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并没怀疑方二郎的话。
那便是这人有特殊法子将银子藏了起来。
男子见方铮没有做声,底气更足了,“不过就是死,小民也是不服的。”
话落,扯动了伤口,男子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看的周围不少百姓都跟着心软同情。
“我没撒谎,银子就是他抢的,我看的很清楚,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将银子藏起来了。”方二郎不愿看方铮孤立无援地站在人群中间,被百姓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试图解释。
“无凭无据,就光靠着你一张嘴就可以随意污蔑我?”那人想直起身,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直抽气,他嘲讽道:“那今天你可以随意指证我抢了银票,明天是不是就能随意说旁人偷你银票?”
男子感受到百姓同情的目光,他觉得大家都是站在他这边的,顿时又有了底气。
哪怕有方铮在他背后,面对这么多双指责的目光,方二郎还是有些心慌。
他的心慌让人更笃定他是在随口污蔑无辜百姓。
“你放屁!”秦淑芬可看不得方二郎被人针对,她直接来到方二郎身前,挡着众人的视线,秦淑芬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还被按在长凳上的男子,张口骂道:“不光我男人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就是你偷的,你就是穿着这身灰不溜秋的衣裳,胖墩墩的,像你这种长相的,想认错都难,你拿了银子就跑,要不是街上人多,你能跑那么远才被抓着?”
论口才,秦淑芬并不擅长,不过谁要是当着她的面欺负方二郎,她能瞬间脑子充血,灵活许多。
人家遇到事都是妇人躲在男人身后,像秦淑芬这样自己跳出来,不顾形象破口大骂的泼辣妇人还真是少见,男子一时被骂蒙了
“当小偷强盗还这么大嗓门,你以前都是靠大嗓门让人吃亏的?”秦淑芬切了一声,又指着护卫手中的木棍,嘲笑,“还没脸见人,想去死,你去死啊?我看你死了,你抢那些银子给谁花。”
秦淑芬的嘴叭叭的,根本容不得男子反驳。
吐出一口气,秦淑芬继续,“敢欺负我家二郎,不用三弟,我能打死你!”
说着,秦淑芬噌的一下,窜到护卫面前,夺走护卫手里的木棍,往男子大腿打。
嗷――
这一下直接打在男子的伤处,他疼的胖脸都扭曲。
等秦淑芬连打三棍子,方铮才示意护卫上前,阻止秦淑芬。
“哼。”有方铮撑腰,秦淑芬底气可足了,她又朝男子呸了一声,口水喷了男子一脸,“不要脸的东西,抢人东西还有理了,你这样缺德事做尽了,就不怕遭报应啊。”
方二郎感动地将秦淑芬拉了过去。
他不觉得秦淑芬粗鲁,一个能豁出去脸面护着他的女人,他高兴都来不及,方二郎是怕这男子暴起,再伤着秦淑芬。
虽然秦淑芬力气也不小。
方铮侧后方,冯轻伸出个脑袋,朝秦淑芬竖起一根大拇指。
没想到啊,这二嫂战斗力这么强。
难得被冯轻夸,秦淑芬高兴地昂着下巴,又哼了一声,“我可以亲眼见过咱村有人偷东西,被雷劈的。”
“啧啧,好好的一张脸,被劈的乌漆嘛黑,还有半边身子都被劈的焦黑。”秦淑芬嘶了一声,想到那人的惨样,摇头,“为了那几颗菜,可真是不值得。”
秦淑芬描绘的场景不仅吓着了趴在凳子上的男子,还引得周围百姓也生出许多好奇心来,百姓都顾不得同情男子,他们问秦淑芬,“你说的可是真的?真有人被雷劈啊?哎呦,我光听人发过誓,什么天打五雷轰,可没见过,也没听过有人当真被雷劈过。”
没想到这梁州城的人也爱听这些事呢。
秦淑芬顿时来了精神,“那你们可就不如我了,那还是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没嫁给我男人,有一回吧,我去地里挑水浇菜地,明明还是大白天,天突然就暗了下来,那黑云啊,都快让人看不到路了,我吓木桶都没拿,就往家跑,在快到家时,我瞧见有个人偷偷在咱村徐翠家屋后的菜地里偷菜,我本来还以为那是徐翠她娘,等走近了才看清那人的脸,那村西的一个老妇,她惯会偷人家东西,我跟徐翠在没嫁人之前处的还挺好,看到有人偷她家菜,那我肯定要告诉她啊。”
“对,你做得对,有的人就好贪人小便宜,像是不贪便宜就是吃亏一样。”有被偷过东西的妇人跟着点头附和。
她们原本觉得秦淑芬泼辣没个妇人样,听她讲的有声有色的,又觉得这妇人也不似她们想的那样不堪。
冯轻在方铮后头感叹,人就是这么善变呢。
有人愿意听,秦淑芬更来劲了,哪怕讲了无数遍,她仍旧一脸的惊叹,她伸出两只胳膊比划了一番,说道:“那么粗一道闪电,就这么劈在老妇身后的石榴树上,树都被劈倒了。”
“一根手臂粗的树枝砸在她身上,还有一道小闪电跟树枝一起劈在老妇身上。”
“要我说啊,亏得那石榴树替她扛了大部分雷,要不然她整个人都得被劈成焦炭。”秦淑芬总结了一句。
事实上,当日秦淑芬吓的直接瘫在地上,爬着回去的。
之后大半月没敢出门,天天躲在家里,哪怕被大嫂打骂,她就是死活不出去。
不过秦淑芬忘性大,等过了一段时日,她就忘了害怕,再加上她是唯一一个亲眼见到有人被雷劈的,村里人就爱去问她,讲的次数多了,秦淑芬都能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