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祁掌柜亲自将四千七百两银子送去了方家。
这银子远远超出了冯轻的预料。
“是这样的,那位小姐实在是喜欢这裙子,便主动多给了二百两,原本我是收四千五百两的。”祁掌柜解释。
这四千多两的嫁衣真的算得上是天价了,就是放在京都,也是少有人能穿得起的,不过哪个地方都有看着不起眼的富户,且这位小姐并无兄弟姐妹,家产最后都是她的,成亲乃一辈子的大事,做爹娘的花再多钱都是愿意的,且这嫁衣实在是美的让人舍不得挪开眼,那小姐极想见见冯轻,被祁掌柜拒绝了。
祁掌柜一边解释,一边暗暗观察冯轻,哪怕拿着这天价银票,冯轻脸上都看不出有多惊喜。
这样的冯轻以后不成大师都难。
冯轻抽出两张银票,递给祁掌柜,“辛苦祁掌柜了,还请祁掌柜不要嫌弃。”
祁掌柜连连摆手,他汗颜,“方夫人,这,这实在是不用。”
说着,朝冯轻拱了拱手,快步离开。
本来他就心里有愧,哪里还会拿冯轻给的银子。
既然对方不要,冯轻也没多纠结,她过去关了门。
冯轻并没直接回屋,而是先敲了方蒋氏的门。
“娘,祁掌柜将银子送来了。”冯轻将银票放在方蒋氏面前。
一百两一张的银票,足足好几十张,方蒋氏是见过一百两银票的,可这么厚一叠实在是超出方蒋氏的预料,她颤抖着手,拿起银票,“三郎媳妇,这,这多少?”
“四千七百两。”冯轻回道。
方蒋氏捂着胸口,感觉手上的银票重若千斤,“这,这么多?”
将近五千两,实在是超出了方蒋氏的想象,她知晓那嫁衣肯定不会便宜,可这么多银票就在眼前,她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快,快收好。”方蒋氏伸长了脖子,外头无人,她压低了声音,将银票收起来,塞到冯轻手里。
这么多,可不能让旁人知道。
“娘,咱们有这么多银子,足够娘吃药的,以后娘可不能说不吃药了。”冯轻把银票放在方蒋氏眼前,主要是想让方蒋氏放心吃药,“娘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好孩子,娘知道,娘以后都听你的。”方蒋氏将冯轻的手抓到自己心里,拍了拍,心里暖的不行,“听娘的,快些收起来。”
冯轻没再拒绝,这银票数额都是一百两的,哪怕给方蒋氏,她也不会要,冯轻这回并没提出要给方蒋氏。
收好了银子,冯轻心情到底是轻松了些。
这银子应当是够方蒋氏看病吃药的。
方蒋氏虽答应了冯轻,可她用着儿媳的银子看病,心里总过意不去,在屋里坐了一阵,就起身去做饭了。
外头,秦淑芬早伸长了脖子等着冯轻出来了。
祁掌柜来时,她听到动静了,这毕竟是三弟妹的事,又事关银子,她不好朝前凑,但是看方蒋氏跟冯轻的神色,秦淑芬知道这嫁衣肯定是卖了不少钱。
她倒是没嫉妒,只是有些羡慕跟好奇,“三弟妹,那嫁衣怕是卖了得有几百两了吧?”
冯轻没嫁来方家之前,秦淑芬的想法里,一两银子都是很多了,跟冯轻相处这么久,秦淑芬眼界都开阔了不少,几百两她也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口了。
看了秦淑芬一眼,冯轻点点头,“二嫂猜对了。”
秦淑芬喜滋滋地点头,“那是,我跟三弟妹相处久了,对这些也是有了解的。”
说到最后,她又小声问:“那有几百两?”
冯轻斟酌了一下,竖起四个手指头,“四百两――”
秦素芬吓的差点没抱住文砚,她表情跟方蒋氏听到四千两时差不多,“我滴个乖乖,这么多?”
“也就够娘吃药的。”冯轻说。
“那肯定是够啊。”秦淑芬咂嘴,心里对冯轻越发羡慕了,她看着冯轻的手,赞道:“三弟妹,你这到底是啥手?咋这么厉害?”
冯轻好笑地来回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跟二嫂一样的手。”
秦淑芬不是没想过要跟冯轻学刺绣,可她坐不住,手指又粗糙,穿针引线都要许久,
秦淑芬心动了好几次,又放弃了好几次。
“三弟妹,今天晚上咱要不要吃些好的?”好奇心满足了,秦淑芬关注点又到了吃得上。
啪――
不知何时,方蒋氏站在了秦淑芬后头,她一巴掌拍上秦淑芬的背,“整天寻思着吃,你咋不想想家里还有啥活没干完?赶紧收拾收拾,明天就给我回去。”
方蒋氏虽骂着秦淑芬,不过心里还是赞同她的话,冯轻辛苦了这么些天,是该吃些好的补补了。
“娘,我这不是也心疼三弟妹嘛!”被方蒋氏打,秦淑芬都不敢躲,生怕方蒋氏再气着。
手头拍的生疼,方蒋氏这才罢休,她回屋,拿了铜板给秦淑芬,“买东西的时候也跟人讲讲价,别傻不愣登的人家要多少就给多少,这银子是老娘辛苦赚的,你可得仔细着花。”
秦淑芬自然是不傻,她直接将文砚递给冯轻,自己拿着铜板,颠颠的出门了。
虽然每次买菜回来方蒋氏都仔细问了每样菜花了多少个铜板,然后算好账,就知道她有没有自己买东西吃。
说来也是奇怪,方蒋氏大字不识一个,却很会算账,当然,算的都是铜板,一般不会超过一两银子。
秦淑芬每次买菜都能把卖菜的磨烦了,而后人家给她便宜些,她就用剩下来的铜板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