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1亿,这还是计算了我诸多不可思议记录的情况下。”王艾唏嘘:“竞技体育就是这么残酷,哪怕是我也要承受收入折半再折半的结果。”
黄欣和雷奥妮互相看看,一起道:“所以,你还是先别着急退役了。”
“哈哈,你们竟然舍不得钱?我家里没钱吗?”
“可是,从现在的一年6亿到1亿,咱就不说自己,你给国家缴的税不也一年少了好几十亿?也许上边领导也舍不得让你退呢。”
王艾摇头:“不说这些了,续约谈判的事儿你们负责吧。真要有不差钱的小球会找我,只要是五大联赛的、顶级联赛的,也可以考虑,只是薪水上要有补偿,你们也要计算一下对方的商业能力,要不然咬牙切齿的给我个高薪,人家也不痛快,后边麻烦。”
黄欣慢慢的道:“这几年没听说有大亨大手笔在球队上花钱了,大概五大联赛发展到现有阶段的巅峰了。数来数去,也就曼城、巴黎这两家,你能回曼城去吗?”
“也不是不行,但是……”王艾有些无奈:“但是现在人家不是最开始疯狂花钱那个阶段了,人家虽然不差钱,但重在长久发展,对我这个30多岁的还这么高薪水的不见得兴趣浓厚。再说,我不喜欢瓜迪奥拉,他在我不可能去。”
“可是他好几次明确说喜欢你,会给你足够的尊重。”
“我也会给他足够的尊重,但涉及到足球,我们都是认真的,理念冲突没办法,这要是国家之间非得干一仗不可,庆幸我们不是国家,五大联赛够大。”
黄欣听着,眼睛在下意识扫着王艾的邮箱,忽然惊呼一声:“诶?有人给你写信?”
王艾身体没动,遥遥的瞥了一眼:“新官上任,难免有人投效嘛,哈,我在足球学院的事儿圈子里都知道,我的风格,上级的目标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算是指了明路怎么讨好我。”
黄欣凑近了电脑仔细看:“言辞倒还谨慎。”
“那是矜持。”王艾摇摇头:“知识分子的可怜自尊啊,都提前投效了,还不彻底一点。”
“这个人你会用吗?”雷奥妮也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好奇的看王艾。
“用不用的到时候再说,现在只能说给我留了一个印象。”
“不太好的印象?”
“无所谓,港片不是说嘛,哪怕是一张卫生纸也是有用的。”
黄欣回过头来:“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准备接班却什么也不做?有坑也不填?”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些留给我的坑我都想好了办法,有的急接手就得填,大部分是慢性病,我可以慢慢治,甚至共存也不是不行。”
“你的风格不一样了。”
“那是,因地制宜嘛,在学院我是创始人,白纸作画想怎么干怎么干,老高也不管我。体科所就不行了,人家是老单位,年龄比我还大了,一堆前辈等着看我乐子呢,我得稳当点。本来我这年龄,加上我这种工作方式老前辈们就容易看不惯,我如果一上来就刀山火海的,人家敬着我的成绩,可不见得敬我这个领导。”
黄欣瞅瞅神态平和的王艾:“感觉你现在也有点老谋深算的意思了。”
王艾一咧嘴:“没办法而已,也是懒得大动干戈,反正上级的任务不是必须大拆大建才能完成,大不了我组建一个符合我需要的科研团队,年轻一些的、不得烟抽的,到时候以点破面,我带着选新课题、走新路子、出新成果,慢慢的感染全所,这改革的目的也能达成。”
“就是得费心思吧?”
“那免不了,上级让我去体科所难道看中的是我挨打能跑掉?不就是让我费心思去的么?没事儿,等我熟悉了情况以后,也费不了太多心思,不听话的靠边站就是了,或者干脆双轨制,不听话的按照过去的工作模式往前走,听话的跟我走,我这边能撑住了,慢慢的削弱那边的,资源、人力都走这边,反正就是把尖锐的矛盾长期化、零零碎碎的释放能量,这算是平稳的达到目的了。”
“可要是人家不服气呢?和你对着干呢?你也说了,人家资格老,你不能开除谁。”
“那就没办法了,体科所虽然比学院高,但实际上是不如足管中心这些权力大的,我过去也算是平调,真顶着我来,我不能开除谁,但调走几个人不成问题,上级绝对不会在这上给我找别扭。而且,体科所的问题绝不只有我看到了,期待着单位发挥更大作用,跟上最新技术革命的,他们应该比我更有动力,只要我坚持这个主张,站在我这边的人一定会比我对面的多,那我就输不了,无非是怎么完成这一切,我主观上希望缓和,但如果有人不让我缓和,我换个招也一样。”
“所以你现在是熟悉工作的过程?”
“对呀。”王艾点头:“熟悉业务、熟悉流程、熟悉人事、熟悉风格和作风,预研我上任后的方略,预判人员、工作、秩序、上级、外界的反应,就和我研究对手的比赛录像一样。”
雷奥妮道:“巴萨下个星期就来了,看不看?”
王艾笑道:“不看了,太熟了,上一场赢那么多晋级是肯定的了,没必要,我打算看一看布雷斯特的。”
“布雷斯特?法国杯32强对手?传统弱旅吧?”黄欣狐疑。
“嗯,就当散心了。”
被王艾当做散心对象的布雷斯特真的不强,在雷奥妮领衔代表王艾开始和巴黎圣日耳曼就21-22赛季签约一事初步接触的时候,王艾和队友们一起来到法国的西北角,欧洲大陆直插英吉利海峡的布列塔尼,这里算是英国人在欧洲大陆的“殖民地”,法语里“布列塔尼”就是不列颠,英语里“布列塔尼”的含义是小不列颠。
布雷斯特队所在的菲尼斯泰尔省是法国西北角的布列塔尼的西北角,布雷斯特这个军港,人口也只有16万,却兴建了一个1.5万人的球场,说明当地的足球气氛还不错。
但也仅止于此了,王艾明显感到巴黎在这里得到了皇马一般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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