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收了个徒弟?玉容坊突然宵禁,全是因为你收了个徒弟?”天大亮后,赵宣露水吧叽的赶了过来。听端木光把话说完,他很是费了点脑油,才将当晚的变故与这位的神奇操作联在一起。
端木光还沉浸在初为人师的巨大喜悦之中,笑得见牙不见眼,冲他发了憨憨的直乐。
“你……真是个神啊!”赵宣佩服之极,都不知道要怎么夸这位了。
昨晚他就知道,真能安安分分的坐在画屏后面,跟一堆小厮、长随打探点边角八卦的,就不是他家光爷。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光爷以一己之力,不显山不露水的,搅混了玉容坊的这一大潭水!
结果是,人家还捡到了一个可以修练《天魔玉骨功》的徒弟!
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呢?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一时之间,他搜遍全腹,也找不到恰当的词,只能虔诚的献上自己的一双膝盖——神了!
端木光更是乐不可支了。但还记得正事儿,问道:“金沙湾那边呢?有没有受影响?”这是他昨晚探到的情况。金沙湾镇与玉容坊这边离得近,所以,两边都会相互影响。一旦哪边有个风听草动的,眨眼的工夫就联动到另一边去了。
果然,赵宣敛了笑:“我刚刚收到的风声,说是城门口只许进,不许出了。”
端木光终于笑不起来了,使劲的挠了挠头:“那,还去吗?”这场变故是他惹出来的。但是,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得这么选。绝不后悔。
赵宣点头:“当然去。如果放弃了这一次的接头,按规定,下一次再重启接头,至少得三天之后。正君不顾危险,这么急着联络我们,肯定是有很紧急的情况,我们哪里还等得起三天?”
“说的也是。”端木光突然心中一亮,想到了一个主意,“你别急,等我去问下我家松儿。”
赵宣立时无语了——“我家松儿”!这用词,这语气……啧啧啧,你显摆你新收了个徒弟吧!
“你别这样看我。我是跟你说正经的。松儿他被除族赶出家门后,唯一的谋生手段就是去金沙湾镇那边卖画。一个月里,他有大半的时间是呆在那边的,对那边的情况很熟。”端木光说着用手指在他们两个之间比划了一下,“先问问他那边的基本情况。总比我们俩两眼一抹黑的闯进去强吧?”
“你不是说他伤得很重吗?”赵宣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能跟我们一道进城吗?还是说,你打算先将他安置在这里?”
端木光摆手:“没事。我给他调养了大半个晚上,带个路什么的,不成问题……”他皱了皱眉头,改口道,“唔,我们还是租辆驴车代步吧。”
赵宣还能说什么呢?可能天下师父心呗。就体谅一下这位是头一回收徒做师父吧。
“得了。你先带我去见见你的徒弟罢。”他挥手道。
端木光却没有一点前头带路的意思,而是站在他跟前,拿着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
“你这是头一回见我家松儿吧?嘿嘿,那个,你不会只带了两只手过去吧?”
赵宣秒懂,笑道:“知道了。不会少了大师侄的见面礼!”
端木光满意的笑了。却在下一息,两道长眉又迅速的皱了起来:“大师侄?你唤他是大师侄?那我不得比魏长老低一辈了?”
赵宣磨了磨牙:“难道你还想跟我师父平辈?”那样的话,他就平白无故的低这家伙一辈了。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想!”今非昔比,端木光如今很是懂得一些人情世故,当然不会上这种口水当。
心念一转,他又是一通挠头:“是了,我们门派里不讲师传。”
在青木派里,弟子们不论是学功法,还是技能,都首先是问合不合适,然后是问门派贡献值够不够。从头到尾都不会问这些功法或技能是哪位的传承。如果真要讲究师承的话,除去袁爷带过来的那些新弟子,其余人都是大人的徒弟。哦,也不能完全这么算。因为包括他自己在内,众弟子们也学了一些魏清尘的功法和技能……还有云景道长也提供了不少功法和技能。而且这两位提供的功法和技能,有很多并非是他们的师传,而是他们在漫长的修行年月里收集到的。有的甚至连出处都无法考证了,更说不上师传。
对此,大人的解释是:“彻底打破法不外传的旧框框,只要合用,万千功法皆可为人所用。”
所以,在青木派里,挑选功法和技能的唯一禁忌便是“不合用”。
哪些情形是为“不合用”呢?
首先,各种邪恶之功法,说破天了去,肯定也是不合用;
这里头就包括了在仙山里为众修们也深恶痛绝的那几类邪功。比如说,掠夺他人修为、性命或气运,以补己身的;又比如说,伤害己身,通过自残来提升修为的;还有,炼尸、提炼尸毒的各种功法,在《弟子手册》里被特别点了出来,是为邪法。
除了用贡献值从功法院里兑换功法、技能,青木派的弟子们也有义务和权力为功法院收集功法、技能。
这一块,听风堂的弟子们所做的贡献尤其多。这些年来,他们一个部门对功法院的补充,竟比其他各部门和各营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但是,还是比不过大人、魏长老、云景道长和另外两位神秘的客卿长老。
得了功法之后,弟子们学习功法的途径有很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