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决斗?”曾良仍是瞪着死鱼眼,淡定地望着芭蕉念道。
“没错!就让这位长得像鸟一样的学生来当裁判!”芭蕉指着小叹说道。
“我是隼……”虽然觉得可说可不说,但小叹还是纠正了一下。
“那么……终于到了要教训这个得意忘形的弟子的时候了……”芭蕉无视那二人的反应自顾自地说着,并在下一秒……扒开了自己的上衣。
他的和服是一体式的,因为腰上绑着腰带,即使解开上半身的衣服,也不会整件掉下来。
“最终奥义……”芭蕉就这么光着膀子,双腿微分,站直了身子。然后举起双手,将手掌伸直,与前臂平行。接着……他就像是个挥舞着双钳的螃蟹一样,上下摆动着自己的胳膊,并用一种便秘般的表情言道,“看招!松尾千手观音!”
“这不就两只手么……”小叹看着这货耍宝的样子,实在是无力吐槽。
“哈哈哈……大吃一惊了吧。”芭蕉得意地笑着,看向曾良道,“这个招式……是借由双手的高速移动,从而幻化出重重残影,变成千手观音的模样……”
“人家都说了只有两只手了……”曾良冷冷回道。
“诶?手没有变多吗?”芭蕉愣了一下。
“没有……”小叹用很肯定的语气回道。
芭蕉闻言,又将双手摆动的频率加快了一些:“那这样呢?”
“没用的……”小叹给出了一个更为彻底的否决。
“是吗……这样啊……”芭蕉若有所思地念道,双手的动作也渐渐变慢了,“那……算了……”
言至此处,他在电光石火之间便重新穿好了衣服,并露出灵机一动的表情,说道:“有了!用俳句来决胜负吧!”
“转折得太突兀了吧!”小叹惊道,“话说……你要是用穿衣服时的速度去摆动双手,说不定还真能制造出残影了!”
“呵呵呵……”芭蕉又一次无视了小叹的话,换上一脸阴沉之色,用很恐怖的语气说道,“规则就是……接下来,我和曾良君所有的对话,都要用五-七-五的格式来进行……”
“原来规则是你定的吗……”小叹念道,“我还以为是我这个裁判……”
“好了!比赛开始!”芭蕉又没让小叹把话说完,便高声打断道。
另一边,曾良则是冷静如故,迅速说道:“我说芭蕉啊(五),你喜欢吃的东西(七),是些什么呀(五)?”
“我爱吃海胆。”芭蕉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回道。
二人言毕,沉默降临……
大约五秒后,芭蕉恼羞成怒、胡搅蛮缠地大喊:“还没!我还没有输呢!”
“呃……输没输应该由我这个裁判来的定夺吧……”小叹嘴角抽动着,接道,“不过说实话……这种结果如此明显的胜负真的需要裁判吗……”
“事到如今……”芭蕉还是不理小叹,执拗地冲到曾良面前道,“……只有游泳了!用游泳来一决胜负!”他伸手指着侧方,“就在那边的那条小河里对决,谁先游到上游的大石头那儿,谁就算赢了!”
“好啊。”曾良从容不迫地回道。
“诶?”小叹倒是不担心年轻力壮的曾良,只是……芭蕉这货,着实不靠谱,“太勉强了吧!芭蕉桑!”他也望了眼那条河,“那河的水流很急的耶!”
“少罗嗦!”芭蕉拉着小叹的翅膀,直奔河边,“我就是要比!”
…………
两分钟后……
王叹之,松尾芭蕉,河合曾良三人……来到了那条河边。
虽说是在城镇之中,但这种小河还是存在的,由于连接着城里的排污管道,所以河水并不算干净,而且水流也颇为湍急。
“闲话少说,由我来喊预备吧!”三人刚在河边站定,芭蕉便迫不及待地走到了前面,“各就各位……”
那个“位”字还没出口,他的一只脚就已经踩进了水里。不到半秒……他整个人就滑了下去,还莫名其妙地喊了一声:“出门一发!”
“出门一发?”小叹惊疑不定地重复了一遍,并目送着芭蕉……被水给冲走了。
“啊!水好急!”被水流瞬间带出了十几米的芭蕉终于是露出了惊慌之色,“等一下……这什么鬼啊?游不动了!我不玩了!咿……HEE……”
见得此情此景,站在岸边的曾良仍用一种不温不火的语气,对小叹言道:“你看到了吗(五),松尾芭蕉在河里(七),被水冲走啦(五)。”
“你在那边悠闲个什么劲儿啊!你师父被水冲走了喂!”小叹吼道,“还有……为什么你仍然在用五-七-五的句式说话啊!”
…………
十五分钟后……
下游两公里处。
“走了那么远还没看到踪影,到底冲到哪里去了呢……”小叹跟在曾良的身旁走着,口中念道。
“下游的河床变浅了,大概会在某处停下来的吧。”与小叹相比,曾良的态度反而显得更为冷淡,就好似被水冲走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不,应该说……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家伙。
两人话音未落,小叹的视线中便出现了一抹浅绿色的身影。
他现在的隼之视觉十分厉害,可以看清极远处的事物,因此,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倒扎在河床里的芭蕉的下半身。
长话短说,在小叹和曾良的共同努力下,芭蕉很快就从河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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