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舱中,姜德、许贯忠、孙立分坐左右,姜德让人上了茶水说道“船上简陋,孙都监莫怪。”
孙立脸上写满了不解和苦涩,问道“小郎君为何如此戏耍在下?如果在下所料不差的话,卢员外此时已经在船上休息了吧?”
“的确如此,不过准确的说,不是休息,而是养伤,那沙门岛的邱云拿了我们的贿赂,居然还打了我师兄杀威棒,虽然没有大碍,却也好休息一些时日。”姜德说到这里,心中还有些怒火未消。
孙立苦笑道“那邱云不过一莽夫,小郎君只要一张字条便可取了他性命...为何...要假扮什么梁山贼寇?”
“孙都监,我家主公可没有戏耍你,我家主公却是梁山寨主姜信之。”许贯忠轻描淡写的说道。
“什么?”孙立本以为姜德是假扮梁山之人,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梁山寨主,他脑子一下有些转不过来了,这好好的公子不当,当山贼,这是何苦来哉?
“孙都监,我家主公此次如此费尽心机,便是想请你上山,共聚大义!!”许贯忠继续说道“我家主公一片真心,还请孙都监好生思量。”
“是啊,孙都监,我知你有才,故而如此,失礼之处,我在这里向你陪不是了。”姜德起身对孙立就拜了一拜,孙立也连忙起身躲过,然后叹道“古话说,良臣择主而事,小郎君如此看重于我,在下也没什么好说的,请小郎君吩咐就是。”
孙立其实也是没办法,先不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如果说不还能不能安全的回到岸上,就说他带人攻打沙门岛并且手刃了邱云这件事,只要一被爆出,就是杀头的大罪,除了投靠姜德,他也想不到别的路子了。
姜德连忙扶起孙立,让他坐下说道“这样就好,既然是自己人,有些事情我便直接和你说吧。”
接着,姜德将准备派梁山兵马到海外征战的事情说了一通,孙立怎么也没想到,本以为是山贼的梁山,居然已经在海外开疆扩土了,这顿时让他心中一热,虽然不知道那枯叶岛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但无论如何,梁山这条路看起来不像是个死路,说不定自己还能辅佐姜德在海外开国立朝呢。
有了希望,做事的积极性也就有了,孙立知道姜德担忧屯扎在砣矶岛的登州水军,便说道“寨主,要说这登州水军,的确是北方第一水军,和其他的营寨不同,砣矶岛的水军几乎都是实额,没有几个吃空饷的,大小船只上百,兵丁数千。”
“没有吃空饷的?不应该啊...这是为何?”姜德好奇的问道。
吃空饷已经是此时军队极为常见的情况,这一方面是军士的收入低,使得只能用吃空饷的方法保证真正的军士拿到足够的钱,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将官作为武将,没有文官那些投献之类的好处,只能让军士为自己工作和吃空饷来赚取利益,除了西军稍微好点外,其他的地方,账上有一万,实际有四五千就不错了,更多的实际兵员只有账上的二三成,就这二三成中,还有不少的老弱。
这样的军队在平日里自然没什么要紧,但一旦到了真正的大战,便会原形毕露,甚至使得后来南下的金兵都很疑惑,不是说宋军很多吗?为什么和我们交战的只有这些人。
孙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寨主你也知道,这吃空饷是我们军中惯例,主要是主官贪婪,士卒逃亡所致,但这登州水军不一样,首先他们平日里都会出海,如果抓到走私船只,往往会私吞货物,就算是正经商人,也会要些好处,这就使他们满肚油水,自然不用靠什么空饷过日子。
何况这些油水最重要的便是要人去巡海去抓,故而登州水军的兵源不但没有空饷,还有不少借调的厢军、弓手,说是两千人,实际有三四千,船只也是不时更补,从不懈怠。”
“这倒是奇了,宋军居然还有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做法是谁想出来的?其主将是何人?能力如何?”姜德听得觉得有趣,这样的做法倒是和后来的岳家军等部队有点像了,岳家军之所以战斗力强,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岳飞在荆湘治军时生意做的不错,使得岳家军一直有钱招兵买马,说白了,有钱你不一定能打造出一只强军,但没钱还想练出强军,你真当自己有舒伟爱buff啊!
孙立笑道“寨主,只要有好处,能想出办法的人还不多的是,不说其他,西军为我宋军至强,难道没有青盐的功劳?”
“孙都监却是一个明白人啊。”许贯忠摇摇头笑道,青盐是西夏的特产,在宋军的封锁下,只能少量的走私,但既然被军队封锁,哪里是普通人可以走私的,那些走私商人的背后到底是谁,从西北到汴京不少人心中都清楚。
“我想探探砣矶岛,孙都监可有办法?”姜德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孙立搓了搓手道“这个不难,砣矶岛上并没有什么吃食,所以时常要我们这边运送物资到砣矶岛上,到时候带寨主上去一趟就是。”
姜德笑道“便是要等你此话,好,就这样定了,这船要尽快离开,等会我们搭小船走,许先生,让孙新他们几个进来。”
没一会儿,孙新等人走了进来,姜德说道“等会此船便会离开,你们几人有几个选择,你们且听听。
一个是和卢员外此次一同去海外征战,此一去,沙场之上,刀剑无眼,是生是死谁也不知。
另外一个便是潜伏登州,登州为次边要地,日后我梁山必要攻取,到时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