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吃了一碗粥,一个酸菜包跟一个萝卜包。
剩下的一碗粥跟三个包子被醒过来的方大郎吃了个精光。
用袖子抹了一把嘴,方大郎左右看看,小声问方铮,“三郎,我这一回是不是花了不少银子?其实我感觉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咱们要不就回去吧?在家养也是一样的。”
古往今来,医馆都是花大钱的地方,对方大郎这种农家人来说,这地方简直就是吃钱的,能少呆一刻是一刻。
方大郎很不自在,方铮知道,他安抚道:“等陶大夫来了,再给你把个脉,若陶大夫同意,咱今天就回去。”
方大郎这才松口气。
辰时刚到,陶大夫带着小岳便过来了。
一进门,就问:“三郎,你大哥昨夜可烧了?”
“烧了两个时辰,吃了药,到现在没有再反复。”
点点头,陶大夫又看了下方大郎情况,脸色比昨天更好了,“到底是年轻人,底子不错,恢复的还行。”
方大郎使劲给方铮使眼色。
“陶老,我大哥可能回去?”
“可以回了,走的时候拿点药,先吃七日,七日后再过来,我看是否需要换方子。”陶大夫起身,说。
方铮将陶大夫的话记在心里了,眼角余光扫到医馆角落里笑眯眯的冯轻,说:“娘子,我去街头找辆牛车,你是在这里等着,还是跟我一起?”
“跟你一起。”冯轻朝小岳摆摆手,跟上方铮。
她对这古代镇子有些好奇,另外,冯轻还想看看镇子上是否有卖绣品跟收绣品的铺子,经过方大郎这事,冯轻头一回认识到,这人哪,手里还是得有点积蓄,毕竟谁都有个急用的时候。
方大郎无碍了,两人不比昨天那样着急,走的不急不慢,尤其冯轻,眼睛四处乱转,差点不够用。
“相公,我想去卖绣品的铺子里看看。”瞅了一圈,也不知道卖绣品的铺子到底长啥样,冯轻干脆问身边的人。
脚步顿了顿,方铮往回走。
“相公?”这人不会生气,干脆不要她跟了吧?
据说古代女人一点地位都没有,难道她这两天的表现太过格格不入,让方铮不喜?
脚步不自觉就慢了下来。
“怎么了?”察觉到冯轻没跟上来,方铮奇怪地回头,“不是要去绣品铺子吗?不再这条街上。”
小心翼翼地面容瞬间亮起,冯轻追上来,凑到方铮面前,“你真好。”
“我――”方铮想到什么,话音一转,指着前方一个路口,说:“拐过路口便有一家铺子。”
这家铺子名叫绣针斋,铺子不大,里面绣品不算多,品相也一般。
掌柜是一位约莫三十左右的女子。
“小娘子想要些什么,我这里大件没有,小绣品不少。”女掌柜随手拿过一把团扇,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冯轻,视线从她无比白嫩的手上略过,笑道,“小娘子想必也是绣技不错的,你看我这把团扇上的牡丹,就跟画上去似的,这用的可是顾绣,瞧着针法,瞧这色线,再瞧我这锦稠,这放在县城可都是难得的好物。”
“掌柜的,你这团扇怎么卖?”区区一个扇子,自然没有掌柜的描述的这么夸张,这种绣技是她十五六岁就能做到的。
掌柜的一拍巴掌,笑道:“一看娘子就是爽快人,我也不跟娘子多要,二两银子你拿去。”
二两银子就是两千个铜板,肉包两个铜板一个,菜包一个铜板。
冯轻心里暗暗算了一下,她觉子不要钱似的朝她砸来,一时幸福的嘿嘿笑出声来。
咳咳――
方铮清了清嗓子。
猛地回神,冯轻收敛了笑,她退到方铮身边,问“掌柜的,我不买绣品,我卖绣品,这种团扇,还有那些荷包,帕子,我都有,而且要比这个好,不知掌柜的收不收?价钱又是如何?”
她对刺绣有天赋,对各种针法也都有了解,最擅长的是蜀绣,这种团扇,速度快的话,一日就能绣好,许是有得必有失,她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上辈子,她只管钻研绣技,至于绣出来的成品,都有家人处理,只有一些重要的交流会,她才会自己做主选择。
站在方铮身边,冯轻就有底气。
“若真跟你说的这么好,我自然是收的,不过我得先看绣品才能给价。”没卖出去,掌柜的心下失望,不过这位小娘子若说的是真的话,那她不介意多收两件。
“东西我没带来,七日后我再来。”冯轻看了眼方铮,又说了句,“掌柜的一定不会后悔的。”
“那七日后我就等着小娘子过来。”掌柜的随口应道。
不是她吹,她这铺子里的绣品莫说在这白塔镇上,便是在县城,那也是拿得出手的,她对冯轻的话只信了三成,“不过我丑话说前头,你的绣品若是不如我这铺子里的,那我是不收的。”
“一言为定。”
了了一桩心事,冯轻一身轻松。
她跟方铮离开铺子,就打算去买些绣线跟针。
对上方铮黑到看不见底的眸子,冯轻摸摸鼻子,解释:“我从小被关在后院,继母不允许我出门,后来大了些,去求父亲,让我跟姐姐一起学女红,我喜欢做些针线,平时也绣了不少,只是嫁,嫁的有些急,就没带来。”
事实上,原主也想学琴棋书画来着,潘氏不允许,但是作为女子,又不能一样都拿不出手,况且她还指望原主嫁人后为冯家多添一份主力,加之冯崇难得插手,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