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婵和燕青告退后,说是明天早上来接毛氏离开。
他们走后,知府王正把毛氏叫进了偏房,从里面取了个盒子出来。
毛氏看的好奇道,“这是什么?”
王正把这盒子打开,里面冒出一堆的银票。
毛氏吃惊道,“你,你哪里来的这些钱?”
王正带着得意道,“这都是我攒的私房钱,平时不能告诉你。这些钱,算是咱们的所有家底了。你拿着这些钱,明天跟着那两个叫花子离开。记住,直接去京城找你娘舅,我现在是不相信任何人了。”
毛氏接过盒子,拉住他的手关心道,“那你呢?”
王正铁着脸道,“我暂时还不能走,那栾廷玉和孙立黑了我一万金币,我得管他们要回来。”
毛氏问道,“那登州能守住?”
王正摇头道,“不能了,登州城早晚要丢。”
毛氏劝他道,“那你留在这里,岂不是很有危险?那些钱咱不要了,你跟我一起走行吗?”
王正坚决道,“不能,我要不战而逃,即便走了也会被朝廷问罪。我要是留在这里,坚持到最后再退。朝廷知道,也会网开一面。”
他看着夫人神色凝重道,“这一万金币,是咱们最后的家当了,一定不要有什么闪失。我会给你安排一个高手护佑,等到了安全地方便会宰了那两个小叫花子,省的他们对你心怀不轨。”
毛氏犹豫道,“这不好吧?他们毕竟救过我。”
王正冷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们抱着什么目的。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只需要守住咱们的家产就行。”
毛氏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本以为王正只有一万金币的存款,谁知道这位夫君跟变戏法一样又拿出了一万。
这三年的知府,感情他都没有闲着。
第二天,宋玉婵和燕青早早过来接人,还带了几身乞丐装。
毛氏的身边,多了一个老妪。
燕青与宋玉婵暗中提醒,“这是一个化神高手。”
宋玉婵点头,把乞丐装给了她们,告诉知府道,“我们已经找好了门路,今天东城门会放一批难民出去,我们从东城门离开。”
知府抬眉道,“东城门?这要是打开城门,贼军不就进来了?”
他以为,叫花子有什么特别的通道,比方地道什么的。
宋玉婵道,“不会的,东城门有禁制,只能出不能进。城内的难民太多,照顾不过来,听说守城的将领仁慈,所以要放出一批减少城内的压力。我们装作乞丐,很容易就混出去了。”
“他倒是考虑周到。”
知府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解决流民的好办法。
他让夫人带着那位老妪换上了乞丐装,一起跟着宋玉婵他们离开。
等夫人走后,他马上召集了步兵和马军衙役,让他们在城内抓捕内奸。
他与众衙役轻喝道,“大家也听到了,贼兵正在外面猛烈攻城,战斗打的很激烈。城防营的兄弟在前面卖命,咱们也不能闲着。现在城内人心惶惶,有不少富商大户已经私通贼匪,为贼人卖命。本官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影响到抗敌大事,所以你们务必要严厉搜查。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都要把这些内奸给本官给抓起来。”
“是!”
众衙役抱拳领命,在各自班头的带领下,好像土匪一样马上在城内四处搜捕起了奸细。
衙役都头轻车熟路,知道知府在暗示什么。
他们闯进城内的几个大户家里,二话不说,先乱翻一通,然后把当家人直接抓走。
短短半天时间,城内便有上百个商户的当家人被关进了大牢。
罪名就是私通贼人,破坏登州城的抗贼大业。
众商贾是叫苦无门,他们在城内都与城外失去了联系,哪里能私通什么贼人。
有人跟他们暗示,现在正是抗敌的关键时候。要是没人肯出点力气,可以马上放他们离开。
开始这些商贾还在坚持,谁知道知府马上让人动用了私刑。
各种刑具一摆,还没有动用,马上有商贾知趣的交了保命钱离开。
有几个硬茬子,被一顿收拾杀鸡儆猴,打的连他爹妈都不认识了。
牢房里,一片哭嚎冤枉。
牢房外面,一群人找到了孙立,让孙立给他们做主。
有孙家的族人,跪在孙立面前哭嚎道,“贤侄,快救救你族弟吧!他被人打的只剩下了半条命,听说在大牢里都昏过去了。”
有人跪地叫苦道,“孙将军,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只是做点小生意,哪里能私通什么贼人。这知府大人,明摆着就是要敲诈我们嘛!”
有人大骂,“这个狗官正是疯了,真当咱们登州城没有王法了吗?我一个米铺,一天能赚多少钱。他狮子大开口,要我拿一百金币才能放人。小的把自己卖了,那也不值一百金币啊!”
“……”
一群人哭嚎成了一团,知道城内只有孙立可以制住王正了。
孙立听得大火道,“眼下城内抗敌正是关键时候,他怎好如此乱来?这不是自乱阵脚吗?”
他有些崩溃,感觉总有双手在后面拖他的后腿。
他叫了一队兵马,带着众商贾马上到知府衙门找王正理论。
王正在衙门大堂坐着,正在审阅自己的成果。
短短一天,有数十个商贾叫了钱,赚了两千多金币。
这么下去,他的一万金币很快就能赚回来。
登州城的死活他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