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见状,不由在心里想起了师门的历代祖师们。
与老刘家相比,青木门可以说是幸运的。因为祖师筹谋得当,从一开始便摆脱了密府的追捕。
所以,他更加坚定了隐瞒之心。
随即,他借那边还有差事,向金长老告辞。
“行,如有事,只管来找我。”金长老挥手,让傅雷送他从后门出去。
一路上,傅雷又劝了沈云,放弃学药,专心习武。他握着沈云的手,热切的说道:“云小弟,相信我,你若专心习武,成就大武宗,指日可待!”
沈云笑道:“傅大哥,谢谢你的鼓励。我很喜欢学药,也会好好习武的。”
傅雷有些急了:“师父常说,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得很。能够精于一样,已是难得。云小弟,武学之路,越到后头,越是艰难。这是我的亲身体会。你千万莫要贪多,从而分了心,浪费这上好的武学资质。”
沈云能体会到他满腔的关切与爱护之情,但是,也深感话不投机,是以,只好含糊的应道:“傅大哥说的是。事关重大,我会认真考虑的。”
“那倒是。”傅雷点了点头。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毕竟云小弟的师父专于药学,于武学不精。
送走沈云后,回到起居室,他忍不住向金长老替沈云抱撼:“可惜了,云小弟拜了那样的一个师父……”
不料,金长老白了他一眼:“他拜的师父哪里不好了?”
怎么好了?傅雷不解,正要回答。金长老又道,“为师又没瞎。云娃在我们武馆呆了半年之久。朝夕相对,同在一口锅里吃饭,他有无武学资质,为师怎么可能看错?”
“可是,他现在……”傅雷愕然。
金长老摆手打断他的话:“那也不能证明,是为师当年看错了。你没听他自己说吗?他的师父擅药!”怕心性耿直的徒儿还没听懂,他故意将“药”字说的很重。
傅雷终于明白了:“师父,云小弟现在的武学修为,是被他师父用药物拔高的!”
“难道还有第二种可能吗?”金长老轻叹。
“那,云小弟岂不是药人?”傅雷的脸刷的白了,“师父,您一定要想办法,救一救云小弟。”他听说过江湖上有一种炼制药人的秘术。药人的武学修为都是用秘药堆积出来的。成效非常快,然而,却是以牺牲天寿为代价的。
“药人之术,有违天和。为师也只是听说过而已……这件事,急不得。以后再慢慢想办法。”金长老从怀里拿出秦管事写的那封短信,“雷儿,此信关乎几十条人命,刻不容缓。这时候,城门已关,出不得城。明天一早,你便送信去。务必亲手将信交到陈峒的家人手里。”
“是!”
见自家徒儿仍然是愁眉紧锁,金长老只好再叮嘱道:“看情形,云娃还不知药人秘术。有时候,不知真相也是福气。好在他要在仙都游学三年,他那师父远在菱州,鞭长莫急。所以,在为师想出破解之法时,你暂且装做不知,莫要吓到云娃。”
傅雷本来想夜里去沈云那里再问一问药人之事。闻言,深觉师父言之有理,便打消了去找沈云的念头――云小弟从小就很机灵,如今更是机敏过人。他担心自己在云小弟面前藏不住药人之事。
但又担心沈云不明真相,仍在用那些害人的秘药,所以,回到房间后,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给沈云写一封信,提醒一二。
第二天清晨,出前,他又反复看过信,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才去院子里喊来一个杂役童子:“送,务必亲手交到沈管事手中。”
“是。”杂役童子双手接过信。
“雷儿,你怎么还没出?”金长老走了出来,目光落在童子手里的信上,“唔,那是什么?”
“哦,是我写给云小弟的信。”傅雷又从童子手里拿回信,取出信纸,展开来,双手奉到他面前,“云小弟素来心思机敏。师父,您给我看看,我这样提醒他,妥不妥当?会不会吓到他?”
金长老接过,匆匆看罢:“嗯,没问题。”说罢,还给他,“雷儿,事有轻重缓急,你莫要误了大事。”
“是。”傅雷叫童子去送信,他自己也告别金长老,急匆匆的去后边牵马。
很快,沈云收到了信。
听说是傅雷的信,他心里纳闷极了: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要麻里麻烦的写信,命人送过来?
好奇心大盛。他当着童子的面,取出信,看了起来。
信很短,傅雷只说了两件事:其一,他奉师父之命,马上就要出门去陈家庄送信;其二,是药三分毒,再好的补药,也不可多服。
前一桩事,沈云看懂了――傅雷是去给秦管事的家人送信。
可是,第二桩事,是几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