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舍不得钱，而是像别人那样恐怕会引出来别的东西，被某些势力推波助澜、扩大恐慌。”

　　第二天早晨，王艾给家里打电话跟父母解释：“到我这个影响力幅度，就得拿捏尺度了，过了不过都可能耽误国家的事儿。”

　　跟父母解释完了，得到了和外事机构联络的提醒，王艾放下电话开始吃早餐，今天雷奥妮就要去德国和阿迪公司当面沟通此事。本来想的是让黄欣去，但昨天沟通中阿迪轻描淡写的样子激怒了一家人，也让王艾觉得凭黄欣的力度恐怕说服不了阿迪，所以临战换将，让狮子去。

　　“第一，我们合同里有过相关规定，上一次签合同时我们特别注明了的。”雷奥妮跟王艾汇报沟通思路：“第二，我们有很多钱，少了这个合同不算什么；第三，我们的产业都在国内，我们不可能对此不表态。”

　　瞅着依然气鼓鼓的狮子，黄欣一笑：“我给你补充两句，阿迪失去我们将不可能再找到第二个我们，足坛所有人、短跑跳远所有人的影响力都不如我们，更不用说两者叠加。但我们失去阿迪，我们的影响力不变，很轻易就可以找到替代者。”

　　王艾、雷奥妮轻轻点头。

　　黄欣继续道：“相反，如果我们不站出来，将失去中国社会的支持，而一旦失去中国社会的支持，我们的整体广告收益至少折损70%，这远不是阿迪能补偿我们的。”

　　王艾点头：“对，还有一点，嗯，你看情况说不说，就是这次风波总会过去，阿迪也不可能舍弃中国市场，如果此时我不表态，我就会和阿迪一起摔下去，那么将来阿迪重返中国市场，就找不到合适的人了。不但我不会重新支持阿迪，就是别人考虑到我们分手的巨大影响也没法接这个单子，谁接了都会遭到我的球迷的攻击。所以，阿迪如果不道歉，就要支持我必然要有的对阿迪的反对。”

　　雷奥妮咧了咧嘴：“你要求阿迪支持你反对阿迪？还说的振振有词的。”

　　大家都轻轻笑了声，王艾摇摇头：“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无需跟阿迪谈感情，直接谈利弊就好了，这个他们听得懂。另外，赵哥，你们仨今天谁跟着去一趟？家里没事儿，我白天也不出去，她那边你们得去个人盯着点。”

　　赵丹看看钱自强和陈正武：“小钱去吧，嗯，正武也跟着吧，再把罗盛才带着。”

　　大家都有些意外，赵丹目光深沉：“事情的进程到这了，有备无患。”

　　王艾眯了眯眼：“坐民航去！”

　　已经紧张起来的狮子三人默默点了点头，如果说事情一开始是给中国找麻烦的话，那么进展到现在，到了王艾和阿迪代表决战的时候，暗中的博弈必然到了这边，那就得以防万一了。

　　不像王艾，轻易没人敢动，或者说根本不敢动，但像狮子这种幕后人员就不一样了。

　　“所以，事情还是要抓紧。”黄欣皱着眉：“何况，网上的舆论进展一天一个样，最慢一个星期内也必须解决。”

　　“嗯。”王艾看向雷奥妮：“今天去，今天回，你今天去不是具体磋商的，是定调的、是放话的、是给态度的，我们只有取得了原则上的共识，才有具体的磋商进程，那时候就不用你了，cY体育经纪公司足够了。”

　　雷奥妮深吸了一口气：“明白，我这就把回城机票订了。”

　　王艾摇头：“狡兔三窟，你去了之后先到咱们家绕个弯，不是在慕尼黑降落吗？给外界一种你晚上会到家里住的错觉，然后在下午谈判结束后立刻订最近的航班回来，连晚饭也不要吃。自强、正武，你们在路上要注意反跟踪，一旦发现危险，立刻到慕尼黑总领馆去，我们不是必须到阿迪总部，在慕尼黑也够了，让他们派人来。”

　　“另外，饭后你上楼到仓库拿几个新手机、新手机卡来用，用华为的。”王艾指了指楼上：“进入备战期了，大家都要严肃起来。在我的职业生涯中，这是最严峻的一次危机，大家都要睁大眼睛。如果平安度过，也许就风平浪静、波澜不兴了，但此时此刻，要做最坏的打算。”

　　保卫们彼此看看，各自打起精神。

　　饭后，雷奥妮拿着几个新手机下楼分给所有此行远赴德国的代表团成员，其他手机一律留在家中以防跟踪窃听，在和王艾用力拥抱过后，一行人穿风过雨，扬长而去。

　　王艾深深叹了口气，回到楼上抓紧时间看陈涛的论文：事情再急，也得慢慢办。

　　在批改了一通之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开会！

　　今天大家都没说昨天的事儿，按部就班的往下走，只不过大家都默默的压缩了会议议程……本来一个几十人的小单位就没多少事儿，要不然一天一个小时怎么都能搞定呢？就这都用不了，大多时间都用来沟通感情了。

　　开完会，王艾没干别的，利用上课前的这点时间把陈涛的论文批改完了，顺着邮箱发了回去，这时候黄欣上来：“大使馆的电话，卢大使下午有空。”

　　“好。”王艾拿着手机下楼打开视频，迎面是一排天真活泼的孩子。

　　王艾的心情瞬间就治愈了。

　　晚上，夕阳西下之时，王艾在家门口看着手表，不大会，两辆防弹依维柯穿过黄昏来到门前，雷奥妮下车后勉强一笑：“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都是你爱吃的，拔丝地瓜、拔丝香蕉、拔丝龙虾、拔丝……”

　　“你弄死我得了，忘了我嘴里起泡了？”

　　“嗯，没忘，所以主食是火锅，超辣那种。”

　　王艾搂着雷奥妮的肩膀，顺势和钱自强、陈正武对了个眼神儿，点了点头，继续说笑着往里走，反正到家了，正事儿不着急，先缓缓。

　　“我就说嘛。”雷奥妮闻着锅里的粥的味道，看着摆放的鸭子肉、鱼肉心满意足：“还是家里好啊，我饿了，先吃了啊！”

　　说完了也不管别人，先捞起一条鸭腿吃起来，王艾跑去盛饭，众人齐动手很快就摆好了开吃。

　　雷奥妮吃到一半放下筷子：“我把阿迪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