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业习俗里,送穷就是将初一到初五积攒的垃圾都扔出去,也就是将穷困扔出去,新一年就能迎来财运。
除此之外,也有人家要供奉财神,好求财神能保佑家里多财多运。
秦淑芬今天是天不亮就起了,她也早早将方二郎拽了起来,让方二郎将家里角角落落都收拾干净,每年这天都是秦淑芬最勤快的一天。
当然,在方蒋氏看来,秦淑芬要是能自己动手就好了。
此事秦淑芬也有说法,按她说的,家里方二郎负责赚家用,她则在家里带孩子,要有财运,自然是都在方二郎身上才好。
冯轻吃过了饭,正端着吃过的碗去厨房,准备洗碗,才出了门,秦淑芬就迎了上来,她抢走冯轻手里的碗,笑道:“三弟妹,你这是吃过了,还是要去添饭?”
“我吃饱了。”冯轻没想到秦淑芬会来这一出,她愣愣地回道。
秦淑芬笑的眼角皱纹都出来了,“我来洗,你快带团子去玩吧。”
秦淑芬再懒,也不好让方二郎去洗冯轻吃过的空碗。
“二嫂,我自己来吧。”她有手有脚的,自己吃过的碗当然要自己洗,冯轻朝秦淑芬伸手。
秦淑芬却扭过身子,避开冯轻的手,人往厨房走,还不忘回头跟冯轻笑:“三弟妹,我洗,我洗。”
“你就让她洗,我看她能洗出花来。”方蒋氏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冯轻满脸疑惑,方蒋氏只好解释,“她这是想积攒财运呢。”
闻言,冯轻满头黑线。
她以为只需打扫院子就行,没想到还有洗刷的事。
方蒋氏虽也在意这些习俗,有时还挺相信,不过她更知晓光初五这天洗洗刷刷,那银子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不过今天秦淑芬不用催就能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方蒋氏也就没多话,就冷眼看她折腾,其他人还能多歇歇。
“哎呀――”厨房里,秦淑芬叫了一声,话音里都是惊喜。
方蒋氏跟冯轻相视一眼,担心她动作太急,再摔了,连忙往厨房去,才抬脚,秦淑芬已经奔了出来,她手里攥着一个铜板,喜道:“我捡着钱了!”
“就在洗碗池子旁边的地上。”秦淑芬长这么大,从来没捡过钱,她兴奋地解释,“我往池边一站,就感觉脚底不对,我低头一看,这不是铜板吗?娘,三弟妹,你们说这是不是个好兆头?我今天肯定能赚到很多银子。”
“你可拉倒吧,这铜板恐怕是你金姨丢的,有能耐你就去外头捡一个我瞧瞧。”方蒋氏身上一般不会装银子,就是有,也是包了一层又一层,装的好好的,不会掉。
秦淑芬笑僵在脸上。
金姨这时也跟了出来,她笑道:“不是我丢的。”
即便是的,她也不能承认。
“反正这铜板是我捡到的,这就是老天爷在帮我。”秦淑芬如今也不是以前了,这一个铜板她还不放在心上,她在意的是这铜板的意义。
“二嫂好好顾着家,二哥就会无后顾之忧,你们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冯轻笑着附和。
这话秦淑芬爱听,她仔细将这铜板装好,“三弟妹你说得对,以后我也要买金钗,还要做很多衣裳,再给文砚攒些娶媳妇的银子。”
还没赚到银子,秦淑芬已经规划好了银钱的用处。
冯轻听了直乐,难得秦淑芬也能想的这样深远。
二嫂都在为未来做打算,她自然不会落人后,虽然相公最近不知从哪拿回来的银子,尽管相公说了这银钱来路正经,就连皇上都是心知肚明的,可冯轻心里还是不怎么踏实,她想着总不能让方铮一人奔波,衙门就够忙活的,赚钱的事她也得出一份力。
这事她年前也跟方铮商量过,等一家人安全了,她就去街上多转转,到时再开一个铺子,卖绣品首饰,有金姨帮着,想必生意不会差。
既想到此事,冯轻就想先写个计划。
京都那铺子都是方铮一手置办的,如今方铮比在京都忙的多,冯轻想着她自己先琢磨着,有不会的再问方铮也不迟。
冯轻还想过另一事,若是可能,让方二郎一家子也能在梁州生活。
虽然方蒋氏不说,甚至整日呵斥秦淑芬,可儿孙绕膝,方蒋氏脸上的笑容更多了。
这人老了,不求家里多富贵,就盼着孩子能多呆在自己身边。
方二郎是个老实忠厚的,若这么让他坐等在家里吃喝,他心里肯定是过意不去,倒不如让秦淑芬也去铺子里帮忙,至于方二郎,就交给方铮去处理。
想到就做,今天正好又是个好日子,冯轻索性拉着金姨,跟她说了此事。
金姨有开铺子的经验,一些她想不到的细处金姨都能提醒。
金姨听了果然高兴,“那感情好,到时我与你一起,咱们可以一边做绣品,一边开铺子,我琢磨着这铺子不光能卖绣品,也能卖些胭脂水粉,这些年我瞧的清楚,这最好赚的,除了那几样不能沾的,也就是吃穿住行了。”
这穿不光是穿衣裳,也包括涂脂抹粉。
冯轻眼睛亮了起来,她抓着金姨的手,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
后世就这么一句话,女人的钱最好赚,这话放在古代,那也是适用的,女人总更舍得在穿着打扮上花钱。
况且她们做胭脂水粉还有一个强大的后盾,那就是读过医书的方铮。
说到这个,冯轻就有些脸红。
她的容貌虽一直未变,甚至比前几年更甚,不过只要是女人,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