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吃了冯轻给他准备的饭菜,原本被酒气熏红的脸颊也渐渐恢复,他又给冯轻重新盛了一碗热乎的饭,“娘子再吃些。”
碍于自己满身酒气,方铮都不敢离冯轻太近。
“相公去吧,我吃完就在这里等你。”外头酒宴还未结束,方铮也不能一直不去。
看着娘子吃了小半碗,方铮才放心出去。
来赴宴的人除了认识龚强的,也有看在方铮面上的,方铮敬酒,他们受宠若惊,却也不敢过分热情。
是以,一圈下来,方铮喝了倒也不算多。
等方铮再次回来时,冯轻正拿了本书,百无聊赖地看着。
这间屋子摆设龚强一直没动,他将这屋子仍旧留给方铮跟冯轻,若是他们过来,也能有个休息的屋子。
这书是方铮在过来的路上看的。
是一本兵法,内容在冯轻看来太过枯燥,她囫囵翻了一下,抓差点睡着。
听到动静,冯轻放下书,她朝方铮伸手,“外面结束了?”
三两步上前,方铮握着冯轻的手,“娘子可是无聊了?”
冯轻头靠在方铮身上,点点头,“相公不在。”
方铮轻笑,“为夫不离开了。”
“那外头的人怎么办?”冯轻先是一喜,随即又有些苦恼,倒不是她时时都离不开方铮,她来这边,总不能带上针线,这里除了一本书外,就只剩下空气了,冯轻实在是无事可做,就越发想方铮了。
“无碍,强子哥能应付。”既然强子哥要在京都立住脚跟,这些人跟事他都要自己应付。
冯轻点头,她将方铮拉着坐在自己身侧,拿过旁边的兵书,塞在方铮手里,而后歪着头,靠在方铮肩头,打了个哈欠,“相公给咱们孩子念书。”
自打有孕,冯轻睡的就比往常多,她习惯了午饭过后要睡一阵。
方铮先了个口茶,润了喉,这才翻开书页,当真读了起来。
方铮刻意放缓了声音,冯轻很快睡着。
等她睡熟,方铮才小心将人换了个姿势,让她整个靠在自己怀里,睡的舒服些。
这一觉睡了半个时辰,再醒来时,冯轻神清气爽。
察觉到冯轻的动静,方铮放下书,将温水端了过来,喂着自家娘子喝了半杯。
方铮将余下的半杯喝了。
冯轻直笑。
相公做这些事越发自然,两人亲密无间。
女子多会在乎这些小细节,方铮无意识的这些举动让冯轻总能暗暗高兴。
正暗搓搓的笑,冯轻突然脸色一变,她捂着肚子低叫一声。
“娘子?”方铮脸色比冯轻更难看,他紧张地抓着冯轻的手,想替她把脉,落在冯轻肚子上的视线暗沉。
冯轻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她摇头,“这孩子的力气越发大了。”
方才踢了一下,着实有些疼。
“待他出来,为夫会好好教他。”方铮声音咬牙,又在心里给这孩子记了一笔。
不过短短几个月,这孩子在方铮这里已经是犯了好几回大错了,这也导致出生以后这孩子就没得过方铮几个好脸色。
更是不到弱冠之年便被仍进了军营。
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疼痛缓缓散去,冯轻温柔地摸上自己的腹部,似是在安抚这孩子。
肚子果然不再有动静。
要说这孩子顽皮是真的顽皮,可对冯轻的安抚又尤其受用。
不得不说,这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注定是个跟爹不对付,对娘敬爱有加的人了。
哄好了孩子,一抬头,冯轻见方铮的脸色却还是一样的黑沉。
“相公,孩子还未出生,什么也不懂,相公莫要生气了。”有些时候,她家相公也是真的较真,这样的方铮同样让冯轻喜欢。
“娘子,其实七个月这孩子已经可以出生了。”方铮盯着冯轻的肚子,幽声说。
冯轻心一颤,她捂着肚子,摇头,“不成,他还小,不能这么快出生,我听说出生过早的孩子身子会不好,相公,若是这孩子身子不好,我会担心,会吃不好睡不好的。”
冯轻相信方铮这话不是说说的,她是真的有法子让自己早些将孩子生出来。
“相公?”方铮半晌都没开口,冯轻心里没底了。
“罢了,便让他再多呆两个月。”正如娘子说的,若是这孩子生的早,娘子以后会一直操心,方铮又怎会因两个月而让娘子难过一辈子?
冯轻松口气,她眼睛都酸了,“相公,这是咱们的孩子,是你与我的血脉连接,以后他出生了,会像你又像我,相公要多护着他才是。”
抿了抿嘴角,方铮回道:“娘子放心。”
两人一直呆在龚家,直到天擦黑,才起身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冯轻隔着窗户跟李姑娘道了别,还说明天再过来,带李姑娘认亲。
他们回去仍旧是乘坐的马车。
家里有娘还有娘子,有辆马车还是方便些,方铮跟冯轻商量了一番,还是买了一辆马车,顺便又雇了一个中年车夫。
等马车晃悠悠地到家,天早黑了。
方蒋氏让王嬷嬷跟蒋嫂子今夜先留在龚家,她自己动手,做了一锅面条,一家人分吃干净。
除了冯轻,其余三人都忙活了一天,吃过了饭,方蒋氏跟金姨先洗洗睡了。
锅里还留了热水,方铮先将冯轻收拾好,而后才是自己。
总这么让方铮照顾,冯轻也心疼,等方铮洗过了澡,冯轻拿着快干净的布巾,朝他招手,笑道:“相公,我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