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还说过几天咱一家都搬到新宅子去,他已经让人将宅子收拾出来了。”方蒋氏又想起一事,她琢磨道:“也不知道要不要再准备点啥,三郎找的人都是大男人,哪里懂得收拾,等三郎回来,我跟他提,我再去收拾。”
“我也一起去。”金姨自是不会让方蒋氏一人去收拾。
方蒋氏没拒绝,她干脆敲定,“让二郎跟他媳妇也一起。”
抱着女儿出来的秦淑芬正听了个正着,她抱着孩子上前,巴巴地看向方蒋氏,“娘,反正都要出门,咱们能不能在街上逛逛?”
自打年初一出门,这都一连十多天没出门了,整天藏在这院子里,她心早痒痒了。
“你想得美。”方蒋氏瞪她,“带你出门是让你干活去的,你跟二郎要一直住在这里,以后有你出门的时候。”
秦淑芬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高兴,只要出了这门,哪怕不能到处转悠,起码也能看看外头景致。
至于干活,秦淑芬方才可是听到了,三郎已经让人收拾过了,恐怕再去也没啥活要干。
秦淑芬心情好极,人都勤快了许多,她将女儿给方二郎抱,自己卷着袖子,“娘,中午饭我来做,我给三弟妹炒两个好菜。”
冯轻足足睡了两个时辰,醒来还有些懵,她习惯性地摸了摸身侧,身旁除了方铮平日里穿的一件里衣,并无想见的人。
等醒了神,她才忆起昨天今早的事。
许久之前,只要方铮不在,冯轻一个人睡时总会拿一件方铮的衣裳放在手边,如此她才能睡得踏实些。
将衣裳叠好,冯轻也耽搁,起身洗漱。
她刚打开门,坐在门口的团子便听到动静回了头。
方蒋氏特意关照团子,他娘在睡觉,不能吵醒娘,团子跟文砚玩了一阵,实在想娘亲,便自己端了个凳子,坐在他娘的门口,这样娘醒来就能第一个见到他了。
“娘!”团子与方铮如出一辙的眼睛眨了眨,姐妹一颤一颤的,他朝冯轻伸出胳膊,“娘抱。”
昨夜到此刻,团子都没见着他娘,他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也没数清楚他跟娘亲几个时辰没见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团子点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
小不点摇头晃脑的,实在可爱,冯轻点着他的脑门,笑问:“谁教你的?”
团子笑的有些害羞,他窝在冯轻怀中,靠近冯轻的耳边,小声说:“爹说的,我偷听到的。”
“我家团子可真聪明,昨日的诗句都背完了?”冯轻指腹蹭了蹭团子肉乎乎的脸颊,问。
“背过了,还写了字。”
团子将昨日背过的诗句又给冯轻背了一遍,一字不落。
“团子真厉害。”
团子红着脸,“团子明天还能背多一首。”
他娘夸他,他更高兴,一高兴,他就能多背一首。
“贪多嚼不烂,就按你爹说的,每日背一首便可,等午时你爹回来,再让他解释这诗句的意思给你听,你爹学问好,团子要认真听,知不知道?”冯轻额头抵着团子的额头,问。
“嗯,团子听娘的。”
母子两亲昵了好一阵,冯轻这才抱着团子去了院子。
秦淑芬说了要给冯轻做两道菜,方蒋氏可不放心,她在厨房盯着,也只让她做了两道最简单的肉末豆腐跟糖醋藕片。
旁的菜都是方蒋氏跟金姨做的。
金姨还做了两个孩子都爱吃的酥肉,炸好的酥肉配上方蒋氏自己调制的酱料,两孩子都能吃饱。
冯轻跟团子到厨房时,方蒋氏正一巴掌拍开秦淑芬的手,“还吃?盘子都见底了,你都吃完了,两孩子吃啥?”
“金姨做的酥肉味道太好了。”秦淑芬咽下口中的酥肉,也没敢躲开方蒋氏的手。
方蒋氏做了两种味道的蘸酱,孩子们蘸甜的吃,大人要是喜欢可蘸辣的吃。
“没事,这肉还多,我再做些,轻轻也差不多该醒了,我正好被她炸一盘。”金姨利索地将腌好的肉条放在玉米粉上裹了一圈,又放在油锅里炸。
香味瞬间飘散开。
金姨又说:“淑芬,你去把团子抱过来吧,他都坐在门口好一阵了,外头虽有太阳,可风也大,别着凉了。”
“这小不点可真黏三弟妹,我方才怎么劝都没用,这孩子可真是――”秦淑芬心里也有些羡慕的,她家文砚就不会这么黏着她。
“哎,轻轻起来了?饿了吧?快来吃点。”金姨一抬头,恰好看到冯轻抱着团子进了厨房。
“先喝完骨头汤。”这骨头汤已经熬了一个时辰,浓白味鲜,方蒋氏给冯轻盛了一碗,又撒了一把切碎的葱花放进去,香味瞬间散开,团子咕咚一声,禁不住咽口水。
团子眼睛随着碗转,直到冯轻一手接过碗,递到他嘴边。
团子咯咯笑出来,他跟着捧着碗,就喝了一口,便又将碗推到冯轻嘴边,催道:“娘也喝。”
冯轻拒绝不了这孩子,她喝了一口,“真好喝,团子再喝些。”
小不点这才喝了大半碗,又吃了几块排骨。
有冯轻在旁边看着,团子也不再继续黏着娘亲,跟同样吃饱喝足的文砚到一边玩了。
冯轻给两个孩子做了简易版的五子棋,让两个孩子学着玩。
别看团子比文砚小了好几岁,连话都说不溜,不过玩起五子棋,竟也不输文砚。
金姨悄悄地跟冯轻说过,她活了这么大,也算是见过听过许多世家子弟当中的神童,可那些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