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些普通妖怪,秦然自信还是可以做到的。
再说了,倩女幽魂中,武学高手左千户凭借几把长刀,便可斩僵尸,屠隐身妖魔,燕赤霞学了几十年道,带着几个凡人,就能干掉千年树妖,千年蜈蚣精这样的大妖,足见那些妖怪实力有限。
心中权衡对比了一番,秦然决定,先去兰若寺,找那树妖麻烦。当即冲天而起,开启天视地听,寻找有人气的地方,准备找人问路。
很快地,他便找到了一处略有人气的所在,当即朝那方飞去。
飞出数百里,一路都是荒无人烟。大地之上,阴气森森,有些坟丘尤其密集的地方,甚至隐有阴魂鬼类白昼现形,到处游荡。
对这般情形,秦然喟然一叹,却也无可奈何,是世界整体堕落,导致人道不昌,妖魔乱世。他管得了一时,却管不了一世!
片刻后,他飞临人气所在,看到了一座河畔小城。
这小城也是破旧非常,予人一种倾颓腐朽的感觉。城中人烟寥寥,总共才两三千人。
秦然在城外降落,收敛存在感,向城中走去。途中所遇之人,都是衣衫破旧、表情麻木,死气沉沉。偶尔碰到个把孩童,眼中也不见天真纯稚,给人一种沉默呆板的感觉。
“这座城,也快完了。”
秦然一路进城,沿途竟没碰到一个精神振奋之人,一时心中暗叹。
正想找人打听一下,此地究竟是什么地方时,忽听前方城隍庙前,响起一声欢呼:“瑶池仙堡的仙子们来了!”
随着这一声欢呼,秦然发现,方才还死气沉沉、麻木不仁的人们,蓦地恢复了活力,一个个神情振奋,向着城隍庙赶去。
“瑶池仙堡?仙子?”秦然神情微妙:“倩女幽魂世界,有这个名目?还有所谓的仙子……在这道消魔长、妖魔当道的世界,怎会有什么仙子存在?”
当下也随着人群,朝城隍庙方向行去。他收敛了存在感,在人群之中,如普通路人般不起眼。哪怕他衣着光鲜,气度不凡,与所有人都大不相同,却也无人注意到他。
很快,他便随着人群,来到城隍庙前。
庙前广场上,已经聚集了数百人。且还有许多人,正从四方不断赶来。照这情形,用不了多久,全城两三千人,恐怕都会齐聚此处。
秦然留意观察,发现广场人群中,以青壮年居多。老人几乎没有,小孩也极少见。
女人数量,只有男人的二分之一。且大多数都是身强体壮的健妇,几乎看不到一个弱质女流。
秦然手抚下巴,若有所思:“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弱者都被淘汰了吗?唔,倒也正常,阴煞之气不但对修士是剧毒,对凡人也是慢性毒药。长期生存在这种环境,体质稍弱一点,都很难活得长久……
“但这里的人们,体内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阴煞之毒?这就有意思了。哪怕是体质强壮之人,在阴煞之气浓重的环境中,也会慢慢变得体弱多病。他们体内积毒不深,难不成,有人定期为他们驱毒?”
正想着,就听前方传来一阵欢呼。秦然抬头望去,只见一队白衣少女,背负长剑,手捧玉瓶,自东面向城隍庙走来。
看到这队白衣少女,秦然顿时眼睛一亮,嘴角挑起一抹浅浅笑意。
“有意思。”他低笑自语:“这种气息,似乎不是传统武者,难道是传说中的修道士?”
没错,这队一共十三人的白衣少女,身上皆有一股玄妙的气息,且个个不弱。
为首的大眼睛少女,单论实力,恐怕不会弱于宗师境界,
跟在她后面的十二个少女,也都是后天乃是先天境界的气息,
不多时,那些白衣少女,已来到城隍庙前。
她们将各自手中的玉瓶打开,依次把一瓶瓶泉水,倒入庙前两口装满清水的大缸中。
秦然细细观之,发现她们倒进缸中的泉水,全都蕴含着一缕能克阴煞的纯阳气息。
“原来如此!”秦然微微颔首:“是她们定期为城中居民驱除阴煞之毒。”
待十三位白衣少女一一倒完玉瓶泉水,广场上的小城居民们,纷纷跪倒在地,叩首拜谢:“瑶池仙子们大慈大悲!祝仙子们长生不老,福寿绵延!”
秦然冷眼旁观,只见居民们跪拜时,白衣少女们并无欣慰之色,反眸含隐忧,面带愁容。
为首的大眼睛少女淡淡道:“乡亲们又说错了。我们不是瑶池仙子,我们堡主才是,此间事了,下月初一,我们再来。”
说罢,她不再多发一语,带队朝来路返回。
秦然心中一动,举步跟上,刚离开广场,便听后面传来吆喝声:“排队排队!瑶池仙泉,人人有份!”
他不用回头,神念一扫,便发现广场上的人们,在白衣少女们走后,并未一拥而上哄抢,而是自觉地排队领水。
“在如此严酷的生存环境中,仍能保持秩序吗?看来这些瑶池仙子们,是定期按时来送水,且能做到人人有份,以此维护了秩序的存在。”
秦然本以为,所谓的瑶池仙子,不过是与普渡慈航那条蜈蚣精一样,乃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伪仙子、真妖孽。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瑶池仙子们,恐怕还真不是妖魔——而是正经玄门正宗,所行之事,又是济世救民,且还勉强维持着秩序,在这般世道,当真是难得。
明白了这一点,秦然顿时更感兴趣。紧跟在“瑶池仙子”们身后出了城,要探清她们的道场在哪里。
他境界比她们远远超出,实力更高出她们不知多少。又有无形力场可以隐匿形迹,收敛气息,因此哪怕紧跟着白衣少女们,离她们不过数十丈,她们也无一人发现他的存在。
出城后,白衣少女们加快步伐,一个个纵跃如飞,往东南方向行去,纵跃之时,个个快逾奔马。
秦然大袖飘飘,悠然漫步。每一步迈出,都像瞬移一般,直接跨越数丈空间,寸步不落地紧缀着白衣少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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