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非常的不信任仙符兵。但是,眼下,他却没得选择。
也罢,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
“要多少银子?”
那名守城门的仙符兵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不多,我们这里的规矩是,问路费二两银子。小兄弟,你可以去打听,我们东城门的几位弟兄都是最讲信义,从来没有过,收人银子,不给办事的。想知道小溪村在哪里啊?给了银子,就告诉你。”
问个路就要二两银子!还最讲信义!这跟打抢有什么区别?哦,人家拦路抢劫还要把脸抹黑来着!沈云真心看不懂他,却不得不从腰包里掏银子。
好吧,他们果然“最讲信义”,掂了掂银子,马上笑靥如花的报出答案:“你打这里,沿官道笔直走十来里,会看到一个三岔口。你走左手边的那条土路。再沿着那条土路一直走,直到走到山脚下。然后,朝着东南方向翻山。翻过三重山,山脚会出现一条小河。小溪村就在这条河的上头。你沿着小河一直往上走,走个五六十里,就能到了。”
见沈云没有接腔,他又信誓旦旦道,“小兄弟按我说的去找,要是找不到,只管回来找我麻烦。我守这东城门也快四个年头了。早市里的老人儿没谁不认得我陈三爷。如果我没当班,是别的弟兄守在这里,你只要跟他们问我陈三爷,不管是哪个在当班,他们都会带你来找我。”
沈云懒得跟他再多说,当即走进城门里,找最近的饭铺,买了三斤馒头和一斤酱牛肉。想了想,又找到一家酒铺子,用牛皮水囊打了满满的一囊好酒,再出城而去。
见他走远了,懒洋洋的倚靠着城墙站立的陈三爷呵呵轻笑,掉头钻进了五步开外的城门洞里。
那里,古老大和古老二兄弟两个,并排站着。他们的身后是一个土炕。炕上,躺着一名仙符兵。他被敲晕了,身上的衣物被扒得仅剩下一条大裤衩。
见陈三爷进来,古老大问道:“怎么样?”
“我亲眼看着他上的官道。”陈三爷嘿嘿笑着,解下腰间的牛皮水囊,倒了一些水在手上,照脸上一抹。
瞬间,他容颜大变,换成了另一张脸。
原来,他是古老三易容假扮的。而守东城门的陈三爷也确有其人,就是差不多被扒光了、躺在土炕上的那只白条。
古氏三兄弟深知沈云不好糊弄,而他们又不好现身,只好想出这么一折来,给其指路。
沈云按照“陈三爷”的指引,沿着官道走了十来里,果真看到一个三岔口。左手边的那一条,也确实是条不到四尺宽的土路。
看来不象是骗人的。
好吧,就算是到了现在,沈云也没有相信“陈三爷”。无他,实在是,对仙符兵的糟糕认识和敌意已经深入骨髓,他对他们是彻底不信任。
不过,即便是骗人的假话,他也决定去试一试。因为他早在心里做好了打算,如果真的打探不出来,就从东城门开始,沿着这边的官道找。
当年,洪大爷他们几个没有必要骗他与九姐。所以,小溪村肯定是存在的。
他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挨个问,就不信打探不到!
沈云沿着土路走,途中先后看到了两个小村子。他以路过讨水喝为由,向村口的人家打听小溪村。
结果,得到的答案仍然是“不知道”。
沈云有些气馁。但想到,按陈三爷所言,此地离小溪村还隔着数重山、几十里地。而山里封闭,十里且不同音,所以,这一带的人们不知道小溪村,也是极有可能的。
土路蜿蜒,再往前走,越来越窄。周边渐渐没了人烟。走了差不多三十里,傍晚时分,他真的看到前边有连绵的山线。很陡,林深草密。
不过,据他的经验判断,要想走到那山脚下,起码还要走上十几二十来里。
眼见着太阳就要下山了,他必须停下来,寻个地方露宿过夜。
沈云是在野外露宿惯了的,很轻松的找到了地方,安置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他吃过早饭,将凉好的开水灌进牛皮水囊里,继续行路。
走了一个多时辰,他到了山脚下。
山里的情况和他估计的差不多,看不到有路上山。他只能依言,朝着东南方向翻山。
结果,爬到山顶,他才发现,原来脚下的这座山是最矮的。山的后面,是一群更高的山。它们重重叠叠,象是一道道天然的屏障。也难怪小溪村为外面的人们所不知。
好象当年就是从这样的山里被洪大爷他们几个带出来的。沈云总算找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三重山,一重高过一重。沈云不熟悉山中情况,只能闷头朝着东南方向,边走边开路,很是费力。
终于,在太阳偏西之时,他爬到了第三重山的山顶。
往下俯看,他果然看到一条小河象细带一样,从连绵的山里流出来,绕过山脚。
没错。接下来,我就要沿着这条小河往上走,走到群山峻岭里去。沈云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陈三爷说的靠谱。也许这回真的能找到小溪村。
这样一想,身上的倦意立消,又充满了力量。他几乎是跑下了山。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是天擦黑的时候,才跑到山脚。因为那三座山实在是太高了,且山中地形复杂,丛林茂密,完全无路可言。
第二晚,他折回山坡,寻了一个避风之地,又露宿了一晚。
第三天,他又赶了个大早,朝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