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完毕后,沈云回屋里洗了一把脸,看了一会儿书,出了门。
走到月亮门旁时,他四下里望了望,穿过门,提着袍角,匆匆的穿门而过,沿着墙根快走。
不多时,斜对面现出一条窄窄的夹道。
沈云停下来,又飞快的往左边看看,向右面瞧瞧。
见没有人,他提气,施展“穿云步”,嗖的冲进夹道里,噌噌的几个纵跃,跑过夹道,直奔东阳院的后门。
头一天来报到,经过这里时,傅雷便告诉他,抄这条夹道可以直达东阳院的后门。因为金长老他们俩一直没有回来,所以,他之前从未走过。
东阳院的后门是虚掩着的。沈云将门推开半尺来宽,闪身进去。
“你来了。”傅雷自暗处走出来,看了一眼门外。
沈云说道:“左使大人放心,属下后面没有尾巴。”
傅雷的眼底闪过一道讶然,绷住脸训斥道:“上午,你太冒失了。明知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还带着人来求见长老。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与长老有关系,是不是?”
沈云赶紧赔着笑脸解释:“左使大人,属下……”
傅雷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他:“这些是小事。以后注意一些。要是误了长老的大事,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是。”
“我问你,东西带来了吗?”
沈云点头:“属下这次一共得了十个。此物不便携带,属下只带来了一个。”
“你小子走运了。长老收到你的密信,很感兴趣,要亲自见一见。你随我来。”
“是。”
很快,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大约半刻钟,后院。
一道青色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摸到沈云的小屋子前。
他穿着管事的青布棉袍,用黑色三角巾蒙了脸,只露出一双机警的眼睛。
见周边无人,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铜钥匙,打开门锁。又看了看四周,他推开门,快步进去,反手将门关紧。
屋子里仅有的那个窗户被一块厚实的蓝布帘遮得严严实实,是以,光线很暗。
夹人望着那布帘,轻“咦”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火折子,拿到嘴边吹了吹。
“呼――”,火折子上窜出一个明亮的小火苗,点亮了黑漆漆的屋子。
来人显然很熟悉这间屋子。他一个箭步冲到床前,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去翻被褥
就在这时,脖子后面骤然发凉。
是一柄利剑自背后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你在找什么?”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道劲风拂面。
来人脸上的黑色三角巾被打落。
“原来是秦管事!”
“金,金长老!”秦管事惊呼,心里却直道‘晦气’。
无疑,他上当了!
姓沈的果然与姓金的是一伙。他们联手做局算计我!
该死!
“你在找什么?”金长老手中微动。一道鲜红的血线嗖的自秦管事的脖子上流了下来。
“我,小的,小的错了!”脖子上架着利剑呢。秦管事哪敢乱动?他哆哆嗦嗦的站在床边,脸上鼻涕与眼泪双流,转眼哭成了大花脸,“小的真错了,不该看到沈管事富裕,起了贪心。”
闻言,金长老皱了皱眉头:“你是进来偷钱的?”说罢,挪开了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剑。
说时迟,那时快!秦管事呼的拿起正在燃烧的火折子,猛的劈面打向金长老。同时,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枚法符,用力掷向地下。
不料,一道寒光刷的划过。不管是火折子,还是法符,皆被金长老用剑劈成两半。
“不老实。找死!”金长老冷哼,抬手,一记掌刀“啪”的砍在秦管事颈脖上。
后者闷哼一声,头一歪,晕倒在地。
金长老从怀里取出一根金黄色的细绳,嘴里念着“绑”,扔在秦管事身上。一道金光闪过,秦管事被五花大绑,同时,身形骤然缩小,变得只有拳头大小。再加之,他穿的是青布棉袍。这会儿看上去,真是象极了一只棕子。
金长老将缩小了的秦管事从地上捡起来,收入袖袋里。低头捋平衣袖上的一个褶子,他开门而去。
,他也自那条夹道,进了东阳院的后门。
“师父回来了!”
“馆主大人!”
他的起居室里,傅雷与沈云皆在。他们俩双双迎了上来。
“得手了。”金长老从袖袋里抓出秦管事,大喝一声,“放!”
金光一闪,秦管事解了绑,人事不醒的在地上缩成一团。
“这次多亏有云娃。”金长老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秦管事,“这货藏得真深。被他盯了两年,我们竟然毫无察觉。”
傅雷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沈云:“云小弟,你天生就象是做这一行的。”
沈云笑了笑:“说起来,得谢谢张主簿。如果不是他要害我,也不会牵出这位来。”
金长老点头:“接下来,我们按计划行事。”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希望这回能救出骐儿。”
他口中的“骐儿”是原来白玉堂的欧堂主之长孙。
当初,城破之前,欧堂主将欧骐兄妹俩托付给刘馆主。只是形势严峻,所以,他们是分两路撤出省城,然后,再在城外十里的流沙岩会合。
然而,刘馆主师徒俩按照约定,在那里等了三天,也没等来欧骐兄妹两个。
经过多方打探,他们终于探得:欧骐兄妹落入了仙庭的手里。
再后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