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 做不做

  修行在大宋第八百三十二章做不做老奸巨猾的兵部尚书终于还是开口道:“陛下,臣以为,若想打破北军和南军的阵营,不能操之过急,要一步步来。相比于北军,臣以为南军更容易切入,我们可先从南军开始。”

  其他两部尚书心想,你这老狐狸,先拿南军开刀,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北军虽然只有李戎生一个人,但盛名太大了。尤其是在百姓心中,南军那些上官家族子弟与李戎生的名头无法相提并论。

  帝王道:“嗯,说的也是,南军虽然人更多,但论名气跟北军的几人都不能比。更具体的呢?”

  兵部尚书道:“臣觉得可以先从上到下,给他们加副将开始。安插信得过的人。然后过段时间后再直接将副将替换为主将。臣的想法还是不能操之过急,要慢,因为...”

  兵部尚书慢慢道来。

  一番话让陛下很是满意。这位中年尚书说罢长舒一口气,苦着脸又道:“陛下,臣想求陛下个事。”

  帝王见他表情苦闷,说你且说来听听。

  兵部尚书道:“臣想求陛下下道谕旨,严禁在场的诸位大人将臣说的这些传出去,不能让人知道这些主意都是臣出的。臣想多活几年。”

  帝王哈哈大笑:“爱卿且放心,有朕在,谁都不敢动爱卿,不管他是多么显贵的家族都没用。朕现在就给爱卿赐一道免死金牌,除非造反,否则都没事。”

  兵部尚书立刻跪下砰砰砰的磕头谢恩。

  诸位在场大人纷纷连忙拍着胸口保证‘臣绝不透露丝毫,否则天打雷劈...’

  兵部尚书在回家的路上已经是夕阳西下,残阳照在皇宫大门上,朱红色映在这位中年尚书的脸上。他看着皇宫里沉默半晌,才回过身上了马车。

  关上车帘的那一刻,他长长吁出一口气。

  那位陛下,不喜欢太精明的臣子,也不喜欢太笨的臣子,不喜欢太有主见的臣子,也不喜欢唯唯诺诺的臣子。但那位陛下最喜欢那种

  掌控感,那种‘臣子非常需要陛下’的掌控感。

  所以他就给陛下,只要陛下高兴,他说点蠢话也未尝不可。

  兵部尚书其实在先帝驾崩之前刚刚上任没多久,他原来是兵部侍郎。这位曾经的兵部侍郎跟晋王其实交集并不多,但是交情很早就有了。在当日先帝驾崩后的晋王即位的事情中,在那天上午,他出门前立刻吩咐自己能控制到的各路人马,一切如常,保持原地,不可有任何报告和行动。

  一句话,就是原地待命。

  然后他就被理所当然的提拔起来,成为了陛下诸多心腹中的一位。

  他也并不是与先帝关系不好,事实上先帝对他很好。他可以为先帝去死去献出生命。但是在当时那个情况下,他必须迅速站队。先帝已驾崩,他必须选择是站晋王还是庆王,庆王还太年幼,站庆王其实就是站祭酒大人御史大夫刑部尚书这边。

  况且当时的情况,恐怕谁要是不听晋王的,得死在当场。

  如果在先帝和晋王之间,他当然是选择先帝的。但先帝已驾崩,他只能选择实力更大的晋王。

  这些年来,晋王看似是个纨绔,而那时那刻他们才知道晋王一直掩藏着真实的自己。只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机会来了晋王才会露出自己的獠牙利爪将机会抓住。

  而现在事实证明他做对了,否则,他早已死了,甚至整个家族都覆灭了。

  他有错吗?他应该是没错的。祭酒大人他们不是也臣服了吗。祭酒大人跟陛下的关系多么好,御史大夫郑大人曾自诩多么的正义,刑部尚书多么的年轻有冲劲?他们不也没有一个说出一句‘今天我就是死也支持庆王即位’或者骂一句‘晋王你这是乱臣贼子该当万死’,没有人说,连硬气的话都没有说。那三位大人顶多也就说了句理当应该是庆王即位,晋王即位不合规矩。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认清形势,谁都会这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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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酒大人作为帝国的柱石之一,如今事情不多了。

  国子监里除了他这个祭酒大人,多了不少做事的人,现在的祭酒大人基本上也就是挂个祭酒的空名头,没有任何权力了。

  他很坦然,这是理所应当的,若不是他最终还是带领刑部尚书和御史大夫跪了下来,恐怕他现在坟头都青绿了。

  新即位的陛下没把他杀了以儆效尤算是仁至义尽了。

  今天的他在家里闲坐,事实上他现在做的最多的就是在家里闲坐。国子监既然没他什么事,他也就不太想去,不如在家待着。

  局势至此,已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大宋这艘大船会驶向何方,一切都成了未知。

  每每想着这些,祭酒大人的内心就一阵阵焦躁。无奈,甚至有很多绝望在汹涌着。

  唉...

  心中长叹,也只能在心中长叹。

  孙子在无忧无虑的玩耍,偶尔抬头看看爷爷,确定爷爷在,孙子则继续闷头玩。家里养的一只大黑狗守在孙子的身边,像个英勇的侍卫。

  “大黑,你乖乖的,等一会我拿肉给你吃。”八岁的孙子很满意趴在旁边的忠诚大狗,拍拍大狗的头,大黑狗则伸伸舌头表示知道了。

  “大黑,如果有坏人,你一定要勇敢,就算打不过他你也可以吓吓他,就算吓不倒他你也可以吵得他耳朵不舒服,总可以做些什么,爷爷说,就算做不成也要去做,你看就像我搭这个小房子,好难,但我肯定要搭的...就算我搭不起来...”

  祭酒大人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注视自己的孙子,良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韩大人走过去蹲下来看着自己的孙子道:“好孙儿,多谢你提醒爷爷。”

  说罢,已两鬓斑斑的祭酒大人让人备车,他要进宫。还去他的国子监。他想明白了,能不能做是一回事,去不去做又是一回事,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活了几十年早该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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