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六月份, 岑宁作为主策划办的影展顺利开启,为期两周的影展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优秀摄影师和爱好者,一度成为摄影圈最热门的话题。
影展完全闭幕后, 岑宁终于闲置下来, 有空去关注她和言行之的婚礼了。
婚礼在九月中旬,因为言行之的身份关系婚礼精致低调,没有过于铺张。婚礼后两人也一刻没停留,立刻飞去欧洲度蜜月。
整整三个月后, 两人才从法国的一个小镇离开回到国内。
“我们今天去商场买些小孩的礼物吧。”岑宁刷着手机,浏览着“初生婴儿应该送什么”的网页。
言行之:“买什么?”
“我们晚点要回言家的呀,易惜的孩子刚出生不久, 咱们肯定得送点东西。”
易惜,言行之的弟弟徐南儒的妻子,在岑宁他们蜜月的第一个月生了对双胞胎男孩, 岑宁因为在外没看上第一眼, 所以回来后便马不停蹄想回去瞧瞧。
而如今,言行之和徐南儒的关系已经从十七八岁的“见面就嘲讽甚至打架”到现在的“以前是误会了现在看着挺顺眼”的兄弟情。
徐南儒大学便出国了, 回国后本在某大学当教授,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听从了言国丰的话, 回到言家接手了言家的商业板块,再后来,娶了易家大小姐易惜。
言家长孙言行之走了军人的道路,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插手商业的东西。言行耀和其他外孙倒是从商,只是言国丰看重徐南儒的能力, 所以一直筹划着让他回家来做事。
如今,一切都上道了。
“你说我们买点什么好?”岑宁有些纠结,“我还从来没给小孩子买过东西。”
言行之漫不经心地道:“也不用特地买什么,之前还没生的时候我跟南儒去母婴店买过。”
岑宁意外:“你跟他?你们俩去买过吗?”
“嗯,恰好遇上的,怎么说都是侄子,买点应该的。”
“可是我还没买过呢,不管了,挑些有趣的东西送过去好了。”岑宁挽过言行之的手臂,“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
言行之睨了她一眼,淡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去吗。”
和言行之逛了一个多小时的商场,岑宁喜滋滋地带着一大堆东西回了言家。到家的时候,岑宁马不停蹄地跑去了易惜所在的房间。
房间门没关,岑宁看到易惜正在发着小脾气。
“我不想吃这个,这个很胖诶?你看我现在都胖成什么样了?”
被发脾气的人倒是温柔得很,“你哪里胖了,再说这个也吃不胖,是给你补身子的。”
“徐南儒!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行不行!”易惜撇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我明明都要胖死了,哇你看这肉。”
徐南儒:“惜惜――”
一个闹一个哄,此时的徐南儒跟多年前岑宁印象中徐南儒已经不相符了,果然,当一个人遇上爱的人时候,变成什么样都甘之如饴。
岑宁站在门口,不太好意思进去了。
“咳。”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咳嗽声,而这声音也引得房里的两人看了过来。岑宁回过头,只见言行之站在他身后,十分不客气地打扰了里面那两人。
“岑宁?!”易惜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瞬间换了下来,她一脸欣喜道,“你回来了啊?”
易惜和岑宁性子上算是两个极端,一个放肆随性,一个谨慎温和,但偏偏这样不同的两个人在第一次见面后便一拍即合。
岑宁走进去:“嗯,昨天晚上到的家,你……还好吧?”
易惜:“好什么,为那俩兔崽子我可真是牺牲巨大。”
岑宁看她虽这么说着,可眼底的笑意却是真真的,岑宁心里也为她高兴,“我看看孩子。”
“在那呢,你去瞧瞧。”
“嗯。”岑宁走到一旁的小床边,探头便看到一粉一蓝两个小不点。小婴儿特别小,脸,手,脚,要多迷你有多迷你。
“好可爱啊。”岑宁一时都看呆了,“真的一模一样。”
言行之走到了她边上:“双胞胎,当然一模一样。”
“真的好可爱啊。”岑宁拉过言行之的袖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你看他……诶他跟我笑呢。”
言行之伸手碰了碰小不点的脸:“嗯,看到了。”
易惜下床走到了岑宁边上:“你可以抱抱呀。”
岑宁愣一下:“还是不要了,这么小,伤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夸张。”易惜俯下身把其中一个抱起来递到岑宁前面,“这是弟弟易池,喏,抱抱他。”
小易池咿咿呀呀,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的人心痒痒。岑宁忐忑地看了易惜一眼,然后像鼓起勇气似得,伸过手接了过来。
真的很轻,可抱在怀里的感觉让她一点都不敢懈怠,软绵绵的,好像一碰就能碎。
岑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脸警惕,直到怀里的小易池又咧着嘴对她笑。
“他又对我笑了!”
