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一见,心中顿时狂怒。
场上一下陷入了混乱,所有孩童家长皆是怒喝,“你们好狠的心啊!”
“妖怪要吃孩子了!”
“大家冲进去快救孩子啊!”
“跟这些狗官拼了!”
“……”
他们摸起了棍子,铁锹,扁担,与防守的官军混战在了一起。
高俅眼见事情败露,仍旧不慌不忙道,“大家住手,全部住手!”
他的吼声,在愤怒混乱的人群里根本没用。
最后还是高廉从里面出来,手提铁皮葫芦,与众人运气一喝,“都住手!”
虚空炸响,传遍四方。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惊吓的看着这道人。
高廉与众人轻喝,“不过是一只恶龙成精,何须惊慌!”
他一抬葫芦,抛入空中。
这龙头妖怪在院子里,化成一团黑雾被他收进了葫芦里。
高俅与众百姓愤怒道,“你们瞧见没?道爷把这妖怪给收复了。你们险些坏了道爷大事,中了贼人奸计!”
他抬手指天,冲着宋玉婵和燕青两个。
高廉收了葫芦,一声叹息道,“贫道刚才正在抓捕恶龙,关键时候,险些被你们坏了道行!要不是道爷,你们的孩子刚才可都要被龙妖给吃了!”
他一抬手道,“现在你们的孩子安全了,进去把你们的孩子领回去吧!”
百姓们左右对望,慌忙与高廉打了个稽首大叫,“多谢道长!”
“多谢道长!”
“……”
他们疯一样的进了门中,到后院找到了自己的儿女,纷纷抱着他们呼唤起来。
宋玉婵在上面看的大怒,“不要脸,你们真是颠倒黑白!”
高俅冷笑,“小姑娘,你们贼军的奸计未免太过拙劣了些?想分化我们与百姓的关系,真是做梦!”
高廉也带着怒色道,“你们两个,三番两次坏道爷好事,真是罪该万死!”
宋玉婵提绿竹棍与他娇喝,“怎的,不服气咱们出城一战。”
高廉不屑道,“道爷有大事要做,岂能跟你这贼人一般见识。”
宋玉婵捏了捏棍子,不想在这里战斗,伤了无辜百姓,那就更说不清了。
“那就明天在战场上见!”
她和燕青踏雕离开,到后院上空与众百姓长喝一声,“你们当心这个道人,他在修炼邪门的功法,专门吞噬孩童精元。我义军是替天行道,绝对不会做有伤百姓之事,你们自己保重!”
她们说完,划破长空离开。
朱仝和雷横在外面看的长松了口气,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想得罪高俅。
要是在这里说出来,百姓们或许不信,还会被高俅以反贼论处。
百姓们人心动摇,不知道该信哪边。
他们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后,一个个守紧了门户,心道以后干脆谁也不信。
大堂里面,高廉愤怒的把茶碗都摔在了地上,气呼呼的与高俅道,“只差一步,差一步咱们就要赢了,现在全部功亏一篑了!”
高俅喝着茶,倒是相当平静道,“输了就输了,这种事情有伤天和。要是真做成了,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子。”
他也有些后怕,要是齐州城上万百姓的孩子真的被吞噬了精元。
大家得知真相,第一个死的可就是他。
他身为太尉,不到万不得已怎能如此冒险。
高廉与他鄙夷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不狠心,怎能成就大业?一场战争打下来,何至于死伤上万孩童,恐怕整座城池的人都要遭殃。与其让他们白白赴死,还不如让他们死的有些价值。你心怀妇人之仁,明天就等着被贼军攻破这座城池吧!”
高俅与他说起了好话道,“贤弟息怒,可还有其他法子?这一次,我保证给你办的干净利落!”
高廉吐了口闷气道,“为今之计,只能由我求求主人了。他明天要是能给你叫来阴兵,那是你的造化。他要是不愿意帮忙,我也无能为力。”
“那就劳烦贤弟了!”
高俅听他没有完全拒绝,总是留了点希望。
他起身与高廉告辞,出门后叫了人,让他们去衙门里把雷横和朱仝抓起来。
这两个人,今天带头坏他的大事。
不杀了他们,以后还怎么服众。
知府衙门里,朱仝和雷横把事情的经过全部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知府时文彬。
时文彬惊得双手一颤,起身连连后怕的踱步道,“高太尉差点害了本官,真是好狠的心啊!”
朱仝与他道,“这件事,要不要上报朝廷?”
雷横愤怒道,“一定要上报,告他个草菅人命,勾结妖族为祸之罪!”
时文彬想了想,与他们摆手道,“算了,高太尉位高权重,咱们上报也无济于事。无外乎被上面的人拦下来,最后由传到高俅的手上。”
他看着朱仝和雷横寻思道,“倒是你们,刚才得罪了高俅,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雷横挺直了腰板道,“我们兄弟行事自问无愧于心,他能奈我们何?”
时文彬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贼军当前,他只需要给你们罗列一个勾结贼人之名,你们的性命也就丢了!”
“这个?”
雷横一抬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朱仝抱拳道,“还请大老爷给个活路!”
时文彬道,“你们为我办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赴死。”
他回去拿了笔墨,当下修书一封,交给了朱仝