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七章 包容与豁达(1/2)

一顿饭吃完,最慢放落碗筷的,也没有用到一刻半钟。大多数人都在一刻钟左右用完了饭。不少人瞒了瞒门口中角落里的那一桌,没有敢动。

端木光见状,走到最近的都吃完了的那一桌面前,轻声问道:“都吃完了啊?”

十个人连忙或点头,或应道:“嗯哪。”

“那可以走了。”端木光抬头看着偏院的月亮门,解释道,“门就那么大,分批离开才不会堵。”

“多谢光爷。”十人满口应下。他们其实也不想尴里尴尬的坐在这里,只是生怕出门时,扰了门主大人用饭。

利落收拾干净桌面,他们起身离开。

果然,经过门口时,门主大人继续吃着饭,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有他们带头,陆续又有一些桌面走空了。

等沈云吃完的时候,院子里的桌面已经空了一大半。

他看到同桌的都还没吃完,而自己又是坐在最里头,不好立时离开。于是,给自己舀了小半碗汤,边喝边等。直到最后一个人也吃完了,这才放碗,说道:“都吃完了,我们也走罢。”

于是,他们这一桌也一道离开了。

出了偏院,魏清尘跟沈云笑道:“这一顿饭吃得真舒畅。”

见后者不解的看着自己,他脸上现出歉意,说道:“说起来也是我的失误。这些年,门派里多了很多不好的苗头。我却束手束脚,没能真正的处置起来。上午的会议上,听到主公说出好走不送的那番话,我才知道自己以前的那些顾忌是多么的可笑。”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沈云没有说话,也跟着停下脚步,看着对方。

只见魏清尘要行正式的道礼。

“这是做什么?”他抬手扶住了对方的一双手。

魏清尘正色道:“之前,我对门派里的很多事感到无力,无可奈何。我一直都将之归结于各种各样的原由,也因此而顾虑重重。行事更是投鼠忌器。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是我的道心在摇摆。问题主要还是出在我自己身上。在过去的这几年里,我最大的问题是,对我们门派的立派宗旨坚持不够,态度远不如主公的鲜明。这些年,门派里出现了很多的乱相,我要负很大的一部分责任。”

沈云看向四周。

原本跟在身后的丁叔等长老们都走远了。他们俩周边五步之内,再无旁人。

更远处,与会者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压低声音小声谈论着,不见有人看向他们这边。

见状,他不禁笑了,轻拍魏清尘的一个肩膀:“这些人确实是越来越精明了。跟当年我初识他们时,是脱胎换骨,叛若两人。心思更是多了许多。不象当年那般好说话了。”

魏清尘知道,主公向来待下宽仁。这些话里,未必没有宽慰自己的意思。但是,他不能再为自己找借口。

沈云却收回目光,侧身与他相对而立,接着说了起来:“不过,我一直认为这样的变化是好事。因为他们开始敢于面对自己的本心,释放自己的本性,知道自我,也有了自我。这是他们的进步。也是我们门派的成功所在。”

听到这里,魏清尘甚是赞同,点头道:“确实如此。如果不是知道我们门派诸弟子的出身,我真的很难以相信,这曾是一群卑微的凡人。他们现在很自信,对自己的前程也相当之乐观,甚至仙山那边的所谓大门派的弟子们,也远不及他们。这是主公之功。”

沈云摆手笑道:“清尘莫要给我戴高帽子。”

戴高帽子是先前仙庭时期的一则著名典故,为众仙官大人们所熟知。魏清尘这些年基本上都呆在凡人界,如今也算得上是个“凡人界通”了。象这样的典故,他的熟稔程度,完全不下于沈云。闻言,他一本正经的反驳道:“主公莫要自谦。”

这句话的菱洲的望城腔可谓说得是原汁原味。

说完之后,他自个儿先笑了起来。

自从主公出事的传闻传回来后,这几年,他整日里如履薄冰,哪怕是意识到自己要突破了,也没能真正开怀。更不说用象现在这样开玩笑。

“主公,你回来了,我这心里也有了底,整个人都感觉轻快了。”他敛了笑,感慨道。

沈云亦敛了笑:“清尘这么说,让我压力很大啊。”顿了顿,又道,“我确实是做了一些事,但是,你、道长、西河、端木,还有所有弟子,对门派也都是功不可没。我们青木派能从无到有,能扛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绝对不是哪一个人之功劳。我沈云亦不敢贪功。”

魏清尘听得动容。其实,不论是以前的天神宗,还是现在的仙山,从来都不缺象主公这样的才俊。可是,能说出这番话,且表里如一的,他所知的,唯有主公尔。

这几年,他也无数次追忆过在宗门里的那些岁月。越是回忆,越是扼腕痛惜——天神宗之覆灭,何尝不是宗门之人祸所至。

可是,到底是怎么避开那些人祸,他心里却是千头万绪,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今天,听了主公在会上的那番训斥,他才突然洞悉天神宗人祸的根由所在——所有的人修行,都是奔着变得更加强大而去的。如主公所言,这无本厚非。但是,如果变得更加强大的目的,是为了象以前的那些大能、强者一样,奴役、压迫弱小者,或者,是为了能够攀上更强大的强者,那么,这就问题大了。久而久之,整个修真界变得唯强者论,所有的道义都形成虚设。最终,就会象天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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