易惜靠在婴儿床边上:“是嘛,看来他很喜欢你。”
岑宁满脸欢喜,逗小易池逗得不亦乐乎。
易惜伸了个懒腰:“宁宁,我看你很喜欢孩子啊。”
岑宁:“他很可爱啊。”
“晚上的时候可吵了,两个一起哭,唱交响乐似得。”易惜拍了拍岑宁得肩,十分随意地道:“你这么喜欢,送你养一个。”
岑宁:“啊?”
一旁的言行之扬了扬眉:“说送就送,先看看有些人同不同意吧。”
易惜闻言目光一转,便瞧见身侧的徐南儒一脸无语。她扬唇一笑,压低了声音在徐南儒耳边道:“反正都是在言家养,晚上放一个在他们房里吵。”
徐南儒低眸睨了她一眼:“我要夸你聪明吗。”
易惜立刻道:“徐老师觉得开心的话也可以夸一下。”
“……”
岑宁笑:“你敢给我还不敢养。”
易惜:“不敢养啊……也是,别人的孩子养着可能会慌一些。那你们喜欢你们就自己生吧,在备孕呢吧?”
岑宁正对着小易池做鬼脸呢,闻言顿了一顿,脸色有些红:“没,没特别准备。”
易惜就喜欢看着岑宁脸红,她一脸红她就想逗她:“没准备也好啊,顺其自然也不错,是吧徐南儒?”
徐南儒显然不想参与这个话题,弯腰抱另一个去了。
易惜也不在意,继续道:“我还听说度蜜月生的孩子很聪明,对了――”易惜突然凑到岑宁耳边低语了一句。
言行之看着孩子,不经意抬眸间就见岑宁从耳朵红到脸颊,这情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易惜又在嘀咕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给她听了。
他家宁宁这性子遇到易惜这种人,妥妥被“欺负”。
于是言行之上前,一下把岑宁拉到自己这边:“不早了,孩子看完去见一下爷爷吧。”
岑宁完全是被解救的表情:“好啊!”
说着,连忙把小易池放回床上:“易惜,那我先走了,对了,买的礼物都在楼下呢,等会我让人拿上来。”
“好,谢谢呀小宁宁。”
“没关系的。”
言行之和岑宁一同离开了,易惜一脸惬意地坐到了徐南儒边上。
徐南儒:“又跟岑宁说什么了。”
易惜一脸无辜:“我没有。”
徐南儒眸中一点笑意:“别老是说一些有的没的,教坏别人。”
“我怎么可能教坏宁宁――喂徐南儒,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是这样的吗?!”
徐南儒捏了捏怀里小婴儿的脸蛋:“那要不然是怎样。”
易惜哼了哼:“有你这么说你自己教出来的学生的吗,反正不管我怎么样,那也是你这个老师的过错。”
徐南儒顿了顿,转头看她:“我不过大学教了你几节课,你把这么大的锅甩给我,嗯?”
易惜气呼呼地往他怀里蹭:“不管!反正什么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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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爷爷后,岑宁和言行之也回到房间休息了。
言行之洗完澡回来的时候看到岑宁趴在床上玩手机,他撩开被子的一角躺进来,伸手把她揽到了自己怀里:“又跟易惜聊什么。”
岑宁把手机屏幕朝下一丢:“没什么……”
“离得这么近还要发消息。”
岑宁:“她突然发给我的,就闲聊。”
言行之抵在她脸侧,偏头在她耳边厮磨,她也刚洗完澡,沐浴露的香混着她身体原本的香……那味道让他着迷。
言行之在她耳朵上亲了亲,随口道:“刚才在她房间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
岑宁又点不好意思,不过此刻也就他们两个人,所以她也就开口了,“就问我我们度蜜月的时候是随意还是戴……套。”
言行之顿了一下:“嗯,你怎么说?”
“我?我才不告诉她。”
言行之的手开始往她衣服里钻,突然道:“那你觉得戴着好还是不想戴着好。”
掌心压上胸前的柔软,呼吸渐沉。
岑宁嘤咛了声,低声道:“我们不是一直戴着吗。”
言行之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埋头在她脖颈间轻咬:“想要孩子的话,就不戴了……”
衣衫渐解,温暖的被窝里,肌肤相抚,风光旖旎。
“想要孩子吗,宁宁。”
“你呢。”
“我都可以。”
“突然发现小孩子好可爱。”岑宁气息微乱,“我……好像有点想要。”
言行之轻笑了声:“那我们就准备要?”
“嗯?好啊……”
毫无隔离地沉入,没有任何芥蒂,紧紧地吸附在一起。
夜月花朝,翻云覆雨。
他们的夜,似乎还有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