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乘鹤巡游,找寻原州蛟龙,途中游山玩水,以神通‘天子望气’,顺便搜罗英才。
是的,他并没有心弦绷紧,赶着一件件事情,应接不暇,很会给自己放假。
在这个过程中,五千余劫妖黑鹰分散,安排到了一处处,每处四五十只,命令它们各自招揽小弟。
如此,化整为零,如星火般散开,避免了目标太大,也解决了食物问题。
……
一月后。
西江府,南涿县。
“当初,云州的天定蛟龙是李玄通,原州的蛟龙会是谁呢?”
“可惜,我与对方的因果牵绊不够,对方又身怀大气运,卜算干扰太强,只能定位到西江府。”
“如今,西江府辖下的县城,我已基本访查一遍,只剩下南涿县,大可能就在这里了。”
这三五日间,方锐自号‘天机道人’,对外一日三卦,算出了石员外三个儿子不是亲生,解决了鲁屠户十年不育……声名鹊起。
有人想寻他;有人躲着他;有人想治疗顽疾;有人深恨某人泄密,咬牙切齿,使出下作手段,可那些人很快无声无息消失……
只有方锐依旧在活跃。
“涿县的糖炒栗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卖烤石瓜啦!”
“糖葫芦!糖葫芦!”
……
‘西南大旱才开始不太久,影响有限,不过已见经济萧条。’
方锐一身道袍,并未佩戴玉佩、香囊,朴素简洁,却自有一股气质,令人一见忘俗。
他也没有端着,见到喜欢的小吃,就买来尝尝,遇到感兴趣的小玩意儿,亦是不吝买下。
不多时后。
方锐在一处小摊前驻足。
摊位上,摆放着一对对小泥人,有:爷孙、母子、夫妻、兄妹……憨态可掬,煞是可爱。
摊主是一个小老头儿,皮肤黝黑如老树皮,脸上有着刀工斧凿般的深深皱纹。
旁边,大概是他的孙子、孙女,一个十一二岁,一个五六岁,皆是瘦瘦小小、头发发黄。
咕噜噜!
小女孩儿肚子在叫。
那个兄长从口袋中掏了又掏,好不容易找出一粒黄豆,递给妹妹:“小丫,拿去磨牙!”
“磨牙啊!”
方锐看到这一幕,目光不自觉变得柔和,想到了穿越之初……
“这泥人看着不错,怎么卖?”
“一对一个大钱。”小老头儿热情回应。
或许是睹物思人,方锐看着这些泥人,从它们的眉眼中,似乎都能找到一丝熟悉的影子。
“我全要了!”
“道长善心,谢过道长,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小老头儿连声说着,感恩戴德。
这年景,日子难过,泥人生意自然不好,今日做成这一单,就能去换粮食救命嘞!
“买卖而已,何必言谢?”
方锐摇摇头,突然皱眉看向一边:“嗯?!”
不远处,几个地痞流氓凑在一起,正在嘀嘀咕咕。
“老孙头儿,今个儿可是遇到肥羊了!”
“十多个、将近二十个大钱,不少了。”
“等会儿,咱们去借一些来……”
……
“哼!”
方锐冷哼一声,如炸雷般在这几个地痞流氓耳边响起,让他们一个个浑身瘫软。
“岂不闻,这三尺人间,举头有神明乎?尔等……好自为之!”
其声铿锵,掷地有声,敲击心灵。
一刹那间,这些地痞流氓甚至都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可恶了。
不过,如这般人怎么可能悔改,就如狗改不了吃屎!
当然。
改不了吃屎是真的,可如这般小人物,识时务也是真的。
“不敢!不敢!打扰道长了。我们这就走……”
这些地痞流氓赔着笑脸爬起来,灰溜溜离去,如夹着尾巴的狗。
以后,他们大概都不敢再欺负孙老头儿了。
毕竟,谁知道方锐会不会哪天再关注这个老孙头儿一下,万一,就因为欺负个没油水的苦哈哈,枉送了卿卿性命,那该有多冤枉?!
“多谢道长……哎,人哩?”
孙老头儿回头时,方锐已不见了,只有身前留下的一些大钱,以及一串糖葫芦。
“好人啊!”
他叹息着,叮嘱孙子、孙女:“咱们可得记住……”
孙老头儿将糖葫芦给孙子,这小小少年又给了妹妹:“你吃,我不吃甜的哩!”
“吃嘛,兄长,你也吃。”
“妹妹,你好笨哦!”
这小小少年摸摸妹妹的头:“娘说了,我是兄长,生来就是要让着你……”
……
‘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要去惩奸除恶,惩恶扬善,帮人,只是因为想做了,就做了。’
‘不用再三考虑后果,不用反复斟酌是否承担得起反噬,在底线之内,肆意由心,这就是修行的用处啊!’
“快哉!快哉!”
方锐解下腰间葫芦,饮了口酒,越走越快。
直到——
看到一处围拢的人群,热闹非凡,心血来潮之下,脚步一顿,凑了过去。
只听:
“好一口宝刀,竟能吹毛断发!”有人惊呼。
“如此宝刀,这义士也真舍得,竟要卖了换钱,为母治病,当真是一条汉子!”另一人赞叹。
“好刀,可惜囊中羞涩,无财买下。”
“快看,曹孟来了!”突然有人叫道。
“曹孟是谁?”
“曹孟你都不认识?那是本县县尉之子,素有任侠之名,好交游,不出意外,他会出手了。”
“好家伙,曹孟果真出手了,出价三百两银子啊!”
“这般价格,倒也没有压价,反而比市价高出不少,很有诚意了。”这是识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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