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官兵阻止,百姓仍围在贡院门口。
为了避嫌,龚强走路的时候离冯轻几丈远,人多的时候,龚强不得不朝冯轻旁边挪了几步,生怕有人碰着她。
冯轻着急寻找方铮,也顾不得周围拥挤的百姓。
她个头在女子当中不算矮,不过挤在她前头的有几个高个子的男子,无奈,冯轻只好伸长了脖子,朝前头看。
就在她注意力都在贡院门口时,冯轻觉得胳膊上一重,随即一只手试图摸上她的腰间。
下一刻,一声哀嚎。
只见龚强不知何时站在冯轻身后错一步的地方,他一手捏住一个矮个男人的手腕。
“你,你做什么?”矮个男人飞快地看了一眼冯轻,随即又惊惶地看向龚强。
“你找打。”哪怕这一年来龚强已经收敛了脾气,但是他始终还是那个血气方刚的人,即便被欺负的是个陌生人,龚强都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是冯轻。
冯轻也意识到方才自己差点遭了咸猪手,她心头的怒火蹭的就起来了。
焦躁顺便变成了怒火。
冯轻大步走过来,对龚强说:“强子哥,给我制住他。”
龚强点头,双手钳住他的手,直接反扣在这人背后。
龚强下手没有留情。
这人嗷的一声又叫起来。
冯轻已经到了跟前,她抬脚,一脚一下,直接踩在这人脚上,还用力碾了两下。
大庭广众下,她也不好做出粗鲁的事,但是心头火还是烧的旺盛,“强子哥,别让他跑了。”
“三弟妹放心。”龚强紧紧攥着这挨个子的双手,疼的这人频频抽气。
“娘子?”冯轻刚要再去找方铮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喊。
她惊喜地回头,朝方铮跑过去,“相公,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方铮握着冯轻的手,察觉到她的手有些冷,“为夫这回的考舍靠外面,出来了便早些,娘子来多久了?怎不多穿点?”
冯轻眼里都是方铮,“我不冷,相公,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此时的冯轻忘了关心方铮的成绩,全部注意力都在方铮身上。
“多亏了娘子,这三日为夫很好。”方铮并未哄骗冯轻,按照冯轻教他的法子,他吃的饱,觉得有些冷的时候便含一片人参,这三日并不难过。
方铮脸色并不苍白,只是比往日略显憔悴了些。
“相公,咱们先回去。”这么多人,有些话不好问,冯轻知晓考了三日,方铮肯定也是累了,她拉着方铮就走。
“强子哥,怎么回事?”从一开始方铮就注意到了矮个子男人,他方才分明看到娘子怒气冲冲的。
想到此处,方铮神色有些冷。
“先离开再说。”事关冯轻的声誉,龚强也不便细说。
趁着两人说话的时候,矮个子男人开始挣扎,他扯着嗓子喊:“你们凭什么抓我?救命啊,这里有人欺负人啦!”
此人既能做出龌龊事,自是个无赖。
方才方铮不过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就觉得心头一沉,他知晓自己绝对不能被这几人带走。
“你这是贼喊捉贼吧?”三弟妹在他眼皮子底下差点被欺负,龚强觉得自己有负方铮所托,他恨不得一拳将这人砸个半死。
“我做什么了?你们有本事说清楚?”这人得意地问。
他知晓龚强是不敢将他方才所做的事说出来的。
女子的闺誉比什么都重要。
男子本吃定了龚强不敢乱说,岂料,龚强却冷笑一声,双手越发用力,几乎要捏碎了他的手腕骨。
“既然你这般不要脸面了,那我也不必为你着想,方才你偷了三弟妹的银子,此刻银子就在你身上。”
龚强倒是想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说此人偷的是他的,可周围人方才都看到他朝冯轻奔过来,制住这矮个男子的。
男子冷笑,竟面露得意,他说:“你这是栽赃,我没偷她银子。”
“若是我在你身上搜出银子,那该如何?”龚强紧跟着问。
男子也是太过狂妄,这种事他以往得手不知多少回,那些妇人姑娘没一个敢吱声的,男子方才一时慌乱,他觉得自己是看错了方铮方才冰冷的视线。
这会儿反应过来,自然觉得龚强不过是虚张声势。
得意太过就是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
“若是你能搜出来银子,我便任你处置。”这人挺了挺胸,并未觉得胸前有异样,便觉得龚强不可能悄悄在他身上塞银子。
毕竟银子搁在身上会硌得慌。
“这可是你说的。”龚强环顾一圈,朝众人说:“诸位父老乡亲都给我们做了证,此人手脚不干净,想偷在下弟妹的银子,若是在下从他身上搜到银子,他将任我处置,这是他方才说的。”
在场的许多人都被人偷过银子,他们对这些窃贼可谓是深恶痛绝。
看学子们热闹是看,看抓小偷的热闹也是看。
“这位兄弟,我们都可以作证。”有人高喊了一句。
龚强这般笃定,男子心下突然一慌,他着急说:“我没偷,我不过是――”
他想说实话。
这样大家注意力就会转到冯轻身上。
然,他话还没说出口,一直沉默的方铮上前一步,一拳头砸在男子嘴上。
男子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
牙齿磕上嘴,顿时流了满嘴的血。
方铮朝龚强点头。
“诸位乡亲请看。”龚强一只手攥着此人两个手腕,另一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