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目测,方铮这身高一米八左右,她这一年长高了不少,如今也不过才到方铮的脖颈处。
以前虽也称得上是长身玉立,可依冯轻看,到底还是瘦了些。
冯轻看着也心疼。
“娘子可还喜欢为夫这副皮囊?”方铮顺势问。
冯轻朝后退了一步,伸出右手食指,抬起方铮的下巴,仔细端详。
乌黑的发,细嫩的皮肤,高挺的鼻梁,狭长的凤眸,及薄薄的唇,每一处都让冯轻喜欢。
“相公,我发觉你身上脸上每一处都是按着我的喜好长的,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冯轻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她不管如何看,她家相公都是无可挑剔的。
哪怕是夸奖他的皮囊,方铮也没忍住,嘴角悄悄勾起。
虽然面前不显,方铮已经打定主意,以后要控制进食的量了。
说到做到,方铮晚饭果真比以往少吃了半碗。
吓的冯轻以为他病情又反复了。
方铮别开眼,悄悄咽了咽口水,这才转过头来,笑道:“娘子,为夫午时吃的太多,方才又吃了肉丸,这菜若是吃不完,就留着明天早上为夫吃。”
反正扔了他是舍不得的,这饭菜都是娘子亲手做的。
“明早吃馄饨。”冯轻说。
“那明早为夫就把这饭菜带去县学,午时再吃。”方铮脑子倒是转的快。
冯轻差点被一口饭呛到。
咳咳,咳咳咳。
她怎么会让相公带剩饭去县学?
“娘子小心些。”方铮竟还很无辜地替冯轻拍拍背,又给她端了杯水,说道:“别急,这饭菜够娘子吃的。”
拍开方铮的手,冯轻没好气地说:“相公若是想吃我做的想午饭,那我明早就早些起来,给你准备好,等午时你拿去热一下再吃。”
“娘子误会了,县学不让带饭菜进。”方铮又看了一眼饭菜,这肉末豆腐颜色微红,闻着香,吃着也入味,旁边这青菜丸子汤他还能再喝一碗,还有一旁的糖醋藕片,酸甜正合适,还是脆口的,他将凳子挪到冯轻旁边,拳头握紧又放松,说:“其实为夫还能再吃些。”
“相公,你可别勉强。”冯轻生怕方铮为了不剩饭,使劲吃,她怀疑地看着方铮。
这算不算娘子说的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勉强。”这三个字说的有些艰难。
冯轻最终还是松了口,她又给方铮盛了小半碗,说:“晚上也不能吃太多,相公再来半碗就行了,要是你喜欢,明天我再做。”
“好。”
说好的半碗饭,方铮没食言,可冯轻看着面前空空的盘子,一言难尽地扫了一眼方铮的胃,“相公你撑吗?”
饶是自己脸皮再厚,方铮这会儿也觉得面上发烫,他摇头又点头,“有些。”
冯轻伸手,轻拍了下自家相公都凸出来的肚子,“坐会儿再走。”
吃这么多,她都不敢替方铮揉了。
方铮无奈地抓着冯轻的手,跟她十指相扣,叹道:“娘子手艺太好。”
“相公你这么捧场,我以后都不敢做多了。”相公欣赏她的手艺,她固然高兴,可若是顿顿这么吃,冯轻还真怕相公撑坏。
之前她只觉得是相公身体好了,胃口自然也好,今日她才知道相公原来一直都吃撑了。
这真是――
冯轻气不过,又拍了拍他的肚子,“以后我每盘做的少些,相公你也别能吃多少吃多少,我还要给你做一辈子的饭,你无需这般勉强自己。”
“为夫知道了。”冯轻这般絮絮叨叨,方铮也极喜欢。
这一晚两人足足在院子里走了七八十圈,冯轻走的腿脚酸软,满身的汗。
到最后她几乎都是赖在方铮身上,让他扶着走的。
走的累了,两人几乎是倒头就睡。
睡梦中,冯轻又习惯性的整个人扒着自家相公,而未清醒的方铮则同样习惯地替怀中的人盖好了被子。
第二天,方铮总算吃到了自家娘子做馄饨。
有了昨晚的尴尬经历,方铮早上很矜持地就吃了一碗。
又喝了最后一顿药,这才出门。
出门前,方铮叮嘱冯轻,今天别出门。
冯轻应了。
家里菜还够今天吃的,冯轻笨也没打算出门。
方铮今天出门的早,他并没有直接去县学,反倒是敲响了隔壁院门。
开门的是谢大婶。
谢大婶觉得自己都没脸见方铮,虽然心疼儿子,可儿子这事做的到底也不地道,她觉得方铮肯定是看出来了。
谢大婶扬起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方公子,今天出门的早,可是有啥事?”
“我听娘子说了谢公子的事,趁着今日有时间,我便想跟婶子提一提。”方铮开口。
谢大婶脸上的笑瞬间褪去,她觉得方铮这话是意有所指的,谢大婶搓着手,“方公子你可能是――”
误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方铮又说:“婶子有所不知,我前几年是在白塔镇子上的学塾读书,学塾的先生学识渊博,当年我共有二十三个同窗一起受先生教导,如今有八个学子在县学读书。”
“这,这么多?”谢大婶没想到方铮说的是这个,待她反应过来,惊奇地问。
不同于京都跟荆州,白塔镇子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子,二十多个学子中有八个考上了秀才,这已经算是不得了的事了。
“若是谢公子有意,我可给谢公子写封推荐书信给先生,想必先生会很乐意有谢公子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