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这尊幻形境中期的灵魂力量,赫然超越了楚天策和鬼舞秋!
这是绝对意义上、力量的超越。
此时此刻,灵魂力量如渊如海、浩浩汤汤,几乎触摸到了天阶中品的瓶颈!
“这怎么可能?半步天阶中品?”
楚天策和鬼舞秋几乎是瞠目结舌,满脸难以置信的震骇之色。
天阶下品到半步天阶中品,看起来只有半步之遥。
但其中的艰难险阻,楚天策和鬼舞秋、已经触摸到天阶下品极限的两人,却是清清楚楚。
对于烈苍星的生灵而言,自天阶下品到天阶中品,几乎是天堑一般,一举突破,便是一步登天。
楚天策早已达到天阶下品,甚至在将天魂经修炼到第二重、更兼有七星锻魂术熬炼的完美根基,早已达到了天阶下品极限,但在短时间内、依旧完全看不到冲击天阶中品的希望。
“如果不是其手中的千心水晶、和我们得到的有着本质差异,那么就必然有着某种秘法。”
楚天策话音未落,灵魂攻杀狠狠碰撞在一起。
震耳欲聋的轰鸣、好似天地崩裂,同时在两人灵魂深处响起,两行血线缓缓自耳蜗中流淌。
剧烈的痛楚、夹杂着混沌的闷响,灵魂海洋中、滔天巨浪骤起。
“修罗神战,天冥血杀!”
鬼舞秋声音沙哑,血剑勾勒,重重血纹、犹如无穷灵蛇缠绕,瞬息间攀上幻形境中期的身躯。
一刹那间,强横暴虐的灵魂攻杀、瞬息凝滞,苍茫浓雾深处、赫然是一片无敌的血脉威压。
紫瞳修罗王血脉,熊熊燃烧!
“圣雷光耀!”
楚天策长剑挥洒,右瞳雷霆激荡、剑王玄雷滚滚奔腾、天河倒灌般、倾斜而下。
在这一刻,两人几乎是立刻明白,想要如先前斩杀黑虎长老、毒蚕族长一样、以灵魂取胜,已经完全没有丝毫希望了。唯有将血脉优势催动到极致,才有可能强行击败这尊幻形境中期的顶尖强者。
“天阶下品巅峰,看来你们两个的天赋犹胜那个蓝袍小子。”
幻形境中期狞笑一声,掌心又捏碎了一枚千心水晶,灵魂攻杀愈发浩荡。
“我来抵御灵魂,全力攻杀,此人意志摇曳、绝无磐石之固。”
楚天策横跨一步,灵魂本源明光激荡,一轮烈阳缓缓升腾,魂海浩浩汤汤、平滑如镜。
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
千般攻杀、万般凌厉,只能掀起些微涟漪。
轰!轰!轰!轰!轰!轰!
突兀,数百道雷霆劈落,幻形境中期神色陡然一变、一股极致的恐惧和恍惚,升腾心底。
下一瞬,血河缠绕,天冥镇压,一口鲜血骤然间狂喷而出,在其战甲刀锋之上、先前盘踞的血珠,突然响起一阵阵尖锐而狞厉的嘶鸣,恍惚间、好似万箭穿身,猛然间、无穷鲜血喷洒而出。
“缪游大人救我!缪游大人救我!”
“我为何如此不幸,遇到这样的存在……”
“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缪游、缪游你也要死在这里!”
惨厉的嘶吼,渐渐化作低沉的呻吟、进而变成疯狂的咆哮和痛呼。
深青色的战甲、连同手中长刀,两件天阶神兵,赫然开始溃败。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这一滴滴不甚起眼的鲜血,却迥非虫蚁可比,而是凶狼饿虎,潜伏寻隙,一击必杀。
足足一刻钟,凄厉的惨叫声才终于渐渐沉寂。
深青色的战甲、锋锐厚重的长刀,连同空间容器、尸骸、以及上面沾染的点点鲜血,尽数消弭。
虚空之中,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虚空。
除却四面八方、山石崩碎、大地撕裂,再无丝毫其所存在过的痕迹。
“这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楚天策脚下一个踉跄,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气息刹那间疯狂暴跌。
平滑如镜的魂海巨浪翻腾,四壁几乎溃败,煌煌烈烈的金阳、都明显黯淡了下来。
“你没事吧!”
鬼舞秋被其护在身后,一瞬间的爆炸几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此刻眼看得楚天策吐血,方才送入一惊,左手并指按在其眉心、精纯浩荡的精魂本源,源源灌注。
“没有大碍,只是些消耗而已,你不必动摇本源,”楚天策眉心明光激荡,眼底掠过一抹着急,天魂之力逆转、反倒是裹挟着一丝天魂本源,直贯鬼舞秋精魂深处,如久旱甘霖般、滋养着其灵魂本源,“那家伙借助千心水晶,虽然力量达到了半步天阶中品,但终究是外力,不必特别担心。”
“你!”
鬼舞秋双眉倒竖,满脸急切。
楚天策却是微微一笑,声音愈发虚弱:“搜魂消耗极剧,你我就不必客套了。”
深吸一口气,鬼舞秋瞪了一眼,手印变幻,匆匆将这一丝天魂本源熔炼,紫色双瞳愈发温润明亮。
片刻之后,鬼舞秋双眼一亮,说:“这千心水晶的熔炼,需要一种天阶下品丹药配合,我们恰好有足够的药材。这是域主府的珍藏,这家伙也是最近才刚刚靠积攒的任务点、从域主府兑换习得。”
“天阶下品?”
楚天策微微点头。
炼制天阶下品,正常情况下,对他而言并不难。
只是在这霞远域,本源法则不同,炼制丹药远比烈苍星要艰难得多。
成与不成,尚在两可之间,需要真正尝试过后才能知晓结果。
“另外,那些血迹……”
鬼舞秋双眉微蹙,手印变幻,似乎在竭力催动灵魂。
紫雾摄心可以沉沦灵魂,用于搜魂、效果极佳。
但这尊域主府的幻形境中期、相当一部分灵魂,却是被那几滴神秘的血珠彻底湮灭,特别是关于这些血迹的记忆,似乎被有选择的快速摧毁,哪怕鬼舞秋第一时间强行截取,亦难以完整存留。
“留下的记忆,仔细剥离,大概只是说这家伙在浓雾深处、意外遇到了一尊强横无比的灵兽,并未看清身形,只是一股威压、便即险些将其彻底湮灭。在他的记忆中,只剩下一抹极致的恐惧和震撼,连灵魂都无法自持。”
“至于那散落在战甲和刀锋上的鲜血……”
“他自己也不清楚,大概是威压席卷的同时,飞溅在他身上的,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