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收到密报后,对这一点没怎么在意。
世人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他早就发现,有时候亲眼所见,也未必为实。与他一样想法的人,仙山之内,不在少数。因此,传言里说是“大股魔修”,真正信的人又会有几个?
在他看来,赵宣完全是没有必要的自我束缚。
想了想,他回复了两句话:你没有违反门规。又没有传言说,魔修突袭晋山派,与我青木派有关,你怎么就抹黑青木派了?
赵宣接到回复后,琢磨了许久,终于充分领悟透彻了主公的意思:一,不是我们做的,绝不承认。这是主公向来的主张;二,是我们做的,没有抓到现行,那就与我们无关。
当然,以上两层意思有一个大前提,即,没有违反门规。
是我太过迂腐……赵宣笑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过,这件事到底还给了他一个教训,即,仙山这边的水远比凡人界要深得多。所以,绝对不要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还是要坚决听主公的,便是打兔子也要做好打老虎的准备,扎扎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
话说回来,真正让沈云揪心的是,听风堂这次从晋山打探来的情报里说,那个胖子及其手下,都是叶罡的人。
叶罡也派了人去越洲查我?他突然将胖子他们分出来,去那个无人的深谷里做甚?胖子等人是做到骗过那一谷的花草树木的,从深谷里消失的?还有,胖子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晋山派,强占其内门,然后,放着舒适的山脚太上长老院不住,一群人跑到寸草不生,鸟不拉屎的山顶扎帐篷露宿?
这些都是可疑之处。
仅凭听风堂传回来的情报,还有李道长所言,沈云始终好比云山雾罩,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隐隐之中,他觉得那个深谷大有文章。是以,在给赵宣的回复中,他令听风堂去边界查探,有无胖子等人的过关信息。
另外,这些情报也透露出来,叶罡对自己没安什么好心,是真的。耐心耗尽了,也是真的。这回单独留他一个在演武堂,不安好心是肯定的。
其实,演武堂已开办有半年,到现在,也就是表面上,大家相安无事罢了。实则从一开始就是阴风不断。
而沈云来演武堂做这个副堂主大人的目的,可以说勉强实现了――青木派有七名弟子考入了演武堂;他挖到了云霄上人,结识了白璋上人、琼枝真人等新朋友;青木派成功的进入了十大门派的眼里,同时,他也摸清了十大门派对青木派的真实态度。
所以,他可以见好就收,辞去副堂主大人之职,离开演武堂。
而且这个时候离开,也可以避免与裕丰等人矛盾激化。
但看完听风堂的情报,只要一想到叶罡当面称兄道弟,背面毫不犹豫的捅刀子,沈云心里极为不舒服的同时,也闻到了浓逍的危险味道――叶罡是只冲着他来的,而是要对付青木派?不搞清楚其真实的意图,叫他怎能安得下心来?再者,这家伙又擅长做表面工夫,修为涨得飞快,除了他,青木派里还真找不到第二个人来盯着他。
沈云决定继续留在演武堂里,与叶罡周旋。
他猜测,胖子那边被“大股魔修”突袭,叶罡肯定是不信的。说不定,还会直接怀疑到他头上来。
这样的话,兴许他很快就能看到“有事回演武堂”来的堂主大人了。
果然,第二天清晨,叶罡独自搭乘座驾,回到了演武堂。
沈云是唯一留守的高层,理所当然的第一时间现身。
“堂主大人,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会儿,晋山派那边的传言,估计正清门的高层都知晓了。但演武堂这边还没有传言流出来。是以,待叶罡下了飞船,沈云一头雾水的迎上去,问道。
“哦,刚刚在大泽那边听到了一则传言。”叶罡的眉眼里难掩倦意,伸手捏了捏鼻梁,完美的遮住了自己的一双眼睛,“说是突然有一大股魔修血洗了南面的一个小门派。仙山有些年头不见大股的魔修出现了,所以,传言流得很快,所到之处,都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我们演武堂现在就是空架子一个,我担心有人借用这则传言生事,便赶了回来。”
在下船之前,他已打开了麒麟目,并且不惜祭起一滴心头血,加持麒麟目。
可惜,他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无法通过麒麟目,看穿沈云的心思。
没有办法,他只好按土办法来,一边说着打好的腹稿,一边借着手上动作的遮掩,目不转睛的盯着沈云的眼睛。
哪怕后者的眼底有一丝丝的异常,也休想逃过他的一双利眼。
沈云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他如果不是拥有真魔之血,感觉异常敏锐,还真察觉不到叶罡的偷窥。
“竟有这等事!”他的惊愕表面得恰到好处,“这两天,演武堂没有人请假外出。我也忙着处理前段积累下来的文书,还没来得及出去转转。不曾听到传言。”
叶罡放下手,叹道:“那就好。希望是我想多了。”说着,伸手请道,“边走边说。我跟你说说晋山派那边的情况。“
沈云心知肚明。叶罡还是在怀疑青木派,想要再试探他一二。
流露出关切的样子,他微微颌首,与之并排而行。
叶罡说的,与听风堂,还有李道长的,都大有出入。首先,胖子等人强占晋山派内门,并在晋山里,铲地三尺的翻找等事实,他只字未提;与“大股魔修”交手的是胖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