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的胡编乱造,引起小曲将军的共鸣,殷若是不曾想到,她正竭力沉浸在自己“经历”里,试图说的不要前后不搭,并且在以后重提的时候没有出入。
她鼓起眼睛,像任何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一样,絮絮叨叨的抱怨着那不存在的爹。
“我爹一听我出门,把他乐坏了。他说赶紧走,一天都不要再在家里停留,等你出门儿去,就知道给你铺面的才是爹,别的人哪有功夫理你!”
说到这里,殷若感觉是个机会,装着忘记的抬起头,按着说话的时候,会下意识看对方一眼的惯性,把尧王梁未认真的看上一看,不乐意地道:“殿下您看,我爹糊涂吧。昨天我请房经济帮忙找铺面,难道以后要叫他爹?”
梁未和曲瑜一起笑了出来,除去觉得这个笑话可乐,曲瑜则觉得黑心施忽然憨厚了,挺招人喜欢。
不是个憨子,怎么会把自家爹的气话歪曲再当真?
曲瑜取笑道:“那你还是老实回家去吧,万一你以后生意做大发了,一间铺面换一个中人,岂不是有很多的爹?回家去怎么面对你的爹?”
殷若对他怒目而视:“你才有很多爹,你才这样!”
曲瑜噎住以后,想起来黑心施是个殿下面前也敢撒泼的主儿,不是个肯吃眼前亏的人。
而招来这句还击呢,也要怪自己不尊重,乱拿草民开玩笑。曲瑜板起脸,一个冰冷的眼神过来,示意殷若眼珠子乱晃,已经明晃晃的扫到殿下面上去了。
让殷若坐下来聊天般的回话呢,就不可能一记眼光也不看梁未,毕竟她扮演的不是精通礼节的贵族子弟。而如果是贵族子弟的话,梁未格外加恩,不是罪人的话,倒也没有草民百姓的拘泥。殷若此时的身份,此时这种直白白的眼神,就太过大胆一些。
殷若扁扁嘴,像任何一个顽劣的少年那样,把头重新低一低。
梁未没有生她的气,反而又笑了一回。他见商人很多回,勾心斗角的居多,今天这样活泼有趣的还真从没见过。
当然,这与殿下年纪不大,今年十七岁,参政日子不久,没见过太多的人有关。也与话本子里虽然爱写贵人爱顽劣,但遇到殷若这种有预谋的撒泼,把气氛掌握的很好,也有关系。
见殷若在曲瑜责备之下气呼呼,余下的话她不肯再说,而梁未也以为自己全都明白了。
殿下了然地笑道:“本王清楚了,你想在北市出人头地,离开家的时候就打算贿赂本王?”
“才不是!”
殷若既然看到梁未喜欢,哪能不抓住机会,从椅子上一跳起来:“我出门时恰好听到北市回来的商人说话,说殿下整顿北市,路上的盗匪也少很多,我这是感激的心,感激的心……”
曲瑜忍住笑:“你,又大胆了,快坐下来吧。”
殷若狠狠的瞪他一眼,又一回报了“开销伤药让人怀疑”之仇,青鸾见到,附合的也给了曲瑜一记力度不错的白眼儿。
骤然遭到两个重击的曲瑜傻眼,黑心施正来脾气呢,又和校场上那回一样了,上性子就要撒泼到底,曲瑜可以理解。他的随从是怎么回事?小爷我哪里得罪你了,骂主人狗不答应吗?
真是岂有此理!
曲瑜傲慢的白眼回去,见青鸾已装老实头,垂面容硬是没看到。曲瑜闷气起来。见梁未没有发话,继续闷气而暂时的不去想着约束黑心施。
这下子,殷若撒欢儿的撒泼了。她手舞足蹈、指手画脚,虽没有口沫飞溅,但是这种气势可没有少出来。
“有殿下在,北市的生意场一定规矩,我能不感谢殿下吗?就是因为我打心里感激殿下,进城那天见到殿下练兵,我才挤到最前面。如果我不挤到最前面,就不会让这位小将爷怀疑,”
曲瑜黑了脸,坏事全挨得着他,怎么没有好事呢,比如来一套盔甲什么的。
“我伤一好,就赶紧来送东西,殿下,我是感激的心!”
殷若义愤填膺模样,面对梁未严肃的正视着。
这一回没有朦胧的夜色,也没有校场杀声干扰,离的又不算太远,尧王梁未的面容仔仔细细的落入殷若眼帘。
他正在笑,所以看上去顺眼些也就不奇怪。人的笑只要不带别的心思,永远是最美的那个。
他……是真的俊呐。
又极年青。
黑色大案几的衬托,梁未的肌肤玉般熠熠生辉。笑意让他似隔壁少年般的亲切,薄唇高鼻梁,饱满的额头,每一处都足以撑起整个人的精神。
都生在他脸上,让他看上去似一件无可挑剔的名家珍品。不管摆放在哪里,和什么摆放在一起,都先要惊讶于他的美才合道理。
金丝这一回没有瞎眼。
殷若的第一个想法还是这个,和校场上见到尧王的那一面时所想的一样。
十四岁就赢得殷家大部分人的赞同,而成为少东家的殷若,在看人方面有自己的阅历。
她看得出来面前这位殿下眸藏深邃,远非曾见过的纨绔子弟可以相比。
其实早在陈本说尧王不好的时候,殷若就能知道一些。如果尧王殿下是个吃喝玩乐为主,早就让陈赵两家拿下来。又赠药给伤者,虽不见得是贵人的稀罕行径,但也表示年青的殿下是个有心人。
总比勒索人要好。
总比刺客在城中行刺,殿下大为震怒,责备城中居民要好。
金丝总算让殷若高看一回,她相对了女婿。也明白另一点,金丝相中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