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开启了,好险!好险!看起来熊巽这小子状态不错,离晋升元魂后期不远了。”
一声长叹响起,充盈着劫后余生的快意。
蛟魔王眉眼间依旧刻满了阴戾霸道,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一尊尊真武境与神火境大能汇聚,面前是一片晶莹剔透、犹如水晶般的光罩,光罩深处,赫然正是擎天宫秘境。每一尊进入秘境的真传弟子,都清晰的映照在光罩之上,面容、神态、气息,一目了然。
蛟魔王作为神血峰的神火境大能,自然第一眼便即注视到了熊巽。
七品巅峰变异血脉,熊巽是极有可能点燃神火的妖孽,蛟魔王亲至、便是为熊巽而来。
“这是巴徵和楚天策!”
“该死,巴徵要斩杀楚天策,他怎么敢!”
“巴中行,你们巴家疯了吗?楚天策是什么人,巴徵不知道,你们巴家的长辈也是白痴?”
突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绝峰之巅。
无数惊呼同时炸开,一尊地阶中品的阵法师怒吼一声,目光直刺巴中行。
没有任何人能够想到,巴徵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手。
巴家是豪族大家,在擎天宫、特别是圣剑楼中权势极重,巴徵自身更是妖孽至极、极有可能在未来点燃神火、成就神火境业位。实话实说,若是巴徵暗中斩杀一两尊真传弟子,即便走漏风声,宗门高层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充其量暗中训斥一番。
任何宗门,都不可能做到绝对公平。
一切公平,都是基于力量。
但此时,巴徵要斩杀的是楚天策!
楚天策是谁?
剑灵子以降、元龙星第一剑道妖孽。
九品血脉,一尊尊神血峰老祖暗中关注。
神纹一道天资卓绝,擎天宫第一炼器师、第一灵阵师同时收为亲传弟子。
毫不客气的说,楚天策的身份地位,在整个元龙星小字辈中、几乎是首屈一指。
“是非曲直,犹未可知,擎天宫秘境彻底封闭,谁又能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巴中行眼底掠过一抹惊讶、甚至还有隐隐的愤怒,声音却是沉静无比,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快快开启法阵!”
“还需要两个刹那,只希望楚小子能抵挡住这两个刹那。”
“太难了,巴徵显然是爆发了全力,一瞬间,恐怕足可以斩杀元魂境后期强者。”
叹息声不断响起,几尊灵阵师手印变幻,竭尽全力开启着法阵。
擎天宫秘境并不完全受到宗门灵阵师的控制,开启光罩,需要一定的时间。
…………
绝峰之巅,巴徵双眉倒竖,神色冷厉到了极点,飘忽的目光似乎遥遥望到灵阵师惶遽焦急的面容,嘴角扬起一丝冰冷惨酷的笑容,寒声道:“两个刹那吗?足够了!神宫的秘密真是让人渴望,可惜我现在顾不得了,斩杀了你才是重中之重,掠夺一尊无上妖孽的气运,就是大赚。”
重剑呼啸,雷霆光辉隐隐弥散起一抹狰狞的血色。
“天雷击!这是巴家的天象上品武技!”
“巴徵竟然燃烧精血、催动秘法,这楚天策死定了。”
“怎么可能这么疯狂?难道说先前秘境封闭,里面有绝世奇珍出现?”
无数惊呼声响起,或是震撼、或是骇然、或是疑惑,一众灵阵师,甚至隐隐有些颓然。
开启法阵,需要两个刹那,然而他们根本不相信,楚天策能够坚持到两个刹那。
就算是勉力开启法阵,只是一具尸骸而已,最大的可能,甚至是尸骨无存。
“依旧是天雷击吗?”
楚天策嘴角轻扬,火牙剑立在身前,炽烈的火焰、激荡着刺鼻的血腥味,陡然弥散。
天象巅峰,炼狱烈火剑!
与数月之前、绝峰之上,两人对拼一剑,几乎是完全一样,依旧是天雷击与炼狱烈火剑的比拼,依旧是杀戮真意混杂雷霆真意、对抗毁灭真意激荡火焰真意。
只不过这一次,楚天策已然晋升元魂境,而巴徵却是赫然燃烧精血,将力量催动到了极致!
“巴徵怎么这么强?就算是易地而处,我的下场恐怕也比这小子好不了太多。”
山脉深处,邓方神色一黯,扶着大qiang的手掌,隐隐有些许的无力。
另一侧,葛彤却是双眉陡然一轩,惊声道:“这小子晋升元魂境了!”
在她旁边,熊巽摇头道:“没有用,巴家的秘法,几乎可以瞬间燃烧全部精血,战斗力至少可以提升两倍以上。这小子别说是初入元魂,就算是刚刚晋升元魂境中期,都是死路一条。巴徵真拼命,需要咱们三个联手,才能正面抵抗。”
三人,自然是熊巽、葛彤、邓方。
三尊同阶妖孽,才能够抵抗全力爆发的巴徵。
葛彤双眼圆睁,张了张嘴,终于只是叹息了一声。
熊巽的战斗力比他更强,而且身为血脉战士、自然更熟悉燃血秘法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熊巽真正与巴徵战斗过,他的判断,远远比自己的观望和猜测,更精准。
轰鸣声炸开,一片灼目的光辉,交织着赤红色与灿蓝色,将整片虚空尽数照耀成一个巨大的光球,下一刻,双剑交错的清劲声响直冲天际,狂暴无比的力量肆意席卷,绝峰之巅、无数山石霎时间化作一片细密的碎屑,好似万箭齐发、向着四面疯狂激荡。
数十里外、一些遥望战局的元魂境初期真传弟子,同时神色巨变。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逃遁抵挡,巨力穿刺,无数惨叫交织着血色,骤然染红虚空。
“这……怎么可能这么强?一个元魂境初期,一个元魂境中期?这他妈怎么可能?”
“这样的力量,已经无限接近真武境大能了!”
“可惜了……”
叹息声与惊呼声尚未终结,所有人突然瞪圆双眼、瞠目结舌。
无数观战者,甚至双手双腿,都开始不自然的战栗和颤抖,牙关打颤、发出细密的声响。
在灼目的光辉尽头,一道人影披头散发,七窍流血,一道宽阔的剑痕自右肩直贯左腹,血流犹如涌泉、衣衫完全被染成了惨厉的血色。握住长剑的右臂近乎破碎,长剑已经交于左手,整个人如同一头疯狂的困兽,口中发出荷荷的嘶吼。
此人,赫然是巴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