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东北军官兵们和苏军骑兵们的喊杀声如滚雷般炸起。倾盆大雨终于滂沱而下,瓢泼暴雨猛烈宣泄冲刷着大地。镇外的原野上已经是尸横遍野、血肉狼藉,被炸成碎片或被扫成马蜂窝的战马尸体堆积如山,受惊或者受伤的战马继续发狂般地四散狂奔着,绑在马匹身上的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不断地绽放开血浆肉末翻飞的火球;一股股浑浊的雨水、肮脏的泥水、猩红的血水混杂在一起四处横流着,泥泞的地面上近乎血流成河、血流漂杵。触目惊心的红色泥泞间,万千只马蹄继续鼓点般地践踏着地面,犹如一团团乌云般漫山遍野地席卷向东北军的阵地。马背上,彪悍的苏联哥萨克骑兵们高举冲锋枪、火箭弹、掷弹筒开始狂扫;再往后,苏军的骑兵炮手们则操控着一门门迫击炮、步兵炮猛烈地轰击向东北军。
霎那间,无数的炮弹、子弹、曳光弹、手榴弹在雨幕晨雾间横飞乱舞,一朵朵火球雨后春笋般地在苏军的骑兵群和东北军的阵地上遍地开花,各种语言和腔调的嘶吼声、惨叫声、咆哮声、呻吟声在雨幕间来回回冲击飘荡着。尽管蜂拥冲过来的苏军战马群被东北军射杀击毙了大半,余部也大量地受惊四散奔逃,但还是有上百匹“马弹”跃入了东北军的阵地内或镇子里,立刻炸得一片片躲闪不及的东北军官兵血肉横飞。
“弟兄们,开火!给老子狠狠地打!”军官们在战壕里嘶声力竭地狂呼着。
伏在阵地内的东北军步兵们和防空阵地内的防空兵们拼命开火,突击步枪和冲锋枪的弹火将一排排苏军骑兵连人带马地扫成蜂窝煤,中弹倒地的苏军随即便被汹涌冲上前的己方马群给践踏进了血泥浑水里;迫击炮弹、火箭弹以及被放平了轰射的高射炮弹、高射机枪子弹不断地飞啸而去,将一圈圈的苏军炸得人仰马翻、尸骸乱滚,被撕裂了的人和马的肢体、碎肉、内脏漫天飞舞;眼皮一眨之间,苏军骑兵群和东北军阵地间的短短几百米距离很快便被狂奔冲锋的战马速度给迅速缩短了,马背上哥萨克骑兵们血红色的眼睛犹如燃烧的火炭。
“扔手榴弹!”军官们大喊着,战壕里的东北军士兵们开始疯狂地朝着飞速逼近的苏军骑兵们掷起了一片片手榴弹的雨点;与此同时,苏军骑兵们飙出的一片片弹雨和同样密集的手榴弹也劈头盖脑地飞到了东北军官兵们的头上。双方在这生死攸关的几十秒内顿时都杀红了眼,大量的苏军骑兵被东北军的炮弹、手榴弹以及事先埋下的地雷给炸得粉身碎骨,在冲锋中途落马的骑兵几乎毫无生还的可能;而防御的东北军官兵也大批大批地被苏军的冲锋枪给扫得血肉模糊;战马的哀声嘶鸣此起彼伏地充斥耳边,不断地有苏军的骑兵陷进了东北军在阵地外挖出的一道道反坦克堑壕里一头栽倒,而后续的苏军则毫不迟疑地踩着战友的尸体继续在东北军的枪林弹雨中疯狂冲锋。
眼看己方阵地已经在苏军的马蹄轰鸣中颤抖晃动起来,而步兵用刺刀去和骑兵的马刀进行较量简直是自寻死路。战壕里的东北军军官们开始大吼:“立刻后撤!撤退!撤进镇子里!”
被骑兵群密集冲锋的阵势惊惧得毛骨悚然的东北军士兵们纷纷跃出战壕和散兵坑,拼命地向镇子里跑去,而少部分士兵的精神已经濒临了崩溃的边缘,纷纷连滚带爬地钻出掩体慌不择路地抱头四散。死伤惨重的苏军哥萨克骑兵们怪叫着,一片片的骑兵群排山倒海地犹如决堤的洪水般冲过了镇外的东北军阵地,呼啸着继续冲进了镇子里。惨叫声开始在溃退的东北军士兵们迸发出来,大片奔逃中的官兵被苏军的冲锋枪扫倒或被高速奔驰的战马撞飞,然后迅速变成了一滩肉泥淹没在了苏军的马蹄下。整个镇子开始被苏军骑兵从各个缺口蜂拥而入,灰黄色的人群马群犹如怒涛骇浪般起伏汹涌着,狂烈地拍击这个小小的镇子,一条条青砖铺成的地面街道在马蹄下瑟瑟发抖。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一些精神和战斗意志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东北军官兵红着眼高声嘶吼,直挺挺地站在街道上毫无遮拦地操着“铁拳”反坦克火箭筒或37mm战防炮硬生生地正面轰击向飓风般呼啸冲过来的苏军骑兵,一发发赤红色的“铁拳”火箭弹在凌厉的破空声中怪叫着飞掠而去,被弹头温度高达三千多摄氏度的火箭弹直接命中的苏军骑兵霎那间便被炸得近乎尸骨无存、灰飞烟灭,人和马一起在炙热的高温中被轰成了一片片冒着青烟而落的“肉雨”;各个外延阵地上,部分东北军机枪手继续在顽强扫射着,一挺挺“ZB-26捷克式”轻机枪、“MG-34式”轻机枪、“马克沁”重机枪疯狂地喷吐着火舌,将一片片冲过来的苏军骑兵打成了血水飞溅的活体筛子。暴射轰鸣的一挺挺机枪很快便打光了所有的子弹或直接炸了膛,挥舞着步枪和手枪继续开火的东北军机枪兵们立刻被蜂拥上来的苏军杀得尸首异处、头颅飞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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