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比往常来的早一些。
十月中旬接近尾声的时候,第一场降雪就突然落下。这场天气恶化的如此突然,仿佛一瞬间就从金秋迈进了严冬。
昨天还在嬉闹的昆虫世界立刻就给冻结了,原本昼夜不止歇的昆虫嘶鸣彻底消失,而天上的暖阳也同步消失了。天气间只剩下北风呼号的声音,伴随着沉厚重的云层,以及覆满大地的皑皑白雪。
好在蚂蚁们提前半天察觉到了天气的变化,提前躲回了巢。
神使王军团领地狭小,没有长途外出的蚂蚁,正好能够快速躲回家。他们分别在和两地越冬,其中大部分是聚集在,少部分在。
原本高耸的的蚁冢,在经过一夜骤雪后被淹埋在厚达好几分的积雪之下,变得像个小雪包,不复往的高。
整棵大白杨树也盖满了积雪,当天上的霰雪已经停息时,只要一阵稍微强劲的北风刮过,白杨树上又会飘洒下一阵雪粉,继续给大地涂抹洁白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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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从睡梦中醒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似乎还没到自己往起的时候。
他还有些困倦,但体酸疼,又有些发冷,让他不太舒服,这才惊醒过来。
该死的冬天,该死的潮湿地下――主角在心底嘟囔着,有些恼火,他把自己的不舒服归咎于入冬后潮湿寒冷的地下环境。
主角的寝宫依旧按照惯例是建在的底部,这里一般是整座巢里最安全也最恒温的地段。
但所在地方迥异,这里地下水位高,这个位置就不那么舒服了,经常很潮湿,也就容易发寒。
虽然燃烧室距离主角的寝宫不远,但温度骤降之时,似乎并没多少效果。
主角翻个,用前肢把上的丝毡裹得更紧了,又缩进丝絮里,想获得一些温暖。但他辗转反侧的,体里那股寒意始终驱散不去,难以入睡。
主角最终放弃了,他爬起来,伸展了一下酸疼的体,勉强舒服一点。
随后他下了丝,来到一旁的大陶罐处,打开盖子,用陶勺舀了一勺里面的蜜露水,张开嘴喝下去。
蜜露水也有点发凉,甜蜜的滋味和内含的量并没有让主角好受一点,反而冰凉的水入肚让他打了一个冷颤。
难道是因为受凉生病了?主角思忖着,这里对疾病可没有药啊,不像外伤发炎还可以靠铺道蚁的唾液治疗一下,体内的疾病只能靠体硬扛过去。
天仙已经闻讯过来服侍,主角赶紧让她搀扶自己去到旁边的燃烧室,烤了一阵子火,方才觉得好受了很多。
他的不适感本就轻,这会儿觉得无恙了,便把之前的不适抛在脑后,当作是夜晚没休息好的临时症候。
吃了一顿比平里量还要多的早餐,主角便饱饱的开始工作。
虽然已经入冬,无法去外面,但是主角要做的事还真不少。
他带着卫小队,从地下长长的甬道走过,去往附属蚁族所在的地区。
地上和地下都明显进行了分区,虽然大头蚁族群数量最多,其所处的主城区也一家独大,但是四家附属蚁族的相对独立的城区也有所发展,并不是就几间巢室那么简陋。
从往西有铺道蚁族的城区,往东依次有切叶蚁族、举腹蚁族和猎镰猛蚁族的城区。
主角每天都要在各个城区巡视一圈,与附属蚁族的首领交流,维持自己的威望。
这是从沼泽地区返回后,主角吸取教训采取的措施。
他想的是,之前强制附属蚁族和本族的大头蚁混居,只是以大头蚁一族的强势来压制其他附属种族,这样就导致私下的矛盾无从避免,当没有自己坐镇的时候矛盾容易激化。
与其这样,不如大家各自相对独立,只在战争这样的需要团结又有外部压力压制矛盾的时候,再短暂把各族聚集在一起。那么这种相对隔离的状态就不容易产生矛盾。
而这样做想要确保神使王军团内各族的团结,就需要自己具有压制所有蚁族的首领雄蚁的威望。主角每天巡查,就是在慢慢累积自己的威信。
走在长长的甬道里,这里漆黑一片,并没有种植荧光菌,因为这里有些冷,不适合荧光菌生存。
连接不同城区的甬道距离地表较近,在这样的严寒里,哪怕有积雪覆盖保温,通道里也只维持了个位数的温度,这对于蚂蚁而言绝不是舒适的温度,只会感觉凉飕飕的室温正在快速带走体内宝贵的量。如果摸一摸四壁,还可以发现四壁被冻得硬实冰凉。
这还算好的,另一条连接不同城区的道路在地表,是由蚂蚁混凝土建造的中空的围墙,此时已经冷的无法通行了。
好在城区之间间隔不远,也就两米的距离,主角带着卫小队一口气快速爬了过去。
到了温暖的城区就好了,在气里慢慢恢复体温,主角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感觉酸疼感又回来了一些。也许就是因为天冷天天在这通道里跑,落下的毛病。但作为统治者,这点苦他必须吃。
与铺道蚁的首领“浮叶二世”交流了一番,主角又赶去了其他蚁族的城区。
主角有时候也在想,他这样分区管理的办法虽然是汲取了教训,但是不是最佳方案呢?
以前他是没有参照系,只能自己摸索方案。
但现在,他知晓了本地的红火蚁们对附庸蚁族的管理办法就与自己截然不同。红火蚁并不干涉附庸蚁族的内政,只是每年要求进贡蚁卵。
这些蚁卵在红火蚁中间孵化、成长,把自己视作红火蚁的一员,而对原族群没有归属感。
这样似乎更不容易出现内部的矛盾,但同时也带来了对附庸蚁族控制力不强的问题。
像举腹蚁就瞒着宗主国偷偷与神使王军团交易,还一仆二主的也向神使王军团上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