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节南疆烽火(3)

1月5日上午,东北军开始对盘踞在贵阳内的日军发起了最后的总进攻。天空中,四架刚刚投入实战的“黑鹰”武装直升机和空军轰炸机群一起大发神威,火箭弹和航空炸弹密如漫天繁星地劈头盖脑而落,直将日军的防御阵地和死守地区轰击得七零八落、残破不堪;后方将军山上的重炮部队在短短几个小时内便往城内倾泻了1万多发炮弹;地面上,坦克轰鸣飞驰,掩护着潮水般的步兵部队漫卷向日军盘踞的城区。凶残悍勇的日军已经彻底完全承受不了这种高昂的死伤数目了,各个防线接连土崩瓦解,各残部也逐渐收缩集结于贵阳城以西地带的乌当区和云岩区苟延残喘。东北军和西南诸军等部队分头并进,一股股钢流宛如铁笼般将日军的最高指挥部逐渐锁入了囹圄之中。

胜利对于中国军队来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在时间上还有早晚之分。远在武汉的蒋委员长和身在沈阳的张学良此时都极度关注着贵阳战役,因为他们都深知这个城市被光复所代表的重大意义。张学良也有点按耐不住,在三个小时内连发了四份电报,敦促楚奇明尽早攻取贵阳取得整个西南战役的最终胜利。

楚奇明自然不敢懈怠,但他此时手中的兵力已经略显得捉襟见肘了,东北军区区三个步兵旅正面强攻八万多的日军,纵然有占绝对上风的空中优势和炮兵火力,但各部也越打越力不从心了。迫于无奈的楚奇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连马占山的第1骑兵旅都投入了贵阳的争夺战中,虽然骑兵是非常不擅长巷战的,但值得“庆幸”的是,此时贵阳城大半市区已经化为了废墟和平地,这对于骑兵们尽情地驰骋冲杀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夹杂着日军怪叫声的人喊马嘶中,骑兵们在城市的残垣断壁间来回如风,一把把马刀闪耀着让日军丧魂落魄的冰冷寒光,飞溅的一股股污血中,一颗颗丑陋的日军头颅遍地乱滚。

下午,胜利在望之际,楚奇明接到了川军第30集团军参谋副长兼川军第178师师长李家钰中将的不利战报:“军座!贵阳东南的龙里县和北部的修文县突然出现了大股日军!并且配备有大量的重机枪、山炮等武器以及数目众多的坦克战车!日军攻势凶猛,我部和邓军长所部都难以抵挡!”

楚奇明吃了一惊,他冷静地问道:“敌军有多少?”

“加起来起码五万以上,俱是日军的精华部队!”李师长回答的十分肯定。

楚奇明心头凛然,幡然醒悟,原来日军的主力已经在夜里悄悄地逃脱了战场。他急忙抓起电话:“接通22旅旅部…喂,荆旅长吗?日军的总司令部是否还在我军的包围之中?”

电话那头荆德文同样十分肯定的回答让楚奇明顿时迷惑了起来,他急忙扑到作战地图上,仔细地标出了双方缠斗绞杀在贵阳的各部分布点。扑朔迷离的战局一点点地明朗了起来,很明显,日军的大部分主力在昨夜间脱离战场直接弃总指挥部不顾,意图绕道武陵山脉逃窜入华南日军占领区了,而东北军和西南军各部所击溃的只是断后的第一线日军以及日本总司令部的警卫部队。

一向崇尚主力决战的日军居然落荒而逃,而且竟然连整个西南派遣军总司令部都抛弃了。如此匪夷所思的战法让见惯了“弃车保帅”而从来没有见过“弃帅保车”的东北军将领们都一头雾水,纷纷议论起来:“小鬼子在搞什么鬼?”

楚奇明盯着地图默不作声,第33旅旅长吴新上校请示问道:“军长,侦察部队报告,日军主力确实正在全速逃离贵阳,所有的伤兵和重伤员都被弃之路边。我们要不要追击?”

楚奇明沉吟了一小会,摇摇头:“不追,日军的这一招是最迫不得已的‘壮士断腕’。神原幻羽这个人我很清楚,他的作战风格和思想很像第7战车旅团前任旅团长夜神影冢,是一个很西方化的军人。他不像其他日本本土的高级军官,为了达成作战目的而毫不在乎手下士兵的生命。我敢肯定,他确实是在撤军,在目前毫无胜算的情况下他明智地选择了撤军而不是像日军其他将领那样‘集体玉碎’,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但日军总司令长官小林浅三郎则应该是主动留下来陷入我军的包围圈的,他是想以死来承担败军之责。神原和小林这两人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然神原幻羽已无战意全心逃跑,那就让他逃吧,我们全力吃掉小林浅三郎的总司令部和残余日军就行了,毕竟武汉和沈阳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呀。”

“旅长…”第45旅参谋长吕东昌上校犹豫小心地道,“我们这样做,虽然这样能够完成光复大西南的任务,但是全歼敌军的目的我们没有完成呀…这五六万日军要是顺利逃到了华南,薛岳长官那里恐怕就压力倍增了…”

“耀华兄,我们不但时间不够,而且在兵力上也是十分窘迫。更何况…”楚奇明顿了顿,略有点涩然道,“这样说吧,虽然我个人很敬佩薛岳将军,但是…驱赶日军帮我们多多消耗中央军的精锐和实力,对于我们‘北盟’来说是消灭日军之后的第二目标…唉,同属炎黄子孙,却要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止…政治这东西…难怪前捷克斯洛伐克总统哈查博士在慕尼黑协议后曾叹息道‘世界上没有比政治更肮脏的东西了’,真是所言不虚啊…”他摇头苦笑着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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