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能够感受到三道气息,是们三个联手斩杀了甘尚明?”
低沉而暴虐的声音,突兀响起。
似乎极遥远、又似乎尽在咫尺,厚重霸道的声音、犹如雷鸣、几乎要将几人的耳膜震碎。
“琉璃金身极限!”
霍山鸣声音戛然而止,五指瞬间握紧,大棍横栏,气劲激荡、同时将四人挡住。
糖球却是双眉微蹙,低声道:“这人距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显然已经锁定了空间气息,应该是在那个甘尚明身上留有印记,只要发生过战斗,便会留下痕迹。而且这个人,给我的威压……似乎不只是琉璃金身极限,必然有着某种强大无比的底牌。”
楚天策微微皱眉,玄龙心剑缓缓立起。
他自然相信糖球的判断。
特别是在这灵虚秘境深处,重叠交错的空间碎片混杂,糖球的灵觉、比之自己要敏锐太多太多。
并没有选择逃遁或者离开。
一方面,楚天策、吕冕、霍山鸣都曾经与甘尚明一战,留有印记,想要逃遁、并无意义。
除非直接逃回紫月宗,才能够保证绝对安。
然而离开灵虚秘境、一路回返紫月宗的路上,反而有可能面临更多的危险。
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一尊琉璃金身巅峰、并不值得他们直接选择逃遁。
这个低沉而暴虐的声音,微微有几分苍老,显然并非是同阶无敌的绝世妖孽。
足足半盏茶的时间,一尊身着黑色战甲、手持重剑的中年人,终于踏步而来。
国字脸上刻满了狰狞的恐惧与贪婪,目光几乎一瞬间,便即锁定在楚天策身上。
“陈岚,竟然是!”
霍山鸣神色一变。
“真武境?竟然可以杀掉甘尚明?”
被称作“陈岚”的黑甲男子,根本没有理会霍山鸣,目光炯炯、精神完锁定在楚天策身上。
声音微微泛起一丝惊讶、眼底的恐惧悄然消散、先前隐晦的贪婪、瞬间浓烈了百倍千倍!
因果贯通,气息勾连。
甘尚明刚刚身死,陈岚作为宗门特别安排守护甘尚明的执事,判断凶手、并不麻烦。
“这个陈岚是剑鸣谷执事长老,厚土剑魂第三境巅峰,防御力在琉璃金身强者中、堪称顶尖,剑鸣谷安排其跟随甘尚明、便是依仗其强横的防御力。只不过剑鸣谷法度森严,甘尚明身死的消息、他绝对不敢轻易传出去,只要将他斩杀即可。”
吕冕的声音响起,胸腹之间药力滚滚,虚弱的气息迅速变得强韧锋锐。
等候陈岚的半盏茶时间,他们已经完成了交易。
有关风之大道的种种灵丹灵器,吕冕尽数买下。
付出的代价是那卷记录通幽上品永恒三剑的兽皮,以及一百五十万上品灵石。
两者合计,大概是二百余万上品灵石,但是甘尚明的长剑、战甲、以及少部分极品灵材,都是只有用极品灵石才能够交易的佳品,拉扯起来、双方算是各取所需,价格对彼此都算是不错的结果。
“说的不错,只要将我斩杀,们就是绝对安的,甘尚明的印记,最多只能持续个把月。”
陈岚微微点头,嘴角轻扬,神色却没有丝毫的焦急和担忧。
甚至连原本的恐惧与紧张,都尽数消散。
眉眼之间,只剩下了浓浓的贪婪与渴望。
在看到楚天策的刹那,他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这个真武境的年轻人,必然有着惊天动地的秘密,只要将之擒获、细细拷问,必然可以得到改换命运、鲤跃龙门的机缘。到得那时,索性直接离开烈苍星,一直到不死境、甚至幻形境再回返,至于亲族朋友,陈岚早已经彻底抛在了脑后。
小剑仙榜上妖孽,固然是惊才绝艳,非同小可。
但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晋升到不死境。
一尊真正的不死境大能,价值较之寻常的小剑仙榜上妖孽,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何况,剑鸣谷固然是剑道第一神宗,但烈苍星却不是只有一个顶级宗门。
大不了加入其他顶级宗门,剑鸣谷纵然愤怒不满、也不好正面将之斩杀。
在烈苍星域,晋升不死境,便是鲤跃龙门。
真正拥有了搏杀命运的资格、掌控命运的希望。
深吸一口气,陈岚一步踏出,手中重剑狠狠劈出。
一片深沉的土黄色光辉,瞬间弥散开来,方圆数百丈、猛然凝滞。
虚空深处、似乎有百倍重力勃发,刹那间将众人的四肢百骸、精血真元、尽数压制。
骨骼摩擦、血肉挤压,让人牙酸的低沉声响、伴随着沉郁之极的痛楚与滞涩,瞬间跃上心头。
“第三境极限的厚土剑魂!”
霍山鸣神色骤变,大棍猛然砸向身前、如同撑天巨峰,狂暴的气劲疯狂激荡。
在他身旁、吕冕身形却是瞬间融入清风深处,如疾风穿隙、刀锋直刺陈岚脖颈!
两尊配合近乎完美的王级弟子,除非是小剑仙榜前列的顶级琉璃金身妖孽、等闲琉璃金身强者,根本不可能占到任何便宜。实际上、若非吕冕伤势尚未痊愈、陈岚将堪称最强防御的厚土真武魂魄参悟到第三境极限,根本不需要两人联手,便可以正面将之击败。
楚天策微微皱眉,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心念一动,糖球退开一步,藏身于其身后。
七品灵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爆发出太过强大的力量。
怀璧其罪,相比于绝世妖孽的传承、强大灵兽本身、便是一件旷世奇珍。
“吕冕和霍山鸣可不是我这种莫名崛起的新人,王级弟子、与甘尚明几次搏杀,陈岚不可能不知晓他们的战斗力……再加上我斩杀了甘尚明、不管是用什么手段、总归是干掉了一个小剑仙榜上妖孽……看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单纯前来送死,保宗门中的亲族……”
陈岚的表现很反常。
沉重的大剑、纵横挥舞,浩瀚的厚土光辉不断激荡,渐渐形成一座壁障。
将离开此地、逃出生天的道路,彻底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