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按娘跟娘子说的,找机会再还回去。”方铮不愿方蒋氏跟冯轻担心,他索性就依着两人。
方蒋氏拍拍胸口,“对了,三郎,你还没回来的时候,也是邓县令亲自过来报喜,那日他还说他夫人要举办那啥宴会,想让娘也去,可娘哪里懂的那些,去了也是给你丢脸,娘便说了不去,娘拒绝了那县令夫人,是不是不好?”
来日方铮做官,凭着方铮的本事,方蒋氏以后就是妥妥的老夫人,哪怕她曾是乡村野妇,以后也少不得有人巴结,说不得县令夫人排着队就进不了方家的门。
这些方铮不说,方蒋氏也不太明白。
“娘无需担心,不喜欢便不去。”方铮也容不得方蒋氏受委屈。
方蒋氏这才松口气,“那就好。”
母子二人说话间,秦淑芬已经将托盘上的绸布都掀开,她眼睛放光地看着托盘上放置的朱钗翡翠,及胭脂水粉,嘴里不住地惊叹:“这么多?可真好看。”
说着,就要摸上其中一支淡粉色的荷花簪,这簪子上的瓣瓣荷花晶莹欲滴,煞是好看。
啪――
方蒋氏快步过去,一巴掌拍开秦淑芬的手,“你乱动啥?没听三郎媳妇说吗,这些都是要还回去的。”
“娘,三弟妹说是还些别的,这些玉钗簪子就是三弟妹的了,我就摸摸看。”秦淑芬眼睛都无法从玉钗上挪开了。
方蒋氏差点翻脸,“就是不还这些,这也是三郎媳妇的,你可别眼皮这般浅。”
“娘你说啥呢,我知晓这些都是三弟妹的,我可不敢要。”秦淑芬心里可是门清,她好吃,甚至可以跟冯轻要吃的,可这托盘里的东西可不是她该拿的。
“那你伸啥手?可别弄脏了这些东西。”方蒋氏将托盘重新盖上,而后对冯轻说:“三郎媳妇,这些你都拿回去去,怎么处理你跟三郎商量着办。”
方蒋氏早看出来了,这家里三郎跟三郎媳妇是最有主见的,他们做啥事她这个做娘的都支持。
冯轻笑道,“娘,没事,这些看着华丽,其实也不值多少银子的,相公说了。他们即便送礼,也心里有数。”
方蒋氏还是不太放心。
这时,金姨开口了,“轻轻说的对,这些东西全部加起来也不足五百两银子。”
全大业最好的东西可都在皇宫里了,金姨自然是见过比这些好更多的朱钗脂粉,她笑道:“方铮是清丰县头一个解元,这些算是他们的心意,姐姐无需太担心。”
金姨的话方蒋氏还是信的,人家可是在宫里待过许多年的,见识多广。
方蒋氏这才彻底放了心。
“三郎,你中举的事娘也告诉村长了,咱们的根就在东留村,这些年也多亏了村里人的帮忙,咱总不能过得好了,就不理会村里人了。”事实上,这事也不是方蒋氏主动说的,方铮去荆州赶考这事村里人也有耳闻,不过村民不知道方铮会不会高中,也最多在村里议论几句,直到高中的消息传回了县城,村里有人恰巧也在县里,便听了一耳朵,又回村这么一说,次日,村长亲自找上门来问了,得知方铮真的高中解元,村长再三叮嘱方蒋氏,若是有空,一家子都回村住几日。
“待县城这里就了了,我们便回村。”方铮本就有此意。
接下来的日子与在荆州也差不多,不少同窗都过来道喜,也有许多叫得上号的商户过来送礼,除了邓大人那回,其余时候方铮都是拒绝的。
这么过了足足有七八日,上门的人这才少了些。
这七八日的时间,方铮虽拒绝了不少人的宴请,不过也出门了三回。
除了去邓府一回,另外就是受了郑老爷,也就是郑家贤的亲爹的邀约,另一次则是县学里的先生。
郑老爷得知方铮不止一回救过他儿子的命,亲自上门道谢,就差给方铮下跪了,要知道他跟他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小当成命一样疼惜的,要是郑家贤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老两口也活不下去的。
亲自来道谢还不算,过了没两日,又在家里摆宴,邀方铮过去认认门。
郑家贤喜滋滋的过来请了。
郑老爷当日回去后,就摸着他儿子的脑袋,叹他儿子运气好,认识了方铮,还要他儿子一定要好好跟方铮相处。
至于县学的先生,因着方铮回来第二日便去了县学,跟先生促膝长谈一番,两人皆有所得。
先生意犹未尽,没过几日,便又请方铮。
县城这边处理的差不多了,方铮便领着一家人回了村里。
金姨自然也跟着的。
方铮出门赶考这段日子,方蒋氏一直没回村,她总觉得在县城的院子里等方铮,就会离儿子近一些。
如今他们一家虽算不得是衣锦还乡,不过方蒋氏心里还是兴奋的。
她儿子总算是出人头地了,这是方蒋氏以往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回村的路不近,几人顾了两辆牛车,方铮跟方蒋氏及冯轻,还有金姨坐一辆,方二郎跟秦淑芬一辆,这后面一辆车子里还放了不少东西,多是吃食跟点心。
儿子中举,方蒋氏高兴,也彻底大方了一回,这回买的糖果子都是现成铺子里卖的最好的。
一行人一大早出发,不到午时,已经出现在村子门口。
好几个月没回来,村子并无多少改变。
冯轻看着似陌生,又似熟悉的村庄,握紧方铮的手。
方铮揽着自家娘子的肩头,“若是不喜这里,我们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