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在月黑风高的凌晨两点,东北军情局和盖世太保们的天罗地网开始了秋风扫落叶般的猛力收网。月光灯影下,一群群黑暗中的战士在冲锋着。上官默和海德里希各自带着一队东安和一队盖世太保,两组一前一后基本是破门而入地闯进了军工基地那个毫不起眼的鞋店和洗衣店。来不及逃跑或者吞下氰化钾自杀,从各个门窗“哗啦啦”闪电般一跃而入的十多名精悍的中德特工们便将那个伪装成鞋店负责人的金发碧眼的女老板摁倒并制伏在地,冰冷的手铐结束了这个“丘吉尔最喜爱的女间谍”的间谍生涯,洗衣店和鞋店里的另外六名服务人员也一起被逮捕。不需要他们交代什么,因为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伪装成服务人员,利用为基地科研人员修鞋和干洗衣服的机会,悄悄地在那些鞋后跟里和衣服纽扣里安置了近千枚微型窃听器,大量地窃取了第19号军工基地的科研机密。随即,大量的东安特工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回收那些被做了手脚的鞋子和衣服。
另一方面,冷锋、刘震东、翁志海、白彪率着另一支军特小组则摁响了第26栋集体宿舍楼520室的房间门铃。
门开了,露出了玛加丽塔科涅库娃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脸庞。她迅速惊讶住了,因为她看到门口齐刷刷地站着十多名神色冷峻、衣着特殊制服的陌生男女,“你们是…”
“苏静雨小姐,我是中国东北安全部军事情报局局长冷锋,你因间谍罪而被逮捕了。这是逮捕令和搜查令。”冷锋的语气寒冷如冰。他示意了一下身边的特工们:“搜。”
面无表情的东安特工们像一股黑水般猛地涌入了玛加丽塔科涅库娃的家里,然后迅速地向各个房间扩散开来,以拆房子般的手段效率极高地搜查着。
“这…这…”玛加丽塔科涅库娃似乎刚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她面色惨白、张口结舌地道:“冷…冷局长,各位长官,你们搞错了吧?我怎么会是间谍呢?”
“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我们怎么可能会逮捕你?你的底细现在已经尽在我们的掌握中。”冷锋的嘴角流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苏静雨,你本名玛加丽塔科涅库娃,原籍苏联,俄罗斯族,1932年你和你的前任丈夫一起以访问学者的身份来到中国东北后,一个名叫耶丽扎维塔扎鲁比娜的躲藏在东北的苏联间谍悄然接近你并将你发展成了苏联的‘契卡’特工,代号‘红色皇后’。中苏战争爆发后,你接受‘契卡’总部以及斯大林本人的命令,假装放弃苏联国籍并和你前任丈夫断情离婚,其实这是为了让你能继续勾引得爱因斯坦博士神魂颠倒,并利用你和博士之间的情侣关系屡屡刺探我们‘雷神’原子弹计划的科研机密。我说的没有错吧?你是苏联‘契卡’的一只燕子。”
玛加丽塔露出一个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她用嘲讽口吻道:“太荒唐了!冷先生,请问您有什么证据吗?就凭这些毫无证据的猜测就把我定位成间谍?这简直是太荒谬了!我要向张学良将军控告你们滥用职权!您有我进行间谍活动的凭证吗?”
冷锋淡淡一笑:“玛加丽塔科涅库娃,你确实非常聪明,你的房间里十分干净、什么也没有。当然了,证据我们还是有的,但是…为了能钓出大鱼,所以暂时还不能拿出来。不过,我已经知道你是怎么把情报传出去的。就凭这一点,足够逮捕你了。”
玛加丽塔冷冷地道:“哦,愿闻其详。”
冷锋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他背着手慢慢地走到了客厅的窗边。鸟笼还挂在那里,那只肥肥大大的美洲金刚鹦鹉在里面活蹦乱跳,不时歪着脑袋用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冷锋。冷锋也看着这个小家伙,一边逗弄着它一边慢慢地叙述道:“我一开始确实一直不知道你或者你们是怎么和基地外的秘密联络站互相传达信息的,海德里希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无意间曾说‘整个基地被封锁得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当然了,这只是汉语上一个简单的夸张而已。不过,我却因此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是的,”冷锋转过身,望着面无表情的玛加丽塔科涅库娃,“你和你的同伙其实…就是用这只鹦鹉进行通风报信的,飞鸽传书,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个古老的方法确实很有效,因为整个基地的电波通讯在我们24小时的监视下。而一只鹦鹉偶尔在夜间飞来飞去,又会引起谁的注意呢?”
玛加丽塔的口吻还是冷冰冰的:“真好笑!难道养只宠物也是犯法的?养只鹦鹉就是间谍的证据了?简直是笑话!”
冷锋没有和她斗嘴,而是继续认真地看着那只大鹦鹉:“你看,它的爪子上有一圈淡淡颜色的痕迹,这应该是经常在爪子上捆绑东西造成的,比如说是装着微缩胶卷或者小纸条的小圆筒。还有,我上次其实偷偷搜查过玛加丽塔小姐你的房间,这一点还请你原谅,如果你要追究我擅入民宅的罪名,也得先把你身上的间谍罪洗清了再说。言归正传,我在这个小家伙的食盒子边发现突兀地放着一根小木棍,上面还有两个清晰的鸟喙啄出的痕迹。我现在可以推论出,这根小木棍是给你的这只鹦鹉夜间出去执行任务时叼在嘴上用的,就是为了防止它在飞行的时候呱呱大叫而引起地面上人的注意。我说的,没有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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