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离开后,沈云回到里间,从百宝囊里,拿出那本兵书,又从头看了起来。
之前,对于这一类的书,他都是当杂书来看的,看得不是很仔细。刚刚,看到赵宣得了奖励,比小孩果还要开心,他觉得这些杂书其实挺管用的,值得细细品味。
吃过晚饭,众人都散了。齐伯特意留了下,如实禀报:“沈爷,我没能打听到十里坡。”
沈云摆摆手:“没事。”
如果玉钩坊市真的是修士坊市,哪里是轻易打听得出来的?再者,这几天,他细细把玩那张花笺,感觉是有些年头的旧物。唉,时过多年,也不知玉钩坊市是否还存在?
如此一想,打探的心思也没之前那般迫切。
慢慢寻访吧。
又过了两天,赵宣匆匆来报:“主公,昨天晚上,有人鬼鬼祟祟的深更半夜进出张府。我查过了,那人是虎跃堂内务院里的一名杂役,在虎跃堂当差快一年了。”
沈云下令:“莫惊动他,继续盯着。看他是否还有同伙。”
“是。”
沈云又道:“张主簿那边,也不能放松。”
赵宣答道:“那边有一所院子出租。从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恰好能看到张家的后门。我派了得力的人装成外地客商,把那个院子当仓库租了下来。我的人住在那里头,全天盯着张家。”
怕张家起疑,他是真的调了一批货收在那院子里。
沈云听了,心中一动,生出一个主意:“我想过去看看。你替我安排一下。”
“是。”
下午的时候,沈云易容成一个伙计,跟着同样易了容的赵宣,一道去了那处宅院――说到易容,沈云不得不赞一句赵宣在这方面天分了得。他只教了一遍,赵宣便上了手。这才几天,赵宣易容之后,就连他也找不出大的破绽来。
再实地看过被赵宣布置成仓库的这所宅子,沈云忍不住在心里赞道:这人简直就是天生的暗探!
他感觉自己捡到宝了。
只是,张府比他预料的还要大上许多。从二楼的那个房间里,他只能看到大半个张家后院。偏偏正院不在监视范围之内。他有点儿小遗憾。
“周边能不能找到隐蔽的地方,看到整个张府?”他问赵宣。
赵宣心中一惊,暗道:难道主公想潜入张府?
“我去找找。”
沈云点了点头,自窗户后边转过身来,随意的看了一眼堆放在屋子里的那些货物:“那些是什么?”散发出淡淡的梅花香味儿。
“哦,是新进来的一批花笺。”赵宣如实以对。
“花笺?”沈云眼前一亮,“打开来,我看看。”
“是。”赵宣不明白他此举的意图,但这并不妨碍他快步走过去,“哗啦”拆开一包。
沈云拿起最上面的两张细看。
两张花笺是一模一样的!
他不懂花笺。之里的那张花笺上面的花纹精美得很,还以为每一张花笺都是不相同的呢。现在方知,他就算查出了那张花笺的出处,也是无济于事。因为花笺也是按批出货的。他根本就不可能通过花笺的出处,顺藤摸反应查出写那行字的人来。
罢了。此路不。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花笺。想到赵宣也是土生土长的仙都人,他随口问了一句:“赵宣,你听说过十里坡吗?”
“十里坡?”赵宣惊讶极了,“您也知道十里坡?”
他知道!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沈云顿时来了精神:“十里坡在哪里?”
呃,貌似是两回事。赵宣尴尬极了:“我知道的‘十里坡’是五十多年前的一个花笺名手。”
沈云微怔:是人名……
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那张花笺上的字,他心道:莫非一开始我就想错了,十里坡并非地名?
还是不死心。他从百宝囊里取出那张花笺,递给赵宣:“你看看。”
赵宣双手接过,细看之后,很肯定的说道:“这张花笺也是出自一位名字之手。她是十里坡的红粉知己,叫做‘红蝶’,后人称为‘红蝶夫人’。我家里还收有他们二位亲手所制的几张花笺。上面的这行字,是红蝶夫人亲笔。只是,玉钩坊市,不曾听说过。”
听他这么一说,沈云觉得这张花笺应该是红蝶夫人写给情郎十里坡的一封信。只是,它怎么出现在虎跃堂的旧书堆里呢?
“红蝶夫人是武者?”他又问道。
赵宣点头:“红蝶夫人是高级武师。相传,她就是在虎跃堂做武师时,与十里坡结下了孽缘……”说到这里,他有些纠结的看了看自家主公那张稚嫩的黑脸――主公才多大呀!这种fēng_liú旧闻,真的要讲给主公听?
沈云不解:“怎么不说了?”
赵宣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讲:“十里坡与红蝶夫人据说后来订了亲。然而,待到成亲之日,十里坡却突然不见了。
消息传到女家,红蝶夫人气愤不过,提着剑冲到男家算账。不想,她已珠胎暗结,动了胎气,在男家的众多宾客面前小产了。于是,算账不成,反倒是背上了dàng_fù的名头。
红蝶夫人回去后,不出半年,抑郁而亡。红蝶夫人死后不到俩月,十里坡突然归来。得知红蝶夫人的死讯,他痛不欲生。原来,他那日失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此番回来,是专程为迎娶红蝶夫人。
无奈斯人已逝,最后,征得红蝶夫人的家人的同意,十里坡抱着红蝶夫人的灵位成了亲。这场冥婚极为隆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