长老见他将传讯符都收进袖袋里,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事不宜迟,我准备马上就走。”沈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离关城门还有个把时辰的样子。完全赶得急。
“快马,我有。只是,一时之间,来不及准备干粮。”金长老拧眉,“外面冰天雪地的……不急于一时。要不,你明早再出城吧。”
沈云急切的摇头:“馆主大人,傅大哥要是真落到了玉密使的手里,我们早一刻救出他来,他至少能少吃一分苦。干粮,不打紧。我出了城之后,可以向官道边的农家买。”
金长老闻言,没有再坚持:“我马上命人给你备马。你直接去后门。”又道,“你回去多带几件厚实的衣裳。到了夜里,外面冷得很。你身上的这种棉袍,扛不住那样的冻。”
“是。”沈云抱拳,匆匆离去。
很快,沈云换了黑色的貂裘,又出现在东阳院的后门。
金长老牵了一匹枣红大马在那里等他。
“胡闹!这么冷的天,你怎的不多带一件衣裳?”
大庭广众之下,沈云不好跟他解释自己有百宝囊,只好说道:“金长老,我真不冷。你看,我现在就已经热出汗来了。要不是骑马,我真穿不住大毛的衣服。”
金长老还要再说什么,他已翻身上马,转过身子笑道:“金长老,我不与您多说了。再说,城门就要关了。”
金长老无奈,只好挥手:“你去罢,路上小心。”
“您莫要担心,等着我的好消息。”沈云打马而去。
金长老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咬得后牙槽“咯吱”作响。
沈云的运气不太好。他骑马赶到东城门,城门倒是未关,但是,出城不到半里,他被一队仙符兵拦住了:“奉大元帅之令,出城的马,一律征用。”
该死的!又抢马!
沈云惦记着傅雷的安危,没有心思与这起子强盗较劲,是以,跳下马,急急的走了。
“这小子,很识相啊!”
“识什么相?穷鬼一个,马背上连块包袱皮也没有!”
“早知道就扒了他那身貂。”
“怪不得跑得那么快!王八羔子,赶着去投胎哪!”
……
身后传来一阵叫嚣。沈云皱了皱眉头,又忍了下来――找傅大哥要紧!
上了官道后,他施展“穿云步”,继续赶路。直到真气耗尽,这才在路边寻个隐蔽之所在,藏起来,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儿。
就这样,骑快马需要三天的路程,他用两条腿,提前一天走完了。
山脚是陈家庄了。小小的庄子里,稀稀落落的立着十几间茅屋。这会儿正好快到晚饭点了。那些屋顶先后升起了淡淡的炊烟。
沈云觉得奇怪极了:陈家庄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秦管事好歹也是一个中级武师,竟然出自于如此破落的一个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