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华盛顿。
白宫的总统办公室内,因为患过小儿麻痹症并落下终身残疾而不得不坐在轮椅上的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正不动声色、冷静而密切地关注着此时风云变幻、狼烟遍地的世界。
从1938年12月25日德国对波兰发动“圣诞节攻势”的闪击战直到现在的1941年底,短短三年的时间内,远东中日两国之间的战火和欧洲的硝烟便如星火燎原般地席卷了整个亚、欧、非三大洲。扩张势头和雄厚实力都如日中天的轴心国集团在一系列的战争中可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新生崛起的德意志第三帝国的铁十字军徽和羸弱百年却陡然间觉醒复兴的东方华夏帝国的黑色战斧军徽已经覆盖住了大半个地球。德国毫无争议地已经是欧洲的霸主,而中国则雄踞着世界的东方,非洲也已经被蝗虫般蜂拥而至的轴心国成员给瓜分殆尽。此时此刻,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轴心国集团称霸地球了。
一开始,横扫亚、非、欧三大洲且所向披靡的轴心国集团并没有让罗斯福总统惊慌失措,他甚至还暗暗地庆幸,庆幸德国、意大利、苏联、中国、日本、英联邦等美国的潜在对手全部扭打成了一团,但是现在的事情发展已经让他隐隐感觉有点超乎了自己的意料和控制了。日本帝国、大英帝国、荷兰王国、法兰西共和国…都已经被轴心国所摧毁了,英、法、日、荷等老牌列强花费了数百年时间所构建起来的旧世界格局已经彻底地土崩瓦解,全部被轴心国的铁蹄战车给碾得粉碎。而历史则告诉后人,越战越强、所越向无敌的帝国集团往往在最终也是越贪得无厌、欲壑难填的。辽阔的太平洋和大西洋真的能永远地确保美国置身战火之外吗?罗斯福总统微微犹豫起来,他一直信奉的某些信念和原则在动摇。
他的面前摆放着原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逃亡到加拿大后写给罗斯福的最后一封私人信件。信不长,但是其字里行间中所蕴含着的无限绝望和悲伤、愤慨之情却极大地震撼了罗斯福总统的心,信中道:“…尊敬的总统先生,全世界和全人类都有目共睹,在过去的这几年来,我和我的政府、我的人民一直竭尽全力且几乎是孤立无助地抵挡着轴心国战车的车轮,我们流尽了每一滴血、流尽每一滴汗来苦苦捍卫着这个世界,在欧洲、在远东、在非洲,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同穷凶极恶的轴心国进行殊死搏斗,但是现在,噩梦变成了现实,希特勒胜利了,撒旦战胜了上帝。此时此刻,我不知道您和您的人民是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曾经是你们最亲密朋友的大英帝国和大英联邦落到彻底分崩离析的这个悲惨结果。总统先生,您难道不明白逃避战争的绥靖政策其实就是纵容敌人吗?况且地球这么小,美国究竟能逃避到哪里?不断的逃避战争除了延迟战争的降临时间以及给予敌人更多积蓄实力的时间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呢?好吧,总统先生,当德国进攻波兰的时候,美国无动于衷;当德国摧毁法国的时候,美国仍然袖手旁观;当德国肢解英国的时候,美国还是隔岸观火。但是接下来呢?当德国把血红的眼睛和锋利的战争矛头瞄向了只剩下自己一个的、孤零零的美利坚合众国的时候,您和美国人民会不会为当初以为用波兰、法国、英国作为食物就能喂饱德国这头野兽从而让美国免于灾难的决定而后悔?参加战争并不是引火烧身,退避三舍也不是明哲保身,就好像人看到响尾蛇并不一定非要等到被咬一口才去打死它一样。现在您不得不承认,美国的两个最终屏障都已经崩溃了,那么接下来,愿上帝保佑美国吧。”
这封信的最后,除了温斯顿丘吉尔本人的署名外,还有一起从英国逃亡到了加拿大的英王乔治六世、“自由法国”政府首脑夏尔戴高乐、荷兰女王威廉明娜女王、挪威国王哈康七世等众欧洲亡国之君和流亡政府首脑的签名。
罗斯福总统那颗苍老的心是久久无法平静的,虽然就在几天前,得陇望蜀的德国海军占领了冰岛和格陵兰岛,但是美国的本土仍然没有处在战争的直接威胁下,美国国内的孤立政策和《武器禁运法令》仍然被绝大多数的美国民众所拥护,要想说服美国国会和美国民众让美国参战,那简直是难比登天哪。过去,罗斯福总统也是赞成孤立政策的,因为他曾参观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德法战场,那是怎样的一副惨绝人寰的场面啊!被炮弹炸伤、被毒气熏倒的士兵漫山遍野地倒在泥泞的堑壕内痛苦挣扎着、绝望哀号着,被撕裂了的人体肢体、骨骸头颅触目惊心地遍地狼藉,因为战争而失去亲人的孤儿寡母那催人泪下的哭喊声…无一不深深地刺痛了罗斯福的心,因此他多次在公开场合大声疾呼道:“我痛恨战争!我们只要和平!我会竭尽全力地让美国避免参加战争或者直接被卷入战争的泥潭里!对于没有威胁到美国本土的战争,美利坚合众国坚决地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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