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后,石头岛上空绽满烟花。
岛上众人纷纷走到外面,相约欣赏绚烂的烟火。
袁峰与沈九妹携手站在这满天的烟火之下,恍若在梦中。
“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夜空里的烟花,是特意为我而绽放。”袁峰激动得紧紧握着沈九妹的手,“九娘,真的谢谢你。”
“呆子,你谢我做什么……”沈九妹抬起头来,只看到他的一双星眸里,满满的全是绚丽的烟花,好似繁花绽放,不由看得痴了,接下来还要说什么,一时之间,尽数给忘了。
而袁峰又何尝不是瞬间沉溺在娇妻那旖旎的目光里。
此时此地,满天的烟花全然失了颜色。他们彼此的眼里,唯有对方。
旁边,沈云等人见状,都笑了笑,很有默契的走开来。
于是,待两人回过神来,发现整片海滩上,只剩下他们夫妇二人。
而夜空里的烟花层出不穷,仍在继续。
恰好一阵海风过来。
“九娘,你冷吗?”袁峰乘机将娇妻搂入怀中。
其实,对于筑基修士来说,天寒地冻都称不上冷。更何况区区夜风。但是,沈九妹很是享受爱人那滚烫宽厚的怀抱。顺势偎依在爱人的怀里,看着绚丽灿烂的烟花,她惬意的眯了眯眼睛,感叹道:“峰哥,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圆满了。”
“胡说。”袁峰低头轻轻的“呸”了一口,“童言无忌啊。说什么圆满?我们的好日子还只开始呢。”
沈九妹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虚心接受道:“对,我们苦尽甘来了。”
袁峰听到这话,略作犹豫,轻声说道:“九娘,我有一件事,是以前的事,一直想跟你说。但我几次三番都张不了口。这会儿,我觉得我若是再不告诉你,便是我的不对了。”
“什么事?”沈九妹听得有些fā lèng。
袁峰下意识的抱紧了她:“你要答应我,听完后,还要对我好,不要嫌弃我。”
“什么呀?”沈九妹打了个寒战,全身的寒毛都警觉的立了起来,“袁峰,你该不是以前成过亲吧?告诉你,那我可不依……”
看着娇妻炸毛的样子,袁峰所有的担心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忍着笑,赶紧顺毛安抚:“胡说什么呢?我之前有没有成过亲,你还能不知道?“
沈九妹立时安静下来,哼道:“那我尽量不嫌弃你。你说吧。”
袁峰敛了笑,淡声说道:“我想跟你说说我的母亲。”
其实,沈九妹刚才已经猜到了。但亲生父亲逼死亲生母亲,然后,自己提剑弑父,这等人伦悲剧,哪堪回首?更何况要亲自说出来。是以,她才故意摆出吃飞醋的样子来,为的是尽量打消袁峰心中的顾忌,鼓励他勇敢的面对这段不堪的过往。
袁峰接连做了两个深呼吸,心念一转,突然间愣住了。
沈九妹紧张的搂紧他:“峰哥,你怎么了?”
袁峰回过神来,指着自己的心窝子,脸上现出难以置信之色:“九妹,这里,我的心,不疼了!”
原来,自母亲出事后,袁峰每每提及亡母,甚至是与亡母有关的事,心里都会象被人用钝刀子一刀一刀的凌迟一般,痛到无法呼吸。
这也是他不愿意在人前说那段过往岁月的缘故之一。
然而,今晚,他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向爱人坦诚自己那段不堪的过往。他也做好了心痛到痛死的准备。
哪知,话一开头,熟悉的疼痛并没有从心底里翻涌出来。
“太奇怪了。”他将他们母子二人的遭遇一点一滴的如实告诉了沈九妹后,又道,“我的心,真的不再疼了!”
沈九妹认真的想了想,告诉他:“峰哥,实话跟你说,我也与你有类似的情形。是秋宝当年在知味楼留下来的那两行血字彻底治愈了我。峰哥,我们俩得的都是心病。心里受得伤太多太重,就成了心病。我那时的伤,是因为与秋宝失散,无比自责,又时刻担心秋宝小小年纪会遭遇不测,所以,日复一日,就落下了心病。而峰哥,你的心病是,你和婆母过得太苦了。在那袁家大院里,你们母子二人受了委屈,连个倾吐的人也没有,每一回都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而婆母出事,更是完全压垮了你。你的心也因此而千疮百孔,落下了很重的心病。现在,你有秋宝,魏长老,子兴,还有这么多的弟兄,真正的认可你,真心的爱护你,敬重你。还有,你成家立业,过上婆母一直希望你过上的生活。这些幸福,一点一点的填满了你心里的旧创伤,心病自然也就好了。“
袁峰低下头来,虚伏在她的头顶。淡淡的发香缭绕在鼻尖,他的心越发的温暖不说,还泛起了一道象是桅子花的香甜味儿。
这味道,好熟悉!
他不禁眯上眼睛,搜肠刮肚的细细回想起来。
哦,记起来了。
那一次,他与九娘初遇。
当时,他不过是个凡人武者,而九娘已是筑基境的修士。按理说,九娘易容成男子,他肉眼凡胎是无法识破的。可他偏偏很容易的就识破了。
为什么?
就是因为不经意间,他从那个“清瘦少年”的发间闻到了这丝若有若无,却泌人心脾的香甜味儿,好似桅子花盛开。
这味道,令他脸红发热,心里更是有如鹿撞。
现在想来,他那时好似心里还曾传出来“砰”的一声细响。
都说,心病要心药医。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找